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参见陛下,紧急灾情。”传令员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大殿,向言战呈上最新消息。
言战看着第一手消息,蹙紧了眉头,近年气候异常,很多地区连月干旱,数月以来庄稼颗粒未收,百姓苦不堪言,言战刚派人送去朝廷济粮,没想到刚走到黄河流域突发暴雨,不仅原来的灾区受难严重,就连在半路的救济粮也遭了殃。
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言战在早朝之后便叫来了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侍郎。
“臣等参见皇上。”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侍郎齐声到。
言战点点头,并未多言,开门见山到,“想必众爱卿已经知道朕此次召见你们的目的,黄河治水迫在眉睫,朕想知道众爱卿有什么想法。”
“呃,臣以为…”兵部尚书上前一步,“黄河地区属于中部地区,可以联系当地县衙联合军队一起抗洪治水。”
“嗯。”言战点点头,虽然没有提出什么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不过县衙和军队联合起来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既可以由政府出面安抚受灾群众,又可以投入实力在里面,让百姓看到朝廷的热情和抗灾的决心。
“其他爱卿呢,意下如何?”言战抬眼看向另外二人。
“臣附议。”
“臣以为兵部尚书所言极是,我工部定会全力辅助。”工部侍郎说道。
言战点点头,“好,你们先下去吧。”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讲,爱卿但说无妨。”
礼部尚书看了看言战,行了个跪拜礼,郑重的说,“众所周知,灾情一发,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民心,而黄河地区又是全国行祭拜之礼最盛行的地方…”
言战皱了皱眉,大抵算猜到了礼部尚书下面的话。
“陛下不要误会,臣并不是想让谁去祭拜,相反的,若是有天之骄子的祝福,那么百姓一定很有信心度过这次的难关。”
“你的意思是…”
礼部尚书点点头,“是的,陛下,太后之女锦銫刚出生不久,传言幼儿身上污浊之气是极少的,若此时册封郡主,用册封大典的喜气冲淡灾情,是再好不过了。”
言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或许,这也是个法子,况且殷落向来最关心锦銫,若是听到了关于锦銫的消息,想必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会想办法联系他或者许清的。
三天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体恤民情,晓黄河地区百姓民不聊生,特派兵部尚书,工部侍郎即刻前往灾区,赈灾救民。另,特封太后之女锦銫为和善郡主,册封大典于半月后进行。钦此。”
“王爷,圣旨到了。”
言郢颔首,看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言战,看到那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如此深谋远虑,赞许的点了点头。
“殷落,你的女儿被封为和善郡主了,殷落,你的儿子言战也成长了,殷落,你在哪里啊。”言郢照例来到后山,那里有殷落最为喜欢的景色,以往殷落待在府里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坐在后山发呆,言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每每看到她怔然的神色,就想去抱抱她,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可是就这样一句没有说出口的承诺,他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可以开口。
殷落,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苏澈?你在这里做什么?”许清看着出现在假山之后的苏澈,不仅发问,这是通往后山的路,寻常很少有人来这里,王府的人都喜欢图个热闹,这么冷清的地方也只有殷落喜欢,可是自从殷落离开之后,便几乎没有人踏足那里了。
“哦,没事,我刚刚散步的时候,恰好看到王爷走了过去。”苏澈垂了垂眸,转身欲离开,却被许清抓住了手腕,“苏澈,他不是你可以寄情的人,你不了解他,他的内心,远比你看到的外表所冷漠的多,而那颗坚如磐石的心里,只住着一个人。”
许清抬起苏澈的脸,让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而那个人,哪怕她失踪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于王爷来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不要说了。”苏澈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紧紧攥着袖子,这是第一次,她的心思被人毫无遮掩的讲了出来。
许清皱眉,“苏澈,你是个好女孩,我会尽早向王爷提起,给你找个好亲家的。”
“你要赶我走?可是她又没回来,我走或不走,于王爷来说,又有何不同?”
“苏澈,于王爷,甚至于王府,都无任何不同,只是你要清楚,这段感情,你耗费的时间越多,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说完便离开了。
苏澈又怎会不知,呆的时间越久,越贪恋这里的温暖,和时不时能见到的那个人,若有一天,殷落真的回来,那么大家都不好收场,到时,不论是王爷还是许清,都不好做,或许,真的如许清所说的,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陛下,殷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晚上,许清照例缩在言战的怀里,忧心忡忡的问道。
“嗯,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没了音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言郢和我正在查,你怎么了,今天去王府玩的不开心?”
许清撇嘴,“还不是苏澈,今天我去后山看言郢,结果竟然看到了她,利害我都同她讲了,言郢那么冷漠的人,要不是殷落,还有谁能融化他的心?可是苏澈怎么能想着后来者居上,还赖在王府不走呢。”
言战吻了吻怀中可人儿的秀发,“好了,整天操心别人的事情,什么时候打算给朕生个龙子,也好过你整天抱着锦銫亲热。”
“你走开……”许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挣扎着要从某人怀里脱身,没想到却被禁锢的更紧。
“好了好了,乖。”
爽朗的笑声响起,夜,慢慢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