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套出了一个秘密!
殷洛心中吃了一惊,原来那笔不见的银两竟然是被劫走了,真的不是被贪污的,面上仍是装着沉着冷静的样子,继续问:“是何人叫你不要说的?”
雷州知州支吾着,看了一眼殷洛又被她的气势吓到,结巴说道:“并不是下官不说啊!大人!下官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莫要这样看着下官,即便是大人你将下官的脑袋砍下来,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他还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磕着头,笨拙肥胖的身躯很是费力气,瞧着实在是没有办法又很老实的样子,再问下去,也没办法再问出些什么东西了。
“咳咳。”殷洛摆着高傲的架子坐在椅子上,淡淡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本大人此时再问你官银的去向,你也是不清楚的,那没有法子了,只有委屈知州大人你出钱出气了。”
“大人。”雷州知州面带疑惑的抬起头,额头上还有红印子,他小心翼翼问道:“要下官出钱出力是什么意思?”
殷洛叠着双脚,吹着茶杯里的热气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笔官银既然不见了,又是在你的地盘上不见的,那么你就得补上。我不管你和宫中什么人有牵扯,才没被牵扯连带责热,户部尚书帮你背了这个锅,你现在得偿还。”
“大人!这笔银丢失两并非下官不报上去啊,确实是被劫走了!关于户部尚书贪污之事的确是冤枉了他,可是并未臣的过错啊,怎么要臣出钱出力填补?!”雷州知州脸上的肉抖了抖,很是激动。
殷洛明白,这个知州不肯承认这是他的过错,就是不想要变成户部尚书这样,一旦承认是户部尚书替他背的黑锅,那么被处刑的人就可变成雷州知州他本人了!
“你是不想认这个罪罢,若本官答应你,你尽管填补这个窟窿,就可以大力赦免你的罪,不用像户部尚书这般,怎么样?”殷洛微阖着眼睛,悠悠说道。
显然这令雷州知州有些心动,他面上有些动摇,犹豫着说道:“若是大人如此英明,知晓下官没罪,下官补偿这个窟窿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叫下官该去哪里找这么多银两来给雷州的百姓?”
“城里的都吃不饱穿不暖,有人都饿得躺在你家门口,可是我瞧着你门前的童子还倒了剩饭剩菜给狗吃,那相比应该是家里面富得不得了罢,这点银子是有的罢。”殷洛淡淡道。
雷州知州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小崽子!”
殷洛又瞧了瞧会客厅的周围,“再不济,这些都卖了。”
这知州的府中尽是古玩字画,碧玉翡翠,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拿出去卖掉都是抢着要的东西。
雷州知州哭丧着脸,很是不情愿,“大人这有些不妥罢?”
这时候殷洛已经在桌案上,拿起纸笔写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写了一张东西要雷州知州画押,“画押罢,这样你就有保障了。”
这张纸上大概写着雷州知州若是填补上被盗贼劫走的赈灾银两,就答应不追究他欺上不报的罪罚,从轻发落,让户部尚书背黑锅的事情,不会让他顶罪,下面的名字有两个,一个是采棋,一个是杨运辉。
“大人,你说的可是作数?若是下官画押了,可是你这东西不作数,那么岂不是……”雷州知州很是犹豫。
这时候殷洛拿过李圆的令牌,扔给了雷州知州,说道:“将这个给你,若有问题就拿着这个东西来找我,这下可是放心一些了?刑部尚书与摄政王交好,有着东西在,你还担心我等说的有假?!”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雷州知州觉着还是蛮有分量的,于是大拇指沾了点红色的胭脂,很是迟疑的放在纸上,停在那里缓缓没有放下去,眼中是强烈的不愿。
接着被殷洛手掌一拍,那个拇指就按下去了,接着殷洛满意的看着这张纸,“好了,完成了。”
被措不及防的按下手指印的雷州知州心中很是复杂,他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将所有的事情暴露了出来,然后还被人抓到把柄,现在还得出钱出力去填补被盗贼劫走的银两,这么一笔银两要自己出,光是想想就肉痛。
“知州大人,我再问一句,你可知道那劫走官银的盗贼是何人?”殷洛晾着笔记未干的纸张,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若是下官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早就追回了!这里有一群盗贼会不间断出没,可是官府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人,诡异得很,真实该死的贼伙!”雷州知州此时显得非常气愤。
“既然如此,杨大人你还是尽早准备开放粮仓,多备些粮食发放给雷州的这些百姓罢,听闻这里死了许多人,而竟然有大半是因为营养不良死的,时间可不等人,本官希望你火速解决,不要让本官等。”殷洛扬了扬手中纸,往门外走去。
淡淡的口吻却分明是冷冷威胁的意味,这张纸上不禁有殷洛的保证赦免,也有雷州知州的秘密,这东西的分量可是不清的。
这知州大人也只能忍痛看着厅中的青花瓷器等其他古玩字画,“下官知晓。”
李圆跟在殷洛身后,一同出了知州府邸,然后李圆大大的比了个大拇指,兴奋又崇拜的说道:“采棋兄,想不到你演得这么好!你的计谋还真是妙啊,还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问题!”
殷洛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开口说道:“其实,这不过是雷州知州心中有鬼,心慌成了那样,才主动说出了这么多东西的。”
李圆见到殷洛仔细的将方才那纸协议收入了怀中,才想起自己的令牌被殷洛拿走,给了雷州知府,心中有些担忧。
踌躇了一阵,他还是问道:“采棋兄,你还说只是借用一下叔叔威风,现在骗雷州知州画押做事,要是到时候上面发现了这个他欺上不报严处他,他拿出令牌去叔叔那里告状,我可如何是好?”
瞧着李圆的苦瓜脸,殷洛淡然抿嘴笑着,仿若一只狐狸,若真的有那个时候,可没有采棋这个人,雷州知州又能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