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头领对自己手下的武士最清楚,这段时间有很大提升,若是对付之前的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手到擒来。
但人数上西门家要少一些,而且,松田家的主力,在刚才战斗中似乎并没有派出来。
他担心,一旦这么做,会被松田家包了饺子。
吩咐下去后,很快就有十名威风凛凛的四阶武士走到了一边,等待命令。
“你们尽量拖住那些中蛊的家伙,不用拼命,只需缠斗,当然,能有一击毙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目光扫了一眼出列的十名四阶武士,守卫头领点了点头,把命令再重复了一遍。
“是。”
十名四阶武士躬身回答,盯着那一个个血红双眸的武士,眼睛绽放出夺目光芒。
之前鸣鼓让他们撤退,心里本来就不爽,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上去好好杀一场,却半途而废,让他们有种一拳击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现在,能够再次上场,无限杀戮,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
“西门家武士听令,布龙象阵。”
龙象阵很快再次重组,武士们紧握着闪着蓝芒的雪亮武士刀,嗜血双眸的盯着松田家的那群王八蛋,如同一群饿狼看到了一群温顺的羊群。
“西门高翔听令。”
“属下在。”
一名身材高大,满脸虬髯胡须的大汉站了出来,如同大山一般的身躯立在身前,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
“你带领象首切入对方腹地,不要恋战,只需打乱对方阵形即可。”
“属下领命。” 虬髯大汉领命退下。
“西门向野听令。”
“属下在。”一名身材高瘦、但很精神的中年男子出列。
“你带领五十二阶武士,两百一阶武士,从左翼进攻,全力击杀。”
“属下领命。”
“………”
一条条命令从西门家守卫头领口中颁发出来,西门家所有武士再次组成了龙象阵。
“全力冲杀!”
“杀!”
龙象阵在几名副将的带领下,骑着宝马良驹整齐有序的朝着松田家冲了过去,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士气更加高昂得多。
“松田大吉听令,带领一百二阶武士迎上龙象阵刀尖。”
“松田在雄听令,带领三百一阶武士从左翼进攻。”
“松田小雄听令,带领三百一阶武士从右翼包抄。”
“松田佐治听令,带领蛊人拦截对方十名高阶武士。”
松田家阵营,松田智上望着来势汹汹的西门家武士,同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杀!”
比西门家更多的武士排着长蛇阵迎了上去,因为武士个体实力与西门家相差不少,派出的武士也比西门家要多,阵势上看起来比西门家要强。
“哼,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今天就叫你们看看西门家武士的厉害。”
龙象阵象首处,西门高翔望着迎来的松田家将领,冷哼一声,挥刀猛然劈了过去。
他是四阶后期武士,就是面对四阶大圆满武士也能一战,对方不过是四阶中期也敢来凑热闹,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这一击,足足使出了八成气力,他要把对方劈成俩半。
刀光闪现,两个人的刀劈在了一起。
只听见咔嚓一声,松田大吉只虎口剧痛,只感觉胸内气血一阵阵翻滚起来,如同翻江倒海般无法控制。
噗!
喉咙一甜,一口猩红鲜血喷吐而出。
松田大吉心里一凛,他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强悍,这一击,竟然让他身受重伤。
“哈哈哈……再接我一刀。”
看到松田大吉受伤,西门高翔哪里会错过机会,趁着骏马擦肩而过的瞬间,反手又是一刀劈了下去。
松田大吉感受到身后风声忽忽,心下骇然,本能的往下弯腰,想要躲过这一击。
“啊……”
可西门高翔出刀时机抓得很巧妙,饶是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终究还是慢了几分,被一刀劈成了两半,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急促而短暂的惨嚎声。
“大吉!”
所有松田家武士亲眼看到自家主将被人一刀劈下马,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双眸瞬间变得一片血红,恨不得立马出战,把西门高翔斩落马下。
纷纷把目光移向主帅松田智上。
松田智上此时双手紧握,一脸悲切,因为太过激动,额头的青筋一条条凸起,如蚯蚓般扭曲蠕动,看起来格外狰狞。
要知道,松田大吉是松田家除了老祖之外的第一武士,竟然没能在对方手下坚持两回合,怎能不让他震惊。
但此刻,作为主帅的他肯定不能乱了阵脚,忍者悲痛大手一挥。
顷刻间,就有一名武士策马而出,哇哇大叫着奔向西门高翔。
“嘿,车轮战么?”
西门高翔看着迎面而来的松田家武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却给人一种阴森冷冽之感。
“杀!”
眼看对方愈来愈近,西门高翔大喝一声,策马前行,骏马奔腾间,看准时机一刀挥下。
他并没有忘记守卫头领的命令,但是,若被这人冲进象首,以那些二阶武士肯定无法阻挡,会不攻自破。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象首争取时间,让他们尽快把地方阵营冲散然后回撤,那样,他就能圆满完成任务了。
“杀!”
松田家的家将此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满脑子只想着把对方劈于马下,看到对方挥刀劈来,同样一刀迎了上去。
由于之前看到对方一刀把松田大吉斩于马下,这一击他丝毫不敢大意,更没有留手,赫然用上了全力。
锵!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出,一片火星四散而开。
“好强!”
