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吏部侍郎抓入监牢后,朝堂上顿时安静了许多,这吏部侍郎平日里可是嚣张惯了的,仗着是左相秦南的庇护,甚是自大妄为,连户部尚书都不管他,放任他自由。
现在太后娘娘竟敢直接抓了他,然而左相不管他,刑部尚书站在殷洛的一边,这朝堂局势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诸多臣子很是疑惑。
摄政王不在的时候,恰巧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是不得了。
朝会结束后,有臣子窃窃私语,低声谈论着。
“大理寺卿可是摄政王的拥护者,他现在应下太后娘娘的命令,是否意味着摄政王站在太后娘娘一边?!”某臣子惊奇道。
“你果然还是太年轻,摄政王可是没有来早朝,你怎知他态度,况且听说这大理寺卿与吏部侍郎可是点过节,兴许大理寺卿会这么爽快答应下来,也是看在这一层关系利害上。”一老臣扶着胡须道,意味深长。
“不过这刑部尚书竟然站在了太后娘娘的这一边,也不知道是何事的事,这朝局真是变化莫测啊。不过,这太后娘娘,也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另一个臣子晃着脑袋道。
“也不知吏部侍郎是为何如此嚣张……”某个臣子道。
“莫要再说了,左相可是过来了,面色甚至不善。”那老臣低声说道。
其余人赶忙闭了口,望了两眼左相,果然是面色不佳,像是那种别人都欠了他万两银子似的,他冷冷摆着脸。
殷洛将刑部尚书单独留了下来,关于吏部侍郎有些疑问尚未解决。
“苛大人,哀家有些不明白之处,不知你可否替哀家解惑?”殷洛端坐在金色龙椅之上,淡淡的气势溢出。
刑部尚书苛良拱手道:“愿为太后娘娘分忧,不知太后娘娘是否想问吏部侍郎一事?”
殷洛轻挑了眉,不愧是老油条,常年混迹官场,猜的很是准确,“正是,苛大人真是心思通透。”
苛良圆圆的脸上,细眼睛眯着,笑了笑道:“太后娘娘过奖了,这事不光是太后娘娘想知道,朝中各位同僚也很是好奇,这吏部侍郎敢如此嚣张,不若是仗着左相秦南,而为何左相如此重视吏部侍郎、护着他,这就没什么人知晓了。”
殷洛颔首,轻蹙着眉头,刑部尚书的话透露了两个重要信息,其一是左相秦南在朝中势力已然是如此厉害,有他做靠山的吏部侍郎可以横行霸道,其二是吏部侍郎与左相的关系不一般,这两个人是否背后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得而知。
其中还有个疑惑的点是吏部尚书为何对吏部侍郎不管不问,这两人分明是上下级关系,上级却管不了下级?
殷洛想着兴许可以从吏部尚书林胜身上下手,或许能够问出一些东西来。
在刑部尚书苛良退下之后,殷洛缓步往外走着,心中想着该如何盘问吏部尚书,而面前恰好就见到了吏部尚书,他与袁末在一起小声交谈着,竟然还未离宫。
吏部尚书见过殷洛,眼中闪烁了一下,顿了顿,音量提高道:“袁末,摄政王府缺人,你找我要人,这未免也太离奇了罢,吏部管的可是都是朝廷命官!”
袁末感受到吏部尚书的异样,似乎也看到了殷洛,于是恍然点头,接着说道:“是在下考虑不周了,原本还想着大人可以推荐些人选,为我王爷效力。”
“那也要看什么事情,若是为了百姓社稷,别说几个人,几十几百个,我也给你。此事日后再说罢,先告退了。”吏部尚书说着,就开始要走。
这两人分明是见到殷洛才匆匆结束话题的,而且之前说的一定不是这件事,看两人鬼鬼祟祟的,就知道有些猫腻。
“林大人,请留步。”殷洛高声道,正好留下此人问一些东西,了解吏部侍郎与左相的关系。
吏部尚书停下,疑惑望着殷洛,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林大人如何走得这么急,哀家正好有些问题想问你。”殷洛淡淡道。
吏部尚书望了一眼旁边的袁末,后者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吏部尚书也是如此,“太后娘娘请说。”
“你的下属吏部侍郎,他受贿贪污之事,你可何看法?”殷洛缓缓走了几步,在袁末和吏部尚书身旁经过。
“臣对其贪污受贿之事不知情,而他冒犯太后娘娘,侵犯皇家颜面,实在是该严惩。”吏部尚书声音平缓,无情绪波澜。
他不知情?!是傻子都不相信罢!想要骗她,也得找个好的理由罢!分明就是在吏部里面共事,吏部尚书掌管一切事宜,而吏部侍郎不过是副手,要想在吏部尚书眼皮子底下作怪,吏部尚书又怎么可能不知情?!
殷洛冷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林大人是他的上司,他犯错了,你也是有责任的,大理寺卿严查起来,你逃不掉干系的。”
吏部尚书拱手低头道:“太后娘娘,臣监管不利自然是责无旁贷,若是大理寺卿查到臣犯错,那臣认罪便是。太后娘娘可还有其他要事要讲?若是无,臣先行告退了,吏部还有事情要处理。”
殷洛愣了愣,开口道:“算是无……”
“臣告辞。”吏部尚书便直接走了,动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殷洛心中很是来气,这人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有如此傲气,难不成吏部的人都是如此嚣张?!
“太后娘娘, 你莫要太气,林胜这人,今日有些反常,平时他不是这样的。”袁末面上疑惑,见殷洛有些不高兴,便多解释了几句,“吏部尚书与朝中众臣,大多交好,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今日如此这般,也不知是为何。”
殷洛鄙夷,那他还吃错药了不成?!
“袁末,摄政王为何今日没来早朝?”殷洛忽然问道。
袁末支吾着,面上有些犹疑,“摄政王他,有些身体有些不适……”
“难道是毒还未解?!”殷洛蹙起眉头,那麒麟不是说,摄政王的毒已经解除了吗?
“这倒不是,是摄政王近来不小心磕到脸,受了点伤,便在府中养着……”袁末又偷瞥了一眼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