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证据搜出来了,还不快点抓人?!”赵太妃呵斥道,朝着侍卫小队长催促着。
那脸上仿佛有种早就知道的了然,颐指气使的模样。
殷洛面色骤冷,还上前看了一眼,看看这直指她叛国的证物又是什么稀奇东西。
那个碟子是不久前御膳房将其与糕点一起送来的,确是没有想到那要陷害她的人,如此煞费苦心,这种的金碟应当是稀世珍宝,难得一见,盘子底下的大梁印章也是真的刻上去,还镀上一层颜色,让人以为是寻常的碟子。
正还要拿起那封看的时候,被侍卫小队长伸手阻止了,他面露难色的说道:“太后娘娘,此物什至关重要,乃是呈堂证供,不可轻易乱动……”
生怕殷洛会毁掉物件,侍卫队小队长将信小心保护好,看来也是举着她叛国之罪顶确凿了。
而这一举动显然是无用,早在信件被收起来之前殷洛就已经看清楚了,不论是字迹还是信的内容,殷洛都瞧见了。
她扯着嘴笑了笑,讥讽说道:“哀家看两眼都不成?以这两件东西,就说哀家叛国,那也太草率了罢?!”
一旁的赵太妃开口道:“都搜到了证据,还如此耍无赖,只怕你如今想要撇清是不可能的!”
在赵太妃身后的苏幕没有说话,一直是一副森冷的样子望着殷洛,目光锋利。
“太后娘娘,那日下官还见你与那潜逃的大梁谍者有交集,如此说来的话,娘娘,你的嫌疑是少不了的,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请娘娘走一趟罢。”侍卫队长向后挥了挥手,接着道:“将太后娘娘带走!”
听到这话,赵太妃面色淡淡,扬起了一抹轻笑,显然是蔑视。
殷洛没有再说些什么,看来现在是注定要走一趟监牢了,眼前这人是那日见过殷洛的侍卫小队长,想必见到了程扇与殷洛的交流,心中生疑了,是定然怀疑殷洛的,所以才会让人直接带走殷洛。
抓殷洛的侍卫们也不敢对殷洛放肆,只看好殷洛,由她自己走。
“不过是去一趟监牢,哀家去便是,日后定然会让你们知道今天抓错了人。”殷洛淡淡扫了一眼在场之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苏幕冷冷看着,面上闪过森寒笑容,低声喃喃道:“那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日后了。”
这话几乎没有人听见,除了一旁的赵太妃……赵太妃面色淡淡,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殷洛被带走的, 嘴角的一抹浅笑尽是得意与不屑。
殷洛一走,翠微宫这一下子都乱了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宫女太监们都很惶恐。
“怎么办,娘娘被抓了,是真的叛国了吗?!那我等岂不是得给娘娘陪葬?!”某个宫女哭着对采薇说道。
采薇在房间里踱步,面色担忧,但听了那宫女的话便皱着眉头,朗声道:“别胡说,娘娘才不是会叛国之人!这搜出来的东西,定然是被人偷偷送进来的!”
“可是,上面是娘娘的字迹啊!这解释不清楚啊!”那宫女一抽一搭的抹着眼泪。
那宫女继续哭着,许多其他的宫女也是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大多很丧气。
春言思索了一阵,开口道:“是仿冒的字迹,不过的确是不好解释,此事需得向人求助才行。”
唯一冷静的只有采薇和春言两人,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便异口同声说道:“凌燕大人!”
宫里最信得过的,便是刑部侍郎凌燕了,所以春言小心环顾周围,匆匆低调离开翠微宫。
太后娘娘被抓的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宫中,众人皆是惊诧,太后娘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闻是太后娘娘叛国了?!”某小太监在殿堂外与人八卦道。
“啊?怎么会呢?!太后娘娘地位可是在我朝皇帝之上的,有这样的权势地位,她还要叛国?!”另一个小太监说道,很是不信的模样。
“太后娘娘可不是地位最高的。”那小太监忽然捂着嘴,小声说道:“摄政王才是朝中实权者,太后娘娘不过是花架子,娘娘有可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与大梁人合作呢!前不久逃了一个大梁罪犯,好像还与太后娘娘有来往!”
另一个小太监吃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两人的谈话匆匆就结束了,赶忙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他们没有注意到,从大殿门内走出来的言郢和左相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
“啧啧,想不到太后娘娘竟然犯下如此糊涂之事,不应该啊。”左相摸了摸胡须,摇头叹道。
言郢神色淡漠,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略微的眯起来,在思索着某些东西,缓缓说道:“依左相看,也是认定太后娘娘叛国?”
左相秦南皱着眉,说道:“听闻太后娘娘宫中被搜出大梁信物,还有她极可能是协助了大梁犯罪逃跑,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太后娘娘的嫌疑定然少不了的。臣当然是万分不愿相信娘娘做了此事的,不过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哎……”
左相的话令言郢微微动了动眉,在思索片刻后,他唤了一声:“袁末。”
身后的袁末上前,似乎是已经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点头说道:“属下明白,这就前往调查。”
言郢颔首,袁末便离开了。
“臣听闻前往翠微宫搜查的人是摄政王允诺的,想来摄政王应该也是怀疑太后娘娘的,证据都已经落到实处了,现下却又遣人调查,摄政王弄的这是哪一出?”左相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就是看看其中是否有哪些不安分的人插手其中罢了。”言郢淡淡说道。
左相面色微动,转瞬即逝又恢复常态,愤愤然说道:“也是该好好查清楚,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太后娘娘是被诬陷的,也要严查,不能让娘娘平白受了委屈!”
这话令言郢眼中变得复杂,依旧是冷淡的表情没有再说话。
在左相告辞之后,暗处传来一阵冷笑,“呵,这左相还真是有意思,他明明是太后娘娘的干叔伯,方才的口吻却似乎是认定了太后的罪,对其的关心程度也不过是如此,这两人是有过什么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