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来,殷洛的小日子快活了不少。话说这后宫之中,朝堂之上,自己位太后之尊,虽然是意外得来的位置,但是毕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宫之中,先帝已仙升,后宫妇人之间就不存在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争夺皇恩的情况。
朝堂之上,大臣虽然也是对殷洛有所不满,但是针尖对麦芒的情况没那么激烈了。
以前两派官员总是争论到面红耳赤,有时更是把自己气的要背过气去,但太后的气魄还是要有,否则太后朝堂气晕的笑话怕是要传遍坊间。
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更要坚强起来,这刚刚穿越过来 ,就给了这么大的一个考验,想到这里,殷洛心中苦笑。
小皇帝也在慢慢长大着,开朗活泼,健康向上,简直就是殷洛心中的完美儿子,眉清目秀大眼睛啊,殷洛很是期待小儿子长大后翩翩少年郎的样子呢。
会不会有好多姑娘家芳心暗许?想到这里,殷洛心中暗自八卦着。
但转念一想,不行,儿子是皇上呀,那女人都为他争风吃醋……不不不,不行,她脑海中立刻浮现的都是以前电视剧中出现的后宫女人争宠的画面。
她坐在窗前,手托下巴,自己默默想着。
年轻的太后现在真是有些苦恼。
在一旁插花的丫鬟采薇看着自家太后那变化多端的面部表情,也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一会嘿嘿偷笑,一会嗔怒,看得自己也是忍俊不禁。
“娘娘。”
殷洛抬头,采薇也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此刻正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
“啊?哈,没事儿没事儿,嘿嘿。”殷洛正才意识到有所失态了。
殷洛大囧。
“娘娘,其实你平时应该多笑笑呢,这样皇上看到也会很开心的。”
“你说皇上长大了会像谁多一点呢。”殷洛来了精神,兴奋的问采薇。
“像先帝?像他妈妈?啊不,就是他亲生母亲,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像我?”殷洛有些渴望的小眼神望向自己的贴身婢女。
自己带大的孩子嘛,多少还是希望他有些方面是像自己的。这是她冠以母亲这个角色后的小小私心。
“咱们陛下自然会遗传先帝之风骨风貌,可是陛下从小就是由娘娘你带大的,长大以后秉性方面多少都是会像娘娘的。”
“啊,真的?”殷洛心中欢喜。
“其实奴婢觉得陛下长大后容貌之于摄政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采薇笑道。
不知为何,先帝一辈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都是风姿绰约,丰神俊朗,其中又以当今的摄政王最为突出。
摄政王,自上次灯会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见面了。突然冒出脑海的他让她忽然有些不自在。
殷洛打发走采薇,自己又开始陷入沉思。
言郢,言郢,她又想起他上次亲她的事情。这个摄政王啊,这个臭男人啊,很多时候真的是让自己很头疼懊恼啊。总是莫名其妙惹得自己心生慌乱,可是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不怎么排斥。
这么一想她就更觉得自己头疼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让殷洛进退两难。他们想彼此走近,却又咫尺天涯。
摄政王府。
而此时正被殷洛编排的摄政王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从方形窗户向内看去,手执章卷,潇潇而立。当真是龙章凤资,天质自然。
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大喷嚏,自己亦觉得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最近是越发魔怔了。
总是不自觉想起那个小女人,他自出生以来,从未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渴望与日俱增,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自她大病一场 醒来之后,就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之前的太后总是文文弱弱的,而现在的她却截然相反。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心中虽然有怀疑,曾多次想要解开这其中的玄机,但是都是一无所获 。
他越发为她着迷 越发陷得无可自拔。自古以来,在情情爱爱面前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卑微的。
对于坊间一直流传着摄政王龙阳之好的八卦消息,他从来不曾在意过。确实,大龄未婚,连他的侍从都不曾见他与哪位姑娘相交,更不曾与异性出现在大众面前。而这其中滋味缘由也只有他自己懂了。
殷洛的出现让他沉寂多年的内心掀起了波澜。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看她带着皇上走向龙位,看着她在朝堂之上气场全开,能与那些顽固老臣唇枪舌战,让那些朝臣哑口无言。
每次出现争论,弹劾自己的场景时,她紧握的手,微颤的后背,他亦感觉得到。
看着她的言笑晏晏,看着她的害怕紧张,他一直亲眼目睹着她的一切。
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尾随她的身影。然而这些她都不曾注意过。
他想要替她分担一些,然而她总是拒人门外。也罢也罢。还是自己暗中多努力吧。
要是说与外人听高冷霸道的大夏摄政王为了一女子而煞费苦心,那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若再告诉他们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堂堂太后娘娘,那他们更觉得荒谬。
此刻的言郢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章卷无暇其内容,无论看哪个奏章,眼前出现的都是年轻小太后的音容笑貌。
计上心来,他披上外衫,独自一人策马而去。
浩浩星空下,一人一马穿街而去。
“娘娘,今夜就早些歇息吧。”铜镜之前,正是采薇等一众丫头正在为殷洛准备洗涑。采薇为殷洛摘去头饰耳环,卸了面妆,伺候她洗涑宽衣之后,俯身告退,到外间睡去了。
殷洛上床而去,看着床头一层层的惟幔,渐渐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声响,似有人上了她的床。
朦朦胧胧睁开眼,这一转头赫然出现的人影立即让让她睡意全无,她灵活的一个骨碌,裹紧被子靠在床角。
这不是别人,正是独自策马而来的言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