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发簪都凌乱了,殷洛的这一个耳光弄得她很是狼狈,她不可思议的望着殷洛,“连爹爹都没有打过我,你竟敢打我?!”
“哀家说了,不许妄论哀家的母亲,即便你是镇国将军之女,也是要打!没人教育过你,那么就让哀家来教育你!该怎么尊重人!”殷洛冷声说道,脚步还有点虚浮,此时还有点站不稳,咳嗽了几声。
“你竟敢打我?!”苏幕摸着肿起来的脸,很是恼怒,眼里冒出愤恨的火花,正伸着爪子要准备冲上前去收拾殷洛。
恰逢此时言郢等人进来了,谁知一进来就看到如此火爆的场面,言郢第一眼看到的是摇摇欲坠的殷洛,似乎下一秒中就会倒下,随后迈着修长的腿,几步便走到殷洛面前,接住了快要倒下的她。
身后的苏幕本来就是快要崩溃的状态,凌乱着头发朝殷洛冲过去,但是被袁末给死死抱住了,力气十分大的苏幕摸着红肿的脸,几乎要发疯,用力拍打、挠着袁末,让他走开,袁末苦不堪言,哪里还是平日倨傲的人。
“姑奶奶,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袁末哀嚎着,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小个的女子发起疯来力气会这么大。
言郢瞥了眼苏幕,皱了皱眉,望向殷洛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殷洛用力推开言郢,脸埋在阴影里面,声音冰冷,“苏幕目无尊长,哀家不过是教训一下她,还有摄政王,你莫要靠哀家太近,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懂吗?”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言郢放开了手中用力挣脱的殷洛,他的面上神色淡淡,似是如常,但是眼里升起一层冷冷的薄雾,周身的气压开始变低。
“摄政王,太后她竟然打我?!她打我!”苏幕仿佛才见到了言郢,马上哭诉道,面上哭得梨花雨,惹人怜惜。
“苏幕姑娘,太后娘娘,你们是谈论了什么话题,要如此大动干戈?”言郢淡淡说道,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两人争执至此,按常理来说两人都不怎么熟,甚至不往来,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
唯一一次的争端还是发生在前段时间的落水事件上,可是两人最后都是狼狈离去,没有人占了甜头,这么来说就不该还存有什么矛盾才对,就算有矛盾又怎么会拖到了如今才算账呢?!这怕是所有除了当事人以外的人都会想的问题!
苏幕情绪很是激动,说出来的话也是只言片语的往外蹦出来,“太后她打我!从来都没有人打我的!庶女,贱货,不过是个败坏伦理……呜……”
言郢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淡淡的望着苏幕却让后者浑身一寒。
还没有说完话,苏幕被她贴身侍女玲儿捂住了嘴,没有说出来,这让众人很是疑惑,玲儿赶忙说道:“误会,是误会!小姐冒犯了太后娘娘,说了些不敬的话。”
因为被打了,苏幕受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说话也有些不顾场面,竟然在摄政王面前也打算要说出那番话来,说是太后娘娘欲要与摄政王勾搭在一起,败坏伦理纲常,这样的话若是在势弱的太后的面前说也就是一巴掌,如若在摄政王面前……
要是被百官奉承的摄政王听见了苏幕这样讽刺的话语,那么还不知道苏府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摄政王与镇国将军谁比较厉害没有人知道,但是相信不会有人想看见这两人争斗的场面的,定会殃及池鱼,波及一大片人!
苏幕是没了理智,暂时想不到这些事情,而她衷心的侍女玲儿却是清醒明白的,当然得制止苏幕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所以才捂着苏幕的嘴,主动说出是苏幕冒犯了殷洛!
殷洛的脸埋在阴影里面,没有说什么话,但是采薇很是生气,那个玲儿没有说完全部的事实,就这么一句冒犯了就算完事了吗?!
采薇愤愤说道:“苏幕她说的话可是过分了!还说了太后娘娘出身自贱婢,说……”
“采薇。”殷洛出声,掩着嘴咳了咳,示意采薇不要再说了,采薇只得替殷洛感到不甘,但是不敢违背殷洛,没有再继续说话,只能干瞪着苏幕和玲儿。
袁末听了个大概,但是也没弄明白什么,死死抱住的苏幕挣扎得厉害,怕她此时没有理智做出什么伤害殷洛的事情,却又不敢勒得太紧弄伤她,只得求助的望向言郢,“王爷,这可怎么办……”
在一开始的时候,言郢就是一种淡淡漠然的神情望着,常人以为他与平时一样,在冷静的思考问题然后想着解决的办法,可是跟着言郢久了的人才会发现,他眼中的薄怒和不平静。
约莫是思索了一瞬,言郢走到苏幕面前,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抚着说道:“苏幕姑娘,你莫要激动了,先回去看看脸上的伤可好?”
见到言郢在面前,苏幕一下子情绪平复了许多,有些委屈着说道:“脸上好疼,好疼,你陪我去苏府罢。”
言郢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那种未达眼底的笑意,说道:“不行,苏幕姑娘你自己回去罢。”
随之,苏幕在言郢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言郢眉头微动,眼中神色变换,最终改变了主意,“好,在下与你一同前往,你先走,在下随后就到。”
这下子,苏幕才点了点头,不用老袁拼了老命管着,她自己乖乖的往外走,一擦着眼泪一边摸着脸颊,袁末看到后竖起一个大拇指,嘀咕道:“果然还是王爷的话管用!”
言郢一道眼神瞟向袁末,袁末立马会意,马上跟着苏幕而去了,怕是苏幕再出什么幺蛾子。
屋内的采薇指挥着宫女收拾,也准备带着殷洛回翠微宫去。
瞧见还有未喝完的半碗药,言郢开口道:“太后娘娘,你还有半碗药未曾喝完,你这风寒未好,还是好好喝药比较妥当。”
“哐当!”殷洛摔碎了那个碗,黑色的汁液撒得四处都是,这下把当场的人都惊住了,“哀家用不着你喂药,用不着你扶,更用不着你关心!哀家是堂堂太后娘娘,皇上的母后,你是摄政王,皇上的叔叔,且要注意些分寸,莫要逾越了!”
言郢顿时面色变冷,“臣不过是担忧娘娘的身体。”
“用不着这门子的假担心,你如此待哀家不过是为了利用罢了,你应该担忧的是苏幕,你的心头好不就是她么?!切莫要再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让天下人耻笑!”殷洛藏在阴影里面的脸很是阴沉。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言郢那种让人害怕的气场,英俊的脸上是恶寒的万年坚冰!
殷洛收拾好,拖着虚浮的脚步,缓缓向前走着,言郢还站在原地,在经过他的时候,殷洛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割喂与你的那些血白白送你,哀家不心疼,血总是会有的,哀家对你也并非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哀家讨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