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微宫到监牢的路上,不算是很远,这里已经算是离监牢比较近的了,于是乎便步行去监牢,这里路上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早就是春天了,树枝上挂满了苞芽,粉嫩的花苞,还有些半开半放的,开得很含蓄,如果全部开了又将会是另外一副光景。
柳树柔软的枝条飘起,微醺的春风吹得人舒适。
走进间监牢里面,又见到了熟悉的瘦狱卒,他立马上上前招呼着,“太后娘娘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这狱卒看着殷洛的眼光有些飘忽,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东西,有意无意的远离了几步。
这被春言敏锐的发现了,春言马上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娘娘身上有味?!我可是警告你啊,我们家娘娘身上干净的很,可不像你们身上有这么多奇怪的味道,什么茅坑味啊,什么屁味啊,在我太后娘娘身上可不会有的!”
“呵呵,奴才并没有这么想啊,你可万万不要诬陷奴才啊,免得太后娘娘误会,这就不好了啊!”瘦狱卒搓着手,贼眉鼠眼的,挤出一个笑容,“奴才不过是觉着身上有味道,莫要将监牢的气味传到娘娘的鼻子里头,冲动娘娘了。”
“难道你不是……”春言还想要关于屁的事情好好较真一番。
殷洛觉着实在是不耐烦了,“春言,你给在外面等着!要学会少说话,知道么?!”
这东西说得越多就更是叫人在意,反而起了反效果!
这时候春言终于知道她说的实在是过分了,于是就乖乖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了,也安静的候在外面。
呼了一口气,殷洛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没有什么人在,要不然丢脸就更大了,然而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殷洛堪堪看了一眼,“言郢?”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言郢?!这段日子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渺无音讯,也不知道最近在做些什么,总是不见他的踪迹,不过自从殷洛被他伤过几次之后,殷洛可是认定这个带着叫假面具的伪君子,不值得她为他再操心了。
有那么一些时候,某场景会重叠起来,似乎和某个人一样,在她的心里面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那种东西是那么深刻,让殷洛有些难过,甚至是心疼,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甚至已经记得不清楚了,留在心里面到底又是什么?
“摄政王,刚才你有听到什么么?”殷洛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这言郢才过来不久,不会这么恰巧都听到了吧。
“回太后娘娘,臣没有听到什么。”言郢淡黄色的蟒袍在这昏暗的室内也发着闪闪的金光,唇红齿白,皮质白皙,修长的四肢,美得叫人流连忘返的容颜,长在一个男人脸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若是女子的,那得叫多少人为之倾家荡产,只为美人一笑。
呃,好像现在也是啊……为了要追到言郢,有多少思春情怀的少女不是为之疯狂么?不过吧,这样的腹黑冷漠又狡诈的男子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得起的。
“没有听到就好。”殷洛微微笑了笑,万幸没有被听到,“不知道摄政王前来此处可是所谓何事啊?”
难不成言郢也是为了那个疯子而来的么?不会这么凑巧罢……
“没什么,看望一个老朋友,进来叙叙旧,倒是太后娘娘你故地重游,难道是这个地方还有呆够?”言郢淡淡的说着,长长的眼睫毛快要覆盖住他的眼睛,虚虚实实的,带着一定的迷惑性,也不知道这双幽深冷淡的眼睛里面到底想着什么东西。
“自然不是了,哀家来也是会一会旧人,在狱中的时候与那人有了几分交情,便来看看,顺便问些事情。”殷洛缓缓说道,有些好奇言郢竟然也在这里面有着老朋友,“摄政王难不成也是来看那个酒疯子?”
言郢往前了半步,修长的身影投在石壁上了,从地上的影子看便知道已经高了殷洛许多,恰好挡住了通道的半边路,“自然不是,臣不认得他。不过太后娘娘你身上这象牙项链倒是眼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殷洛拿起腰间的象牙项链,“这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还得要还给别人的,这也与这里头的酒疯子有关。”
说完殷洛就止不住有些后悔,为什么都跟言郢老实说了?!都怪嘴太快了!幸好也没有完全说出来,只不过说了一半,若是言郢继续追问下去,殷洛也不会告诉他的!
“哀家还有事,就不同摄政王叨扰,瞧你也忙,你先下去罢。”殷洛微抬着下颌说道,太后的架子是摆足了,将一点点的心虚彻底的藏了起来,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言郢点头,站在原地等着殷洛走过之后,才开始起步离开。
“奴才还想要提醒娘娘,小心方才那石壁上恰好一盏位置低矮的石油灯,破碎了,好些个大人走过的时候都不小心碰到了,挂伤了皮肤,而方才正好是摄政王挡住了,娘娘才没有撞上。”
瘦狱卒呼了口气,继续说道:“真是太好了,若是太后娘娘您在这里受了伤,奴才可是得惨了啊。”
殷洛微微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言郢挺拔修长的身影快要到达这石壁的顶端,颀长的背影,走路带风,刚才他故意站在那个地方是想要帮她避开那个破的石灯么?
接下来继续往里面走着,熟悉的感觉。
远处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抓着铁杆,嚷嚷着说道:“太后娘娘,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方才都看着摄政王在你们身后不远处呆了好久呢。”
什么?!言郢站在后面呆了好久,那就是之前的囧事都被他听到了?!方才他还一本正经的否认着,敢情只是在照顾着她的面子?!殷洛好像要找个洞转进去,真的好丢脸啊,还要是在言郢面前被听见了!
“你给哀家少说废话!还不都是你到处乱说!”殷洛有些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口,“你在这里等了哀家好久,所以是猜到哀家一定会来?”
酒疯子此时安静下来,拿起一壶酒又喝起来,“可不是嘛,为了让娘娘你来,草民可是用了不少方法。”
“你这法子,未免也过于下三滥了。”殷洛平静的说道,重新打量着面前之人,“不过哀家不是因为你的肆意乱语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