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柳云生如何抓狂，墨然都不为所动，这样的场景从他们初次相识到现场十几年里，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而每次墨然都乐此不疲，而柳云生是次次中招，每每抓狂又无可奈何。
由此，他心中日益加深的想要打败墨然的念头不是平白无故的。
等到风自清已经完全走到比赛台上的时候，墨然才再次开口。
“我已经知道了。”
淡淡的，几乎是不带感情的话语让心情才平复下来的柳云生一怔。
好一会，柳云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谁？”
只是这声音已经沙哑到变调了，掺杂了太多的情绪。
站在前方的奚素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柳云生，却见柳云生僵硬着身体，目视着前方，眸底的情绪太过汹涌反而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具体的情绪。
她不由得心惊，却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知道那人是谁，打击对于柳云生一辈的人更大， 毕竟…
她并没有细想下去，而是在感受到秀水高中那边选手剧烈的情绪波动时，将其中一部分情绪传递给了风自清。
虽然很清楚风自清也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但有些软肋不把握住也就太吃亏了。行为和思想已经和墨然靠齐的奚素音不禁如此想到，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墨然的声音。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她这才心惊。
台下的墨然是因为她传递的心声才逐渐猜到那个叛徒是谁，而在台上比赛的柳云生，可以交锋试探的人也就包啸天一人，这交流也只限于言语之中，无关心声。只是如此，柳云生也才推断出那人的身份了。
到底是他们更了解那个人。
奚素音不仅如此作想。
而台上，才站定的风自清在听到奚素音传来的心声时，不免嗤笑一笑。
“多管闲事。”
他颇为嘲讽的开口，视线却是落在正在嚣张看向他的郭晓晓身上。
郭晓晓的长相算是甜美，但因为眼神过于挑衅，眉眼又凌厉，因此，没了那份柔和，倒多了一股子的英勇，很难将她和女生联系到一起。
事实上，在初识这个郭晓晓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受。
一种遇到了同类的感受。
对面这人似乎和自己有一样的目标，但通过目标的想法和行为都不一样。但无论如何，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已经足以激起他的斗志。
赢过这个人，将其当做是自己通往最高峰的垫脚石，此后他依旧会碰到类似的人，更多的强者，他就是勇士，将会一一打败这些强者。
这是他选择的路，他将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风自清以一种嘲讽的姿态看向自己的时候，郭晓晓的内心就产生了巨大的愤怒。
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于风自清这样的人，但风自清是特殊的。特殊的源头却是他景仰又爱慕的队长。
在队内进行训练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听到队长夸奖风自清。
“不出意外的话，向阳高中的那个新人将会在这个赛季一举成名。”
那个风自清是不错，但她也是很厉害的新人，也是可以成名的。
“我刚刚看了风自清的比赛录像，确如我所料，这个新人潜力无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这么快，的确对得起外界给他的称号。”
“最强新人啊！”
她在队内不止一次听到包啸天如此夸赞风自清，甚至偶尔包啸天还流露出要挖墙脚的念头，不过最后似乎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放弃了。
即便是放弃了，这也是郭晓晓不可以容忍的。
最强新人？
她也跟着嗤笑一声。
这一届的新人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比较，和这个称号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瞬间就在这个省份里传开了，大家都在称赞风自清。
当然，一路走来，称赞她的人不少，包括自己景仰爱慕的队长包啸天。但是，什么人都可以称赞风自清，唯独包啸天不可以！
至于挖墙脚的念头，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明明自己也是十分厉害的新人，怎么就比不过这个风自清呢？
单纯如郭晓晓并不知晓包啸天和墨然等人的过往，想要挖墙脚是因为过去的恩怨，最终放弃了也是因为过去的恩怨。
这其中的种种，都不是郭晓晓这个新人可以知道的。
并不知道的她，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风自清身上。由此，明明是初次对上，她却对风自清饱含敌意。
这敌意最终化为的也只是熊熊的斗志，让比赛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风自清乐得看到对方有如此斗志。
他好战，就是喜欢对上有斗志的选手。
郭晓晓如此态度，恰好合了他的心意。
“很好。”
风自清缓缓开口，语气和神情都霸道又充满挑衅。
“这才是我想要的比赛。”
心思完全没有被理解的郭晓晓却是更加愤怒，她也在一开始就拿出了爆发性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样的话语从一个女生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由此，风自清更加兴奋了，认为自己是遇到了很好的对手。
只是，台下的前辈似乎不这么认为。
“对上郭晓晓，风自清有几分胜算？”
再次艰难收拾好心情的柳云生不由得开口。
这也是其他人关心的问题，毕竟比分持平并非他们想要看到的状态。即便知道对方是强敌，他们想要的，还是碾压式的胜利。
但如今看来，碾压有些危险，甚至是胜利都有些微笑了。包啸天名不虚传，秀水高中名不虚传。
种种情绪让林中修几人都不敢随意发表言论了。
他们依赖的，是墨然和柳云生这两个强者的交流。
只是在柳云生问话后，墨然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尚不明朗。”
局势尚不明朗，结果自然不得而知。
只是这似乎是墨然第一次对风自清的比赛表现出如此模棱两可的态度。
众人的情绪更加低沉了，尽管台上两人是斗志昂扬，可以势均力敌的样子，但已经失去先机的他们此刻难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