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里头,殷洛觉着头上有些疼,不过在进殿内时候感觉到了些许温暖,没有室外那么那么寒冷,感觉好了些。
走在前头的言战并没有发现殷洛的异常,明黄色的小小身影在四处瞅着,在寻找着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似乎充满了期待,还有着某种欣喜雀跃,在平常严肃不苟言笑的言战身上,这样的表情实属不多见。
兴许是还有些恍惚,渐渐走进来的时候,殷洛没有注意道台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快要给绊倒了,往后落的时候,她虽然有些迷糊,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惨了惨了!完蛋了,这下子可要摔成笑话了!这时候看着的人只多不少啊!
但是没有那种想象中的那种倒在地上硬邦邦的触感,倒是倒进了一个软软的怀里,殷洛心中甚是感激,哪里来的好心人啊,如此千钧一发的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出丑,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方才旋转在空中,在朦胧的逆光里,像是见到了熟悉的影子,他怀里的味道有着浅浅的花草的香味,像是长期呆在花丛里才会有的清新的气味,闻着很是舒适,就像亲历了樱草花田,感受到自然的恬淡舒适。
这个味道难不成是他?如果他出现在宫里的年宴里,倒也是合理的,虽然平时不爱上朝参政,但是他毕竟是六品的官,身份地位还是摆在那里的。
“麒麟?”殷洛倒在软软的怀里时,也能感受那种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被抱着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一种默契,很像是麒麟的感觉,“你竟然也会出席这样的宴会?”
可是在殷洛话音刚落的时候,她身后的人身子很明显僵了僵,却是没有说些什么,等到殷洛疑惑着被扶起站稳的时候,才看清后面的人是谁,竟然是言郢!
才知道认错了人,他不是麒麟,殷洛显然脸色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面中清冷,口中带着些僵硬的说道:“哀家谢谢你了,摄政王。”
言郢面色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听到殷洛的话后微微点头,手指尖的余温还未散去,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太后娘娘,臣摸着娘娘的脉象,好像有些不稳,若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参加宴会了罢,看皇上玩伴这种事情,日后也还是可以见到的。”
显然是方才殷洛与采薇的对话让言郢听了去,言郢才这么说的,殷洛掩着嘴咳了咳,风寒的症状的确是还没好,不过言郢可不想是认真关心殷洛的人,大概是又在想着什么其他事情罢。
殷洛扯了个笑,赶紧从言郢怀里挣脱出来,“摄政王想多了,哀家还是好得很,参加年宴还是可以的,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宴会,怎能不来?”
方才言郢抱住殷洛的事情并没有人见到,大多是参加宴会的臣子与亲眷们都在人热切的聊着天,也并无太过关注身边的事情。
采薇方才见殷洛差点跌倒之后,就异常紧张的想要去扶殷洛,而后来被言郢先一步接住了,在之后采薇紧跟着殷洛,生怕再出现点什么意外,面上有些许懊恼,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让娘娘来了,才受了这么重的风寒,身子怎么吃得消?”
在采薇搀扶着,走到上座坐好,殷洛终于脱离开言郢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那种对言郢非常负性的情感有增无减,真是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论他做什么都是讨厌。
她来到晚宴是为了瞧一瞧言战口中的阿钰是怎么样的,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更是在为言战考虑,现在的言战仍是势微的无权皇帝,虽然年纪还小,但若是以联姻的方式能够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所以她要为言战好好把关,瞧瞧这个小青梅阿钰又是什么样的人。
采薇给殷洛递来暖身的姜汤,一口喝下去,顿时觉着身心畅快了许多,这时看见了神采奕奕的言战和一个约莫是叫阿钰的女孩,那是个粉嫩小巧的女孩子,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她见到言战也是很随意,一点也不拘谨,也不在意他皇上的身份。
“阿钰,这时朕给你带来的糖果,是上次外来使者赠与吾国的贡品,你尝尝。”言战小脸上很是克制,没有露出什么神情,与沈婉钰直接说道。
言战对女孩子示好的方法简单直接粗暴,但是应该会很有效,殷洛颔首,看来他对女孩子的方式还是不错的,还知道用糖果收买人心,不过他面上没有表情这可会在女孩心里大打折扣,应该多笑笑才是。
沈婉钰接过糖果,打开了包装纸,就开始吃了起来,模样很是呆萌,说了一声:“谢谢战哥哥。”
这个“阿钰”显然是个家境不错的孩子,并且见识很多,吃到精贵的东西也没有显得很少诧异,显然见过世面就是会从容一些,亦或者这孩子就是个天然呆,天生如此。
“采薇,查一查这个女孩是跟着哪位大人进来的。”殷洛直接吩咐道,想要了解一下她的背景家事。
采薇应声退下,而此时言战慢慢的走向殷洛,显得有一丝沮丧,坐在殷洛身旁,说道:“母后,阿钰她不想和儿臣一起放炮竹了,因为她要陪她的第一次前来宫中的表哥一同四处走走。阿钰她是不是不在乎我?”
殷洛笑了笑,摸了摸言战的脑袋,安抚着说道:“战儿,你做的都很好,这个啊钰只是一时还未明白,不懂你对她是什么意思,你且耐心等候就可以了。”
“那自然是不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殷洛下面座位上的言郢悠悠开口,对着言战说道:“若是皇上想要抓住机会,正是需要果断坚决,这样才可以保证想要的东西是你的。若是你放松警惕,岂不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不见了。”
言战听了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皇叔如此说,朕似乎觉着有些道理。”
接过采薇手中的暖炉,殷洛僵硬的手暖和了许多,她撇着嘴说道:“摄政王,你这就要叫战儿学会不择手段?你的意思是不论是什么,都要牢牢抓在手里再说?!叫未来的一代名君学这种东西,是否有些不妥?!”
“不择手段是史书记载失败之人的评价,对于胜利者,那便是果敢坚决的决定,为了达成目标而必须有的牺牲,娘娘……”言郢端正坐在宴会的矮桌台旁,正要再说些别的话,却被一人的插话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