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哀家方才摔了一跤,似乎是手骨折了,忍了一路,要是这么回到宫里面,就该废了,你现在去找些木板和纱布,还有伤药,拿来给哀家先治疗一下。”殷洛停住了,回头朝蒙面黑衣人说道。
默默跟着的幂谜听到这话,直觉有些可疑,想要看看殷洛的手,“请让臣看看。”
“哀家的手,难道还不清楚吗,赶紧去,然后你还得护送哀家回宫,不要耽误了时机,相信你也知道现在的时间耗不起,多拖延一分,就是多一分危机,变动这么多,谁也保不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幂谜伸出的手被拂开,殷洛面上很疼的样子,抽动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的计划里面,应该是有哀家的戏份在罢,你赶紧去弄弄药,才能赶紧回宫,要不然就什么也做不了,你赶紧去!”
蒙面黑衣人听了之后,狐疑看了一眼,又没什么好怀疑的,除了觉着此刻的殷洛似乎有些格外在意手上的伤势,但又并无其他,便应道:“是。请娘娘藏好,等臣回来。”
接着转身而去,速度飞快,途中还往回看了一眼。
“快去快回。”殷洛隐在暗处,保护着自己,这也令幂谜安心的离去。
一见到幂谜的身影不见之后,殷洛就开始往另一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需要走多久,她知道,就能够到暗道的入口。大步往前走着,与平时走向这条路情绪完全不一样,每一步都很沉重,想起那个谪仙般的人竟然这么狠,毫不留情的利用身边一切的东西,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
过往的种种令人黯然神伤,从前有多愉悦,现在就有多怅然。
“喂,你可是有听说,左相和摄政王闹了起来啊,适才左相的人将摄政王抓走了呢!”某个缩着肩膀的老大爷说道,将双手放在袖筒中,相互取暖。
“这么大件事?!你不会是看错了罢,堂堂摄政王,又是右相,地位比左相还要尊贵一些,左相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大夏王朝岂不是乱套了,朝中可是只有一个太后娘娘,这怎么镇得住群臣?!”另外一个担着面在深夜里贩卖的糙汉子惊讶道。
殷洛脚步微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此时她就在破面门口了,只要几步就可以找到入口,然后入宫。
“我可是从那里过来的,亲眼看看到那被尊称为摄政王的明紫衣服高贵人物被抬着走了,看样子应该是被暗算了,身上似乎没什么伤口,但是脸色与那衣服的颜色相似,紫红紫红的,像是中毒啊。”
老大爷摇着头说道,“这几年罢,就是不太平,先是雷州洪水发灾,然后饿殍满地,引发饥荒,朝中的人还发生着内斗,不仅如此,大街上还多出了许多别国的人,面生得很,一看就知道不是大夏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糙汉子点头,表示赞同。
“真是叫人害怕,我等老百姓只希望不要被殃及就好了。”老大爷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啊。我也只想着安安心心的卖面而已,这人皇室大臣们不好好做事成天就知道打打闹闹的。”卖面的糙汉子叹了一口,“时运不济啊。”
“老大爷,请问您见到被左相带走的人,身上衣服的颜色如同这件披风?”殷洛移步走近了那两个闲谈的人,指着身上的披风问道。
“咦,是是是,颜色就是差不多这样的,不过是浅一点,还有这种华丽的暗纹,都是极为相似的,呃,这位姑娘,你怎么会有……”老大爷看着暗紫色披风,然后又诧异的望着殷洛,有些不可置信,天色暗,也没有瞧清殷洛身上绛红色的宫装。
“谢了。”殷洛淡淡说道,转身便走向来时的反向,离开了这个破寺庙,单薄的背影孤凉。
“这位姑娘长相可是惊为天人啊,还穿着那样的服饰,也不知道是从哪家从来的大户人家小姐。”担着面的糙汉子惊叹一声,与老大爷说道,看着殷洛离去的背影,妄自猜测着。
“你就莫要多看了,赶紧回家吧,这姑娘定然也不是简单人,你可要小心莫要牵扯到左相的事情中去,我们的命可是成十上百都不够用啊。”老大爷赶紧背身往家走,没有再关注殷洛,匆匆与槽大汉告别了,嘴里喃喃:“怎么好像有点像白天从太后马车里见过的人……”
槽大汉听着老大爷的话于是也担着面赶紧往家走着,利索的回家。
去寻找伤药、纱布与木板的幂谜已经返回了,站在与殷洛分开的地方,黑色的身影与暗夜融为一体,此时却不见殷洛的人影,他心中的疑惑似乎落到实处,“果然是骗人。”
谁知刚说完,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是殷洛,“秘密,言郢出事了,先不回宫,去左相府。”
“可是……”蒙面黑衣人微皱眉头,正想要问缘由,就听见夜空中出现破空的一束烟花。
紫色的烟花,一响而过,此时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这是王爷身边护卫放的暗号,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只是,王爷曾说过不论他发生什么事情,首要就是要将你送进宫内,其他计划也是照旧不变,不能擅自改动此次的行动。”
“你们的主子都遇到危险了,若是他死在左相府内,那么这计划还有什么意义?左相不就是得逞了么,你现在在哀家身边,还有一部分人马守在宫内和别处,那么他身边的力量是那么弱,让人有机可乘,若是他死了,那么左相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殷洛面上冷静,“群龙无首的你们,可有信心继续护住皇上,与左相作对?哀家记得,锦衣卫向来听命于当朝皇室,也是掌权人物,若是言郢不在,就是听令于言战了,这么小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
幂谜的脸色逐渐变化着,越听越多了几分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