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郢,确定今天我就要过去吗?”
想到昨天晚上言郢告诉自己的事情,殷洛还是没有办法消化,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的如此迅速,根本就和自己一开始的打算不一样啊。
“不然呢?”
言郢微抬起头,眉头一挑,反问道。
殷洛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果然,言郢做的决定从来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反正这件事情,你早晚都要去面对,只不过,现在是提前了几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察觉到殷洛内心的紧张感,言郢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言语轻声的安慰着她。
垂帘听政啊,一想到这四个字,殷洛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自己以前可是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哪里又经历过这些呢?
纵使自己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但是朝堂之上的那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去坐的。
“再者说了,现在的言战还太小,那帮老滑头们,可是早就已经虎视眈眈了。别怕,不是还有我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言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语气宠溺的安慰着,但是殷洛却是感到十分的有安全感,先前心里的一丝畏惧,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在一行人的护送下,殷洛和言郢二人来到了朝堂。
隔着很远的距离,殷洛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巨大压力,金顶的宫殿,以及庄重的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赫然坐着当今的圣上——言战。
因为今天情况的不同,殷洛也打扮的十分的正式。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高高的挽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秀发与白皙肌肤的对比,更显柔亮润泽。殷洛母仪天下的姿态,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缓缓的走上了前方的位置。
才刚刚坐下,下方的大臣们,就已经开始极力的反对了。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吾朝至今已有数百载,后宫之人从不干政的条例,可是历代遵守的,难不成,现在皇上就要打破这百年的条例,做一个大不敬之人吗?”
黑压压的一群人里,突然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官员,肥胖臃肿的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秦素玉带,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上方的殷洛,神情里写满了不满。
“张大人所言甚是,微臣也感觉此举甚是不妥,历朝历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需要女子来干涉朝政的事情。现在,竟然要打破这个先例,岂不是让旁人所笑话?”
话才刚刚说完,肥胖男人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男人,殷洛早就已经认出来了,两人不就是前几日刚来言郢府内给自己道歉的张大人和王大人嘛。
不过,今日两个人的举动倒还是让她大为吃惊,只是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到底是谁指使的,竟然让这二人来当出头鸟。
殷洛不怒反笑,美眸朝着二人望过去,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哦?哀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大人和王大人也在乎起来这朝堂律例了?既然如此,哀家到死要好好的算一笔账了。”
说道这里,殷洛却是突然停顿了下来,下面的二人,心里却是万分的惶恐,不明白殷洛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知道,前几日张大人手里关于江宁的那一笔帐,又是该如何解释呢?”
殷洛抬起头来看着他,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这淡淡的笑,在张大人的眼里看来却是如同最可怕的事情了,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极点,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这……这……”
他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有解释出来一个所以然。
殷洛看到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所幸也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了。
杀鸡儆猴的手法,她从来都是运用的极为熟练,看到她处变不惊的就把这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给处理过去了。
下面的大臣,再也没有敢在出声的了。
殷洛用行动告诉那些大臣们,就算自己怀孕了,皇家的威严也不是他们能侵犯的。
自从垂帘听政的事情过去之后,朝堂之上已经很少能够在听到往日的风言风语了,殷洛的日子也过的十分的舒适。
然后一转眼,殷洛就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身子也越发的变得沉重了。
“你乖乖在家里等着我,想吃什么尽管给下人说,让他们去给你准备就好了。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千万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
言郢单手抚摸着殷洛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语气宠溺的说着。
“我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出去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言郢一口回绝了,“不行!等到你把孩子生下来,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殷洛失落的垂下了小脑袋,现在自己想要出去根本就是难上加难了。
她还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孩子赶紧出生呢。
现在,也就只有许清能够经常来看望自己,陪着解解闷儿了。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等到孩子出生之后,我可要好好的出去透透气。”
殷洛瘪瘪嘴,闷闷不乐的说着。
“好,到时候什么都依着你。”
看到她这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言郢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还真的是难得可爱一回呢。
“好了,我先去处理些事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会赶快忙完回来陪你的。”
等到言郢离开之后,殷洛惆怅的叹了叹气,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鼓起来的肚子,“孩子,妈妈可是为了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偌大的房间,只有殷洛一个人,就连翠儿也都是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陡然灵机一动。
这几日殷洛心中总有疑惑,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去菩提寺看看,只不过,碍于言郢的严加看管,一直都没有寻到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