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议论的焦点开始投放在安慕希的鼻子上,没有人再去说米若糖了。
安慕希气急败坏,瞪了林红一眼,林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对她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安慕希平常在学校里嚣张跋扈惯了,谁都不敢得罪她,林红自然也不敢了。
可人一但多起来,胆子就会变大。
同学们指着她鼻子议论的声音还在继续。
安慕希气红了眼睛,扯着嗓子吼了起来:“你们全都给我闭嘴,我的鼻子是真的!刚刚是谁砸的我?”
她的眼神早已被怒火填满,此刻正来回在众人的脸上游走。
同学们被她的气势吓到,都安静了,谁也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安慕希家里有钱有势,好像还和校长有亲戚关系,谁敢得罪她啊!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米若糖身上,又加剧了几分,像是一把刺刀,要将米若糖刺穿。
“是我砸的!”多弗朗明哥合上书本,跳到二人之间。
虽然他今天穿的是很普通的校服,可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不减。
黄色的头发配上形状独特的眼镜太扎眼了。
安慕希一愣,还记得他,之前就跟米若糖在一起,他是米若糖的帮凶。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长得可真帅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好多人都在对多弗朗明哥大发花痴,包括几个男生。
多弗朗明哥往那一站,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因为他太特别了。
安慕希正在气头上,继续吼道:“你凭什么砸我?”
用东西砸人说什么都是多弗朗明哥的不对,她的鼻子都被砸歪了,自然要讨个说法了。
“你不是要我们把钱拿出来吗?我就拿给你咯,怎么,你还不满意?”多弗朗明哥平淡地回道,语气像在对蝼蚁说话,高高在上地欺压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女孩。
安慕希心头一凛,总觉得有股力量压迫得她喘不上气来。
多弗朗明哥说的什么钱?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停驻到砸她的那捆东西上面。
那竟然是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包括安慕希和米若糖在内,包厢里除了多弗朗明哥本人以外,所有人都被亮瞎了眼睛。
多弗朗明哥出手太阔绰了,居然拿出一万块往别人的脸上砸,这是典型的炫富啊!
米若糖傍上大款了吗?
安慕希被堵的无话可说,狠狠地瞪了米若糖几眼,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多弗朗明哥身上。
的确,从气质上来讲,多弗朗明哥绝对是个有钱人,之前她怎么没注意到呢?
像多弗朗明哥这么有钱,还这么帅的男人可不多,她得把握住了,怎么能让米若糖那种穷鬼抢走呢?哼~
“帅哥,你的钱多到要用来砸人吗?不知道这样我会很疼吗?”安慕希用上撒娇大技,两只手委屈的捂着脸,大眼睛亮晶晶的,挂着泪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珍珠。
她这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李明宇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想安慰她,被她狠狠地推了开去,并给了一记眼神警告。
她要吊高富帅,怎么能让李明宇坏事?
李明宇被她推开,也没说什么,早习惯了,她似乎很不喜欢他靠近她。
可越是这样,他越放不下,越想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去追她,正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
米若糖望着三人奇怪的互动,又看了眼仍躺在地上的那捆钱,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把钱捡起来。
土豪的世界她是不懂了,那么多钱扔在地上居然没人捡,会不会太夸张了?
就算不捡起来,也该盯着吧,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将钱偷走了咋办?
虽说这钱很有可能就是多弗朗明哥偷来的,但她还是很舍不得啊!
请原谅她被财迷了眼睛,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安慕希还在对多弗朗明哥抛媚眼,求好感,她以为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多弗朗明哥好像不是个男人。
看到她那张过分造作的美丽容颜,他只觉得恶心:“你能不能先把鼻子掰正了再跟我说话?搞得我强迫症都犯了!”
这话说的也太毒舌了吧?
米若糖不厚道的笑了,安慕希的脸变得比墨还黑。
多弗朗明哥懂的词还挺多,连强迫症都能运用自如,太恰当了。
哈哈哈……
同学们都在笑,安慕希整张脸都绿了,慌乱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天大概是她有生之年最丢脸的一天。
米若糖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将地上的一万块钱捡起来,啪到了桌上。
“现在我可以慢慢吃饭了吧?”她这话是看着安慕希说的,相信安慕希再也挑不出刺来了。
看着她吃瘪的脸,米若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就像许久不通的马桶终于疏通了。
这个比喻虽然恶心,却很恰当,安慕希的所作所为不就像堵在马桶里面的屎一样么?
“当然可以了!”服务生狗腿子般恭维着,他以为米若糖问话的人是他。
陡然撞见安慕希回头怒瞪着他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对安慕希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安慕希这是要拿他开刀呢,他只是一个路人甲,还不想当出气筒。
所以,他乖乖闭起嘴巴,缩回到了人群里。
安慕希重新将目光锁定在米若糖身上,怨恨里掺着几分嫉妒。
“是,你有钱,可这个包厢是我先定的,你必须让出来!服务员,你说是不是啊!”
今天她是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的,不然以后怎么在学校里混?
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被米若糖这个穷鬼打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她绝对不能忍受!
“切!”米若糖狠啐了一口,就知道她会拿这个说事,不过她已经吃完了,把包厢让出来也没什么,只可惜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米若糖不舍地指着桌上剩下的饭菜,砸吧砸吧嘴,对服务员道:“帮我打包吧,我全部都要带走!”
全部?会不会有点多?
服务员刚被安慕希点名,正擦着汗,突然又听到米若糖的命令,他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
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日子太不好过了,就像被两面不断靠近的墙夹在中间的感觉,压迫感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