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油门不间断地用力踩着,手上的方向盘止不住地打着圈,丝丝的眼神却一直瞄着倒车镜的位置。
怎么?我的车速已经快到了极限,你穿的是西裤皮鞋,还能跟的上,这不科学啊!
丝丝在心里纳着闷,却不再犹豫,一个极速地转弯,拐向了另一个方向,换挡再提速,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完美的没有瑕疵。
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倒车镜里,那个让她讨厌的身影时,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紧跟其后的袁向东,疯狂地跑着,这个小妮子,是想要累死我的节奏吗?
太他。妈的任性了,不过我喜欢,再一想,自己这样大的人,和一个小女子置什么气时,也就不追她了。
小丝丝你的车,开的再快,又能怎么样?这辈子你别想跑出,我的世界。
司空把丝丝送回了学校,确切地说,是丝丝把他拉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的门口,丝丝优雅地下了车,表情很嚣张地看着那一直在揉头的司空道:“再见。”
“小夫人再见。”司空很恭敬的和那个像狮子一样的小女人,摆手告别,却在说完再见以后,把住开着的车门,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应该是我早上没有吃饭,就喝了很多水的原因,所以,胃会很不适,要不怎么会晕车,但这会不会太丢人了。
司空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好像都没有地方放一样,恨不得马上离开。
听见司空还叫自己小夫人,丝丝似乎更生气了,瞪着大大眼睛道:“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去吗?”
“丝丝小姐,我错了,再见,再见……”司空真的受不了,这个小妮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捋顺着自己的胸腔,大姐,你还是快走吧!真是怕了你还不成吗?
丝丝不再理会司空,小跑的回到了寝室,好在管理寝室的阿姨不在,顺利地回到了寝室。
回了寝室,一直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反手锁上了门,依靠在门上,身子却在一点一点地下滑着,直到坐在了地上。
“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丝丝的心才算平稳了些,好在,玉兰不在家,要是在,自己这样的狼狈,她会多担心。
想到玉兰,丝丝的嘴角,带出了一点的笑容,她应该是唯一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吧?
看了看自己的手,脏兮兮地不说,还沾满了难闻的气息,唯独那枚彼岸花的指环,像那一片难闻的气味中,盛开的花朵,看着很有美感。
“和袁向东闹成这样,也会消停一段时间。”丝丝一边起身,一边说着这样一句,让自己舒心的话。
拿着浴袍来到浴室,打开了热水器,热水一点一点的浸泡着浴缸,让整个浴室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褪去了她那件已经撕扯坏了的衣服,这件衣服是妈妈给买她的,她最喜欢的运动服。
缘分尽了就是尽了,丝丝深深地看了一眼,没有再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白皙光滑的皮肤,变得血迹斑斑,四处都是可见的淤青,全身竟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
她很庆幸自己,那时没有和袁向东亲热,如果那时要是在一起,他一定会发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细长,殷。红的痕迹,那样的痕迹,就是傻子,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温,像是唯一可以,填补丝丝那一个饱经风霜的心,让她觉得,灵魂深处都有了可以安宁之地。
丝丝很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样,猛然的睁开。
她想起了叶玉衡,一个起身穿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白色的玉笛,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像是在叫着丝丝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走的都比上一步,快上一点,到了桌子的近前,拿起了那纯白的玉笛,认真仔细地看着。
玉衡,你现在,在干些什么?是不是已经离开海上了。
极北之地,儿时的我,总会在父母的口中听到,说那里的冬天会下雪,是个极美的地方,她对那里充满了好奇,却从来都没有去过。
如今认识了那里的夜玉衡,让丝丝有一种想要去,那里看看的冲动。
相信我,玉衡,总有一天,我会去极北之地看你,看看我父母的家乡,也看看那里的雪。
丝丝情不自禁的把玉笛放在脸上,那样感觉,似乎还能感觉,那个琥珀色男人,留给她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美好。
拿着玉笛走到了床边,俯身地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玉笛,觉得自己很累,是从来没有过的累,眼睛不自觉的闭上,又缓缓地睁开。
自己的包,早都不知道丢在那里了,证件和一些卡,都需要补上,可是,我现在很累,很想睡觉,那就让我,彻底消失一段时间吧!
此时的袁向东,早已经回到了,海上人间顶楼,洗完了澡,换上了休闲的服装,舒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惬意的喝着红酒。
“当……当……当……”三声均匀地敲门声,打断了袁向东的思绪。
他压低了声音说着:“进来。”
得到了指令,司空开着门,走了进来,微笑地看着袁向东,坏坏地笑着。
袁向东看着司空的表情很怪异,难道他是让我给打傻了吗?还是说是让丝丝给折磨了。
“向东,她真的和其她女人不一样。”司空苍白着脸上,还觉着自己很晕地扶着头,崩溃的说道。
袁向东邪魅一笑,看着对面那个揉着头的人:“哪里不一样?”起身走到酒架处,拿起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倒完以后,顺手递给了司空。
司空接过袁向东递给的红酒,摇晃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举起杯子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意思是这酒很不错。
“小夫人,很有个性,很狂,很任性,也很像你。”
那时袁向东是打了司空,但他们是生死兄弟,彼此都是可以为对方交付生命的,他自然不会记恨他。
私底下的袁向东,和他们的弟兄们,在一起没有那些规矩。
他淡淡地笑着,是啊!她是足够任性,足够狂,足够像他,所有他才足够喜欢,足够爱。
晃动着酒杯,看着里面的红酒摇摇晃晃,就像是那动荡的夜,袁向东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变地幽静深远,思绪也回到了那海上的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