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郢不过是伪君子,他之前所做之事是为了控制娘娘,你真的不想要合作报复吗?”程扇有些不死心问道。
已经有人的脚步声靠近,程扇有些焦急的想要离去,但是仍在利用最后的时间游说殷洛,想要殷洛改变主意。
还未等到殷洛出口,一道光束射到两人身上,是方才巡逻的官兵,他们去而复返,这惊得程扇立即动身,他朝殷洛拱了拱手,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娘娘,那便再会!”
几个翻身,程扇就飞跃而去,等来一大群官兵来的时候,恰好只能看见其身影的一角,巡逻兵的小队长喊道:“快追!”
接着一大部分人都跟着程扇的身影而去,然而在犹豫一阵之后,小队长留了下来,见到了也在其中的殷洛,便小心询问道:“太后娘娘,你怎么样了?可有受到伤害?”
殷洛装作受过惊吓的样子,皱着脸露出一丝惊吓,“幸好你们来得快,要不然哀家就要遭遇不测了。”
小队长拱手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幸好无甚大碍,无事,哀家现在乏了需要回宫了,你们将哀家的侍女采薇置放在何处?”殷洛摆了摆手,没有追究这些巡逻官兵救驾不利之事,方才见到了采薇被他们带走,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此时,小队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开口说道:“若是娘娘所说的宫女是那个晕倒的宫女,请放行,属下已经将其安置妥当,送回了翠微宫。娘娘此时回宫,一个人怕是不安全,属下派一些人送送娘娘罢。”
殷洛颔首,夜着实已经深了,虽说程扇已经跑掉了,但是她一人走回去总归是不太安全,黑夜里的宫内漆黑空洞又可怕,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也不知道下一个危险什么时候会突然弹出来。
几个官兵护送着殷洛离去,剩余的要继续追程扇,
途中殷洛想着方才程扇说得话,细细回忆起种种过往,有关言郢的记忆,然后心里有一阵懊恼,小声嘀咕道:“言郢是真的讨厌,早知道方才应该答应程扇的,就是叫言郢吃瘪也好,要看看他失掉了锐气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程扇已经走了,也已经回绝了他的请求。
巡逻队的小队长也在护送殷洛回宫的人员之列,回头望了望身后嘀咕着的殷洛,听不清楚她说的东西,只见殷洛沉浸在某种思绪中,似乎是无法自拔的样子。
身旁一个官兵小声说道:“头儿,这太后娘娘怎么有些不寻常?”
小队长思索了一阵,小声道:“我也觉着有些奇怪,但不是现在太后娘娘的样子,而是方才她怎么会知道那宫女是我们带走的,难不成她看到了?可是如果看见了寻找她的我等,为何不说出来,而是藏匿在其中,还与那犯人在一起……”
“这的确是有些可疑,头儿的意思难不成是这太后娘娘背后有所隐情?我瞧着也是,犯人是从牢里逃出来的,按照常理来说就见过他的应该难逃毒手,唯有太后娘娘与他相遇,处了一段时间,还是安然无恙,甚是可疑。”那官兵点头回应道。
“难不成太后娘娘与那犯人相识?可是,那犯人可是被摄政王冠以叛国罪名的他国谍者啊,太后娘娘与他相识的话,这可不太妙……”小队长沉吟,觉着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头儿,太后娘娘方才定然是见到我等寻她,但是躲藏在其中出声!仅仅是看这一点,太后娘娘就应该被怀疑有包庇罪犯之责!”那官兵说话音量渐渐升高,直到终于引起了殷洛的注意。
望向那官兵,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她的名字,在谈论她的事情,面上犹疑,但是不清楚那官兵说了些什么。
小队长瞪了那名官兵一眼,示意小声一些,接着朝殷洛没事的笑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殷洛觉着没有什么事情便也没有再关注他们,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下次夜晚出来要多带几件衣服才行。
这日她匆匆来上林苑监办事处,结果也没有找着麒麟,还被劫持了,流年不利啊。
小队长见殷洛没有起疑,小声同身旁的官兵说道:“莫要再多加猜测了,此事滋大,不是我等可以管的,就莫要再说了。”
后者捂着嘴,没有说话,忙不迭的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其实小队长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听见了犯人最后对殷洛说的话,那句“再会”,俨然就是说明两人是识得!他面上凝重,心事重重。
走在后头的殷洛想着,程扇会被关在监狱里面,应该是得罪了言郢,才会得到如此残酷的下场,回忆着袁末曾与她说过的那天晚上的场景,殷洛忽然记起来,程扇就是那个给言郢下毒的人罢!是他与冰洁一起暗算言郢!
再加上他们还是大梁的谍者,企图从大夏偷盗消息,私通官员为了得到某些帮助,这种种加起来,也难怪言郢会将这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那时候殷洛以为言郢中毒快要死掉,还为他割手腕喂血,这件事说起来也是程扇和冰洁的过错!
方才真的是轻饶过程扇了,虽然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但是应该让他重新被抓回去才对的!
“还叫他快走,真是太过仁慈了,早知道就大喊一句‘抓贼’,让他回到牢笼里。”殷洛低声喃喃。
她望着手腕上浅浅的疤痕,之前用了上好的伤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和刻在心里的感觉是那样深邃,一点未曾减淡,拂过伤口似乎还会痛,能够感到当时的心疼,言郢那一句句伤人的话语。
那时候也不是一段好的记忆,不过殷洛不能忘掉,忘不掉,言郢给她的痛苦,她却是沉浸在其中了。
言郢对其他人都是保持礼貌的距离,很少有过于深的交往,也许他们之间这样一种特别的关系,两人之间的用痛苦连接起来的羁绊,是独一无二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言郢应该是很重视她罢。
现在的她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所以言郢未曾放弃过这个“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