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是瞳梦。
当瞳梦慢条斯理的走出来,抖着鬼舞衣上沾的丝丝血迹时,无碌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直直的盯着瞳梦,“师姐,你杀了所有人?”
“自然,难道要留着?”瞳梦冷笑着,“你以为我是季枫吗?做事还要留下余地?那你可是想得太多了。”
无碌的右手都暴出筋来,心里相当的愤愤。
要知道,这魔族之士已是少得可怜,如果再被瞳梦除去几个,那还能有谁能为他办事?
瞳梦这是要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师姐,我是无碌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无碌立即就摆出可怜的姿态来,咬牙切齿的看着瞳梦,瞧着他的样子,是恨不得将瞳梦咬掉几块肉了。
瞳梦却是笑着说道,“为何不能?难道,你是什么特别特殊的人物吗?瞧着也不像啊。”
自然,怎么看着也不像?无碌怔怔的看着瞳梦,忽然间就笑了。
“师姐,你不要忘记,你可是鬼族之人,他是……”无碌正打算继续挑拨间隙时,却发现瞳梦是似笑非笑的挽住了沈季枫的手臂,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无碌公子,以后,怕是你要叫我一声沈夫人了。”瞳梦冷笑着说道,“还有旁的事情吗?”
如果说是旁的事情,无碌怕是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是独独一句“沈夫人”,就像是让他受到了什么重创似的,难以置信的看着瞳梦。
是的,这就是瞳梦的“战术”。
说的也是事实。
她挑了挑眉,紧紧的搂着沈季枫的手臂,生怕他会临阵脱逃似的,挑着眉,继续道,“只是对不住了,没有给你发喜帖。”
这可是绝对的激战之术啊。
瞳梦正是因为知道无碌对她的心思,才敢这么说的吧?
沈季枫的心思可谓是五味杂全,他深知瞳梦为了得到所谓的胜利,自然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摆在面前,更何况只是屈屈的迷惑之术。
可是,他的心里也不舒服,明明成婚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现在却摆在这里用来激怒敌人。
真的是……
“不可能。”无碌说道,“你们不可能成亲的,瞳梦是鬼族之人,心狠手辣,难道,浩剑山庄会承认你吗?”
这可是真正的晕掉了吧。
“我瞳梦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瞳梦挑眉笑着,“我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瞳梦得意洋洋的说出这句话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重重的掐了一下。
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瞳梦纳闷的看向沈季枫,发现沈季枫瞧向她的眼神,倒是不太友好呢。
她懂了。
“季枫,我想要让无碌就葬于此处。”瞳梦挑了挑眉,“可是有意见?”
“师姐。”无碌重重的喝着,“再怎么说……”
话太多。
瞳梦一扬手,那之前就受了她控制的毒虫,纷纷从四周就涌了上来,看着它们的样子真的是相当的吓人啊。
方才还是得意洋洋的无碌,现在立即就变了脸色,想要避开而不能,相当的尴尬啊。
瞳梦冷冷一笑,转身就拥向了沈季枫。
“季枫,还在等什么?”瞳梦挑眉笑着,“难道,你对你的师弟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沈季枫可谓是一直都受着瞳梦的蛊惑,当初他拼命的想要娶了瞳梦,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瞳梦可不是摆在屋子里面的花架子,也同样不是安分守己的女子。
“自然没有。”沈季枫说道,“他已经被我逐出浩剑山庄,且已经送信回去通报,他现在就是魔族之人,是我的敌人。”
他说着,就冲了上去。
再加上瞳梦,那绝对是有十足十的胜算的。
瞳梦的身上披着鬼舞衣,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立即就冲到了沈季枫的身边,与他夹击无碌,眼看着单臂的无碌渐渐的失了先机,寻着机会逃跑。
这就是瞳梦想要的结果,她就是想要看一看,一个既然修炼成魔尊者,到底有多少能耐。
无碌终是受不住的后退,冷冷的看着他们,最后却是扯着嘴角,不由得冷笑着,转身就扑到了地面上。
要做什么?瞳梦微微一愣,眼看着无碌就消失于地面之上,可真的是把她吓得够呛。
“季枫,他哪里去了?”瞳梦正问着,沈季枫就全力的追了上去。
他们几乎是一眨眼就从瞳梦的眼前消失了,完全没有给她半分的反应时间啊。
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瞳梦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感觉不到沈季枫与无碌的气息,就算是她想要追踪,怕也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吧?
她轻轻的咬着嘴唇,那眼中的恼火,是绝对没有掺假的。
“公主!”昌屈忽然带人赶来,看着瞳梦独自站于原处,相当的无措,“属下来迟。”
瞳梦抬眼看向昌屈,道,“无妨,你们就算是来了,也抵不过他,还有可能出事。”
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以保住有生力量为主,这些人都是普通的鬼族之人,想要与无碌硬碰硬是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她轻轻的咬着嘴唇,而后就悠悠的叹了口气。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瞳梦瞧着他们,也是于心不忍。
昌屈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瞳梦降罪。
他认为是他的失误,使得瞳梦的身边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无故的没有抓住一个魔族之人,但是瞳梦却是相当的清楚,就算是这些人都扑了上来,也是抓不住无碌的。
无碌的本事就是摆在那里,可不是谁动手,就可以轻易抓得住的。
有的时候,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你们回去。”瞳梦侧过头,“我等他回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了沈季枫一定会从原路返回,寻找着她的行踪。
如果她走了,沈季枫归来时,会不会找不到她?
昌屈带着人离开后,就只留着她在原地了。
瞳梦的心里面没有谱,相当的紧张,只能是凝望着雪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