承受了这一击,松田家武士感到气血翻滚,同样喷出一口鲜血,就连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他暗自心惊,先前还以为是松田大吉轻敌才会被杀,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对方原本就有强杀大吉的能力。
松田大吉乃是松田家除了老祖外的第一武士,以他的实力都承受不了对方两击,他更不可能。
接下这一击后,哪里还有半点战斗意念,赶紧地策马狂奔,他要绕过对方,立即回头,不然,将会和松田大吉一样的下场。
“想跑?看你往哪跑。”
西门高翔看到对方加快速度,立猜到对方所想,冷哼一声,双腿用力一夹。
战马明白主人意思,立即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两者距离越来越近,松田家将心里一凛,用力在胯下骏马屁股上狠狠抽打了几下,想要快些逃离。
然而,人在情急的时候总容易出错,马也一样,被主人突然强力驱使,当下一惊,前脚立即飞扬起来,不仅没逃,反而差点把它的主人掀下马背。
“哪里走!”
西门高翔已经赶到,见状,毫不犹豫立即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
这一刀,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喷出米许高,溅得西门高翔一身,腥臭味直扑鼻尖。
哇呀呀,死了还害人。
西门高翔被鲜血喷的灰头灰脸,气得大叫,一刀挥下,把还未来得及落地的尸体再次劈成两段。
把对方坎成几段后,瞬间清醒过来,举目望去,象首此刻已经把对方阵形冲得七零八落,左右两翼在另外俩名西门家家将的带领下,也是进入了敌军阵形中。
任务完成,该撤了。
不然,就是违令。
他可不想在战场上没死,被军令处死。
那样,他不仅得不到任何荣耀,反而会成为西门家罪人,真要如此,就算死了,也是轻如鸿毛,没有半点意义。
“象首,撤!”
象首阵武士得令,立即策马回奔,瞬间脱离战场。
两翼家将看到象首撤回,知道对方完成任务,现在,该他们大杀四方了。
“给我杀!”
一声令下,左右两翼军队立即转换阵形,左右穿插在松田家武士之中。
不出片刻,松田家武士就被冲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战场右边,十名四阶武士同样纠缠着对方一百余名已经中蛊的武士,他们之前得到军令,并不需要与之拼命。
所以,除了偶尔找到机会就杀一人外,其他时间几乎就是带着那些被操控了的中蛊者高速奔跑。
松田家阵营内,此刻一片寂静,就连松田智上也一时间忘记了继续指挥。
西门高翔连斩两名松田家最强武士,已经让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西门高翔把他们原有的骄傲踩在了脚底下,他们心生悲凉。
原来,这,才是超级家族的真正实力。
超级家族哪怕再落寞,战力也不是二流家族能比拟的。
现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松田家武士在战场上被西门家武士如同砍瓜切菜般冲来冲去,却没有任何办法。
即便他们冲上去,也无法挽回局势。
这一战,松田家败。
没有任何悬念的败了。
松田智上浑身上下一片冰凉,脸色灰白,没有一点血色。
果然如他所料,松田家惨败!
勾结黑田学府,成为人家的走狗,在长青城作威作福,真正逼急了人家,被打到家门口的时候,黑田学府在哪?
呵呵。
看着战场上剩下不到一百的松田家武士,他惨笑一声,松田家完了,有这样的老祖,松田家哪里还有半点复兴希望?
“撤!”
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鼓声响,松田家武士如释重负般赶紧往回跑,再无半点恋战之心。
“撤!”
西门家阵营,守卫头领看着战场上剩余不到百人的松田家武士往回撤,他也是大手一挥,厉喝道。
穷寇莫追,这是战场上的至理名言,作为身经百战的西门家守卫头领,怎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鼓声阵阵,左右两翼的西门家主将还想着再冲杀一阵,把松田家武士赶尽杀绝,但听到鸣鼓声后,立即吆喝着手下人马往回撤。
“唉,松田家就这点实力么?”
一旁的吴卫看着满地的尸体,轻轻叹息。
原以为,松田家勾结了黑田学府,实力肯定会大涨,却没想到这般不禁打,仅仅两个回合就兵败如山倒。
“怎么不见松田烨和黑田学府的军队?”
吴卫疑惑,按理说,松田烨作为松田家老祖,肯定会亲临现场,看到自家军队败了,更会出手营救才是。
而黑田学府来长青城与松田家合作也是费劲了心思,怎么可能把自己千方百计发展起来的松田家放弃?
只是,为何不见他们出来营救?
莫非他们发现了埋伏在外面的两支人马?
吴卫一阵头大,他有点想不明白了。
不管怎样,今天这一仗西门家赢了,剩下的松田家那点兵力已经不足为虑。就算放他们回去,以后短时间内也难以发展起来。
至于松田烨想要找西门家的晦气?
更不可能。
今日一战,血族根本没有动,他肯定会和金花商量,让她派出几个五阶武士在西门家驻防,以防万一。
只要松田烨敢出现,就把他拿下。
他更不担心血族不答应,只要血族还想着和他合作,还想着在长青城落脚,西门家这样的代言人,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而且,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是长青城乃至岀羽国,甚至整个扶桑岛唯一一个数千年来武士学徒极限进阶的武士。
“松田村下,敢不敢与我一战?”
吴卫把目光从撤退的松田家武士移向脸色阴沉的松田村下,策马向前,指着对方厉喝道。
既然敢在长清湖暗算他,今天,总该收些利息了。
“你找死。”
松田村下本来对松田智上指挥这场战争不满,心里怒火中烧,满肚子火没处撒。
现在,连一个废物都敢来挑衅他,若是不敢战,岂不是让人笑话。
立即策马上前。
“少主,不要。”
“少主三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
松田家武士见状纷纷劝阻。
“拦我者家法伺候。”
阴沉着脸的松田村下不顾一众家将阻拦,径直朝着吴卫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