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菊脸色骤变,拧眉眼神怨恨的看着殷洛,被带走了。
小小的翠微宫之变,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随着时间过了,也就没大多人在意了。
殷洛在此次中,也并非处理了所有别的势力的棋子,总要留一点什么遗漏,让别人好放心,这翠微宫才不至于被人死死地当成第一目标追着。
最近却有个奇怪的消息,殷洛听了也有些怀疑,这个消息是——摄政王因病不上朝。
听闻,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好些天了,那些堆起的奏折一并积压着,除了实在处于紧急,摄政王会看两眼回一下,其余的,只能躺在御书房里生尘了。
朝中无主,很多事情忽然发生起来。
听说被殷洛清出翠微宫的宫女们,大多都不见了,原本应该是被关在监牢里,谁知竟然全然不见,连尸首都找不到。
殷洛猜想着,莫不是这些个背后的主子们,都这么心狠手辣,见手下的宫女们被暴露了,失去价值,并且还有泄露秘密的风险,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些宫女们都悄悄弄走了。
这件事情,刑部的人都没有怎么插手,一直说查,可是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也注定是查不到东西的,这很明显就是上头互相沟通过的,暗箱操作。
原本少几个无关重要的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也没什么人追究。
殷洛可是觉得非常可惜,她还想借着这些人继续查后面的人有哪些呢,虽然她心中有几个可疑的人选,毕竟不确定,也不能说死……现在可好了,人都不见了,认证都消失了,想差也差不了。
刑部尚书苛良与殷洛已经颇为熟稔,可即便是这样,刑部尚书在关于宫女失踪一事之上也是支支吾吾,有些难言之隐,看来背后的某些人,面子还挺大的!
倚在榻上,殷洛在懒懒的翻着几本闲话本子,天色有些发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凉凉的凤吹进来,很是舒适。
采薇给殷洛加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娘娘,小心莫要再着凉了,您的风寒才好,身子骨可经不住这样的连续的受累受苦啊。”
殷洛伸手拉了拉外套,裹得更为严实一些,心想着,要是再感冒了,可是会被那个小团子说的罢,真是人小贵大。
嘴边不禁露出一丝暖暖的笑容,想着言战觉得真窝心,即便是为了这个如此年幼的孩子不在宫里受欺负,她打起十分精神,全力以赴应对这些个居心叵测的宫内狼虎。
窗外的凤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很是宁和,殷洛在殿内,等着人,等得有些困倦,恰好这爽朗的天气正适合睡觉。
一旁的宫女给殷洛添上了茶,茶香随着青烟袅袅升起又散开。
着青蓝色素色广袖飞仙裙,带着精美而简约玉簪,殷洛唇不点而红,天生丽质。
她手撑着下颌,看着看着闲话本子,美目渐渐阖了起来,显然是乏了。
口中低声呐呐:“不是说今日有人要来害哀家么,怎的没来,等得都乏了。”
莫不是那些企图对殷洛不轨的人,见其放在翠微宫里的间谍被抓了,于是暂且放弃现下这个时间段,选择别的时间对付她。
迷糊中,殷洛半睡半醒,听见了身旁周围的人在一起嚼舌根,谈论着宫中趣闻轶事。
近来谈论最多的,是摄政王的事情。
摄政王举办完宴会之后,关于他传说中的妹妹的配婚,也是了无生息,关于此事,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摄政王的妹妹瞧上的人是一个小小宫女的堂哥,身份地位明显配不上,所以是万万不会将干妹妹预配给他的;有人觉着,应该是摄政王金屋藏娇,把干妹妹藏了起来,本来就是无血缘关系,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听闻摄政王的妹妹,名为冰洁,长得极为娇媚,当场去参加宴会的人回来,都是赞不绝口的,那身姿、那容貌,千里挑一的美人。”一个宫女感叹道。
“我听人说,那冰洁,最厉害的是弹琴,当场弹了很久,让人流连忘返呢,许多权贵之子都动了心,奈何啊,那姑娘在宴会上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穷小子,听说咱们翠微宫里的人!”某太监摇摇头说道。
围着的人纷纷觉得好奇,都问道:“咱翠微宫里哪有配得上去参加摄政王宴会的公子哥?莫不是你说皇上,那更加不可能,皇上才几岁?”
某太监面上神神秘秘道:“这你们还不知道?是太后娘娘手底下的贴身侍女——采薇姑娘的堂哥,这还是太后娘娘争取到的机会呢!”
一紫色侍女宫装的宫女鄙夷道:“难怪都说此人配不上摄政王的干妹妹,着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我猜想啊,摄政王近来都不上早朝,会不会就后悔将冰洁认作干妹妹,转而想宠幸她,这才夜夜春宵难以早起的罢!”
迷糊中的殷洛不禁暗笑,若是这些人知道冰洁是男子,又会如何作想?
有太监赶忙捂住紫色宫装侍女的嘴,“你这小蹄子可不要胡乱说,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小心摄政王抓你试问!”
那侍女掰开太监的手,神色不屑,说道:“我可没有瞎说,很许多人都看见了,近来摄政王府中频繁出入许多女子,那妖媚的打扮,十有八九就是妓女,估摸着就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想通了,是要沉沦女色之中了,当然这也包括冰洁姑娘了。”
几人皆是吃惊,这可是个劲爆的消息,近来摄政王纵欲过度,不上早朝?!
殷洛眉头微皱,言郢这个冰块,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令殷洛感觉到情绪复杂。
想起上次言郢是怎么残忍对待她的,掐着她的脖子,扬言威胁要干掉她,又想起他那个温柔细腻带着宠溺的吻,平时与她说话总是观点不一,口舌之争常有,面上总不让她得半点好处,可是他实际上做的,有很多却对殷洛没有坏处的,甚至是有偏向她的……
殷洛摸不透言郢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心中觉着复杂。
“本公子可是去过那个宴会的,你们可以问我的。”忽然出现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