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知道丝丝没有多余的钱,他们住的寝室,都是要提前预定的,而她早已经收到了学校短信通知。
她怕耽误时间,特意开车,回了趟学校,直接去了财务室,交了她和丝丝,下学期的住宿的费用。
玉兰舍不得丝丝,她唯一的朋友,她永远都记得,有一个叫李丝的女孩子,和她说过,她们是一家人。
回到了寝室的玉兰,看着还没有收拾完东西的丝丝良久,都没有出声。
她知道,丝丝不擅长收拾家务,所以收拾东西很慢,看着丝丝那瘦小的背影,她有些心痛,短短半个月时间,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只有玉兰知道,她是多么依赖她的父母,多依恋她的家。
“丝丝,你在干什么?”玉兰明知道丝丝在干什么,却心痛地问着。
丝丝很无奈,手上继续收拾东西,却不敢看玉兰,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哭,会忍不住抱着她。
“玉兰,我想我不能在这里住了。”丝丝委屈地说着。
“为什么?”
“这里很贵,我没有那些钱。”丝丝说地有些委屈,却没有自卑的感觉。
“丝丝,你看这是什么?”
丝丝回着头,看着玉兰手里的粉色收条,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不出她所料,寝室的费用,玉兰已经帮她交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感谢,还是什么,她只是诺诺地说道:“玉兰你。”
玉兰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傻丫头,你忘记,自己说的,我们是一家人的话了?”
丝丝没有多说话,而是“嗯”了一声。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这是自己说的,你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是一家人。
“傻丫头,我养你。”
“玉兰姐,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我有钱,放心。”
丝丝的性格是倔强的,却已经习惯,这样伸手就有的生活方式,只是,如今她一无所有,需要时间,一点一点接受,这样的现实。
玉兰从小就没有体验过家的温柔,是丝丝给她亲人的温暖,而她们的小寝室,则给了她家的温情,让她觉得自己无论身在何处,家里总会有人在等她回来,而那个叫做丝丝的小女孩,则是每天都会,惦记着自己是否吃饱穿暖的人。
她忘不了,无论她在那里,每天早上都会收到那句记得吃早餐和想我的幼稚话。
丝丝和玉兰拥抱间,突然想起李戡这个人,和他接触的不多,却每次都是一个不真实的感觉,她已经回不去了,到是希望玉兰会幸福,可是李戡给她他幸福吗?
“玉姐姐,你和李戡怎么样了?”丝丝关心地问着。
“好着呢!放心。”玉兰拍着丝丝的后背,说着让她宽心的话。
玉兰这样说,丝丝也不想再多问,她自己都这样糟糕了,还能再说什么呢?
她松开了玉兰,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他们四人,在过年时候的照片,如果能回到那时该多好,她淡淡地笑着:“那就好,我想去打工。”
“丝丝你什么都不会,怎么打工?你就放心读书就行,有我呢,毕业就好了。”李玉兰诧异地看着丝丝说着,却在看见她看照片时,眼底流出的温柔,感慨着小女孩,是不是又在想她的袁浩哥哥?
丝丝害怕玉兰担心,很快地拿出了一万块钱,摇晃着笑着道:“你看,中午打了把游戏,就挣了一万,只要我想学,有什么难到我的?”
玉兰自然知道,丝丝玩游戏的操作,点头竖起了大拇手指,崇拜地看着她:“丝丝你真行,全世界,我就服你!”
二人说话间,玉兰的手机响起,她没有背着丝丝接起了电话,在接完电话以后,拿起车钥匙在她的面前,摇晃了一下,微笑地离开了寝室。
丝丝无奈地看了玉兰一眼,想和她说开车小心点,却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不用搬走了,丝丝又把刚刚整理的东西,摆放出一部分,留了些常穿换洗的装在皮箱里,毕竟再过几天就放假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拿去新家的。
丝丝简单地整理着,整理后觉得很累,不知不觉抱着她的大熊睡着了。
太阳刚刚落山,室内的温度有些低,睡梦中的丝丝,不自觉蜷缩在一起,又打了个喷嚏,竟然醒了。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四点了,是不是应该吃点东西呢?
她犯愁着不知道吃什么?却听见“雨纷纷,就故里草木深!”
这个电话铃声是丽丽自己设置的,丽丽说她喜欢这首歌,这个是她专属铃声。
丝丝接起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丽丽。”
电话另一头的丽丽,不好意地挠着头发,淡淡地说道:“丝丝,我一会去你们学校找你,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丝丝正愁不知道吃什么,拿着电话,满意的点着头,回复着:“好。”
从床上缓慢的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又走到了户外的阳台处,伸出了手,感觉着外面的温度。
明明是六月的夜晚,却让丝丝觉得有些凉意,如今的她,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经病不起了。
感觉到了温度以后,她进了寝室,换上一款白色的长款帽衫,最近瘦了很多,她想着,穿的肥一点,是不是看上去,会胖一点呢?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觉得,没有什么神采,拿着眉笔,简单地画了几笔淡妆。
听着电话再次响起,“雨纷纷,就故里草木深!”她没有接电话,而是拿着双肩包下了楼。
出了寝室的大楼,丝丝有些愣神,丽丽没有开袁浩的车,开的却是袁向东的车。
漆黑的黑色车膜,在晚霞的余晖下,反着重重的光,也看不清楚里面,开车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车窗突然半摇,朝着车的方向,走着的丝丝,却看地仔细了,心里也有着一种声音,像是在说道:“是他。”
袁向东半摇着车窗,抽着烟,目光直直地看着,迎面带走过来的丝丝,小丫头,一周不见,又瘦了是吗?
丽丽看见丝丝下楼,从副驾驶坐位上下车,几步跑到她的面前,拥抱着她,在抱着她的那一刻,有些心痛的说道:“怎么?又瘦了!”
“有吗?”
“有。”
“我减肥!”丝丝逗着丽丽,像把自己伪装的很自然。
二人松开,丝丝看了一眼袁向东的车,问着丽丽说道:“叔叔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