接下来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收尸。
瞳梦看着鬼族将士将无碌与芷宁收殓起来,不仅仅是用上好的棺木,连钉的钉子都是极好的。
这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瞳梦仅仅是看着,心里是一阵阵的发着寒。
他们这是打算将无碌与芷宁永远的封在棺中,让他们再无可能离开。
可是,他明明过世了呀。
“有必要吗?”沈季枫倒是说出了瞳梦的疑问之处。
昌屈不由得一愣,他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的必要。
“有。”瞳梦忽然说道。
昌屈向他们作揖后,就退下去了。
估计着,瞳梦是有话想要对沈季枫说吧,那在这个时候,他最好要默默的离开,而不是挡在他们的面听,让沈季枫瞧着他难受。
此时的沈季枫转过头来,看向瞳梦,却是一脸的不理解。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会让瞳梦认为有这个必要呢?
“方才,浩剑弟子被摄入迷阵中,我在破了阵时,杀了芷宁。”瞳梦低音说道。
沈季枫先是愣了愣,他哪里知道谁是芷宁,但是当他瞧到无碌身边的女子时,就知道瞳梦所说之人,到底是谁了。
明明已经杀了她,但是她却再一次出现。
且不论瞳梦当时是真的要了她的性命,还是有所偏差,这芷宁最终都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是吗?
沈季枫听着瞳梦的话,只是觉得可笑,但是心里面也慢悠悠的浮现出一个念头来,这女子是芷宁,是魔族的皇室。
“看到,昭楚太子和你……”沈季枫看向瞳梦,“做事情不太利落呀。”
这话题一下子就扯得好远,远到让瞳梦无言以对啊。
“说什么呢。”瞳梦哭笑不得的轻捶着沈季枫,真的是让沈季枫打败了的样子,只能是提醒着沈季枫,说道,“此事,与我和师兄何干,有好些魔族的皇室也不是在身在大都,正如芷宁郡主,她也不常出现的。”
沈季枫的目光冷冷的落到那个正在上钉的棺材上,嘲讽的说道,“再不常出现,也是被无碌迷惑了。”
是啊,深深的迷惑了。
瞳梦可是记得,芷宁对她所说的话。
芷宁是处处以无碌为先,看是在无碌的眼中,也是如此吗?
“这位魔族的大法师,很是厉害。”瞳梦忽然笑着说道,“潜伏多年,一朝得……”
瞳梦原本是想要说无碌得“利”,但是直到此时,魔族败势已定,令瞳梦瞧不出,无碌还有什么本事再翻盘。
这些鬼族的将士也是极为辛苦的,他们不仅仅是将棺材封好,也要就地掩埋。
现在的他们正在努力的挖坑扬土,很是狼狈啊。
“从今天开始,无碌就应该是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吧。”沈季枫忽然说道,“我们再留上几天,以防再有意外发生。”
“好!”瞳梦立即就应着。
瞳梦原本就是有此意,但是,她也看到浩剑弟子都在周围,认为沈季枫更想要回去吧!既然,沈季枫都这么说,瞳梦就放下心来了。
她小心的牵起了沈季枫的手,想要轻倚在他的身边,谁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引来沈季枫的呼声,
沈季枫的声音是不大不小,正好够被这里的人都听到。
此时,前面的那些正在忙碌的鬼族将士,立即就向瞳梦投来了目光,纳闷又不理解的看着瞳梦,可是,瞳梦也不知道就在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呀。
她讪讪的笑着,倒是想要向前面的男儿们,好好的解释一下。
“干活。”昌屈忽然喝着。
鬼族的将士在听到昌屈的话以后,立即就低下了头,全力的奋战着,尽力的就挖出一个大坑来。
恩,做得很好。
瞳梦在心里面默默的想着,就看着那棺材被牢牢的封住了。
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吧?
瞳梦闷闷的想着,她转过头来,看向沈季枫。
方才,她不过是轻轻的碰了沈季枫一下,沈季枫的反应便已经很大,莫非……
他受了伤?是在她的面前硬撑着?
前面人多!
既然沈季枫不想说,那就等着回去的吧。
“季枫,可以了。”瞳梦见沈季枫是一动不动的,就轻声的对沈季枫说道。
沈季枫依然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曾回答着瞳梦的话来。
难道说,瞳梦最为担忧的事情,出现了?
沈季枫原本对无碌就是特别的好,如若现在才慢慢的回味出,因为无碌的过世带给他的悲伤,那怎么办?
“季枫。”瞳梦轻轻的扯着沈季枫的手,“你是不是在怪我?”
沈季枫在听到瞳梦的话时,才慢慢的回过头来,瞧向了瞳梦,“你在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她也不想问的。
“我在说,我杀了无碌,你……”瞳梦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沈季枫笑着说,“我在与无碌动手之时,原本也没有想到过放对方一马,他既然有胆量敢做出背叛师门的事情,就要想到后果。”
更重要的是,无碌的所作所为不会只是危害到魔地,更会侵害到向阳之地。
沈季枫从来都不会真的只为一人。
“公主。”昌屈走到瞳梦的面前,作揖道,“可以了。”
瞳梦看着那平平坦坦的地面,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是亲眼瞧见他们是把那个坑挖得有多深,心里也应该稍稍的放松一些。
“做得好。”瞳梦笑着说道,“你们做得让我很满意。”
看来,她是有必要在此城中多留上了一些时日,她觉得眼前之人,很是能干。
“走吧!”沈季枫忽然对瞳梦说道,“同门还在等着我们呢。”
对了,浩剑弟子身在魔地,也是需要处理的,而不是由着他们在魔地自由来去。
有些规矩还是要守一守的。
“我们走吧!”瞳梦向沈季枫笑着说道。
他们留在此处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瞳梦也想要知道,沈季枫与无碌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瞳梦小心翼翼的扶着沈季枫的手臂,心疼得很,却也碍于沈季枫的心绪,不好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