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掰开言郢收紧的手,殷洛却是没有成功,而她另外一只手的袖子里还有傻子冰洁送来的玉玺,又不能在此刻暴露出来,她只有一只手与言郢作斗争,而一只手是都斗不过言郢的!
她不明白,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这个人是怎么了,他不知道这样的抓着她的肩膀很不妥么?她可是太后娘娘啊,不论之前她们的关系如何,也不能这样子做罢?!
“还记得雷州之行发生过的事情么?”面上带着一点阴暗的言郢认真的看着殷洛。
后者不自觉的将头往后仰,犹豫了一阵,平静道:“是指你成功剿灭一伙贼窝的事情么,听人说过,可能还记得一点罢。”
阴暗的面积变得更大,言郢一点点凑近了殷洛,“那么那天你与我的事情,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之事,你也不记得了?”
“什,什么事情,言郢,你说完就说完,直说一半,哀家如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面对着气势压迫她的言郢,殷洛觉着不舒服往后挪着,然而凳子只有这么大,最后她缩到了一角,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放大了音量,“言郢,莫要如此放肆,哀家可是太后娘娘!”
最后殷洛简直就是吼了一声,总算是把言郢给震住了,他顿了顿,随后放开了殷洛的手,面色极为阴沉,紫色的衣饰更显现出他的凌厉与震慑力,直起了身子,有些压抑着情绪在殷洛耳旁说了一句,“你都忘了,你竟然都忘了。”
然后径直粗暴的推开了门,准确的来说是一角踹开了门,候在门口的采薇简直就是被吓得不行了,不知道言郢为何会如此的暴躁,在不远处,似乎还能够听见言郢用手用力捶着朱红色柱子的声音,是那种肉与钝器相撞的声音。
而采薇似乎感觉柱子震动了,看到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坑。
殷洛在房间里也会隐约听见了,她不明白为何言郢会如此的生气,没错,她忘了不少东西,那又如何,这与他又什么关系?
似乎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甚是冷寂,心里面曾经是装着东西的,而现在又都不见了,那究竟是什么?
她忘掉的东西,对言郢,对她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采薇犹豫的走了进来,不知道言郢与殷洛是否吵架了,但是看着殷洛一脸平静的模样,才觉着这个摄政王真的好生奇怪,忽然生什么气,真是奇怪。
“娘娘……”采薇看着殷洛,有些愣住了,指着殷洛的脸,有些意外的样子,“你怎么了?”
殷洛不明白采薇想说什么,她觉着自身的状况有些奇怪,似乎是言郢引起的,而这种起奇异的感觉,她不知道是什么,细白的手指摸了摸脸颊,竟然发现有些湿润,她这是哭了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哭?
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这天,南吴回来之后,发现殷洛早早的躺在了床上,于是便去殷洛的寝殿找去她,果然殷洛并没有睡。
“南吴,今个哀家哭了,但并知道是什么原因,哀家这是怎么了?”殷洛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天色尚早,天色还亮着,她在静静的想着这个问题,却想不到答案。
南吴神色微动,转瞬又恢复了平静无波澜的样子,说道:“娘娘是风沙进了眼不自知,才会落泪罢。”
殷洛摇了摇头,觉着不像,如果是有风沙的话,她怎么不知道呢……可是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了。缓缓的,她睡意渐起,于是开始阖上眼睛了。
在看到殷洛睡了之后,南吴才离开了寝殿,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低声说着:“不该落泪的。”
在摄政王府中,言郢沉着脸在竹林中舞剑,清脆的竹子,瞬间都是片片凋零,落得满天都是,根根细弱的竹竿都被削成一截一截的,散乱的掉落者,竹林里的剑气四溢,凌人的气势甚是吓人,没有人敢靠近。
蒙面的黑衣人倚着在亭子的柱子上,偏头看着这个几乎是快要发疯毁掉这片竹林的人,幽幽叹了一口气,能让他如此的人,也就只有那个人了罢。
“言郢,今个去了一趟宫里回来,怎么是如此失意,可不像你寻常从宫里回来的样子啊,前几日煮着面的时候还是这么愉悦的,现在却一点也不下厨了。啧啧啧。”
一段竹子飞过来,直接朝着黑衣人射过去,很是准确,但是力道不大,黑衣人轻易的就躲过去了,知道言郢此时听不得别人说他,但时幂谜他就爱说,就喜欢调侃着言郢。
竹林里大半的竹子被被毁掉之后,言郢才稍微停了下来,定定的立在竹林的正中,满园的翠色衬得这月牙白的练功袍出尘脱俗,甚是出彩。这位墨发飘逸的谪仙淡淡开口,冷冷的语气道:“冰洁那疯子,将玉玺送到了天后手里。”
“啊?!”这下子连幂谜都是被震惊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简直是见鬼了,“这个疯子,真的疯了疯了,他就算是喜欢太后娘娘,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罢?!现在她大梁的皇位可是还未坐上去呢,就开始摆弄玉玺了?!”
“太后娘娘可是喜欢这种方式了,还想要跟着冰洁一起去大梁看看。”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手中的力道加大,将原本插在地上的剑给弄折了,甚是可怕。
幂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为谁叹息,不过一定有人不好过了是真的。
“告诉埋伏大梁的人,不要手下留情,给我尽情的闹腾,让冰洁他,上不了台。”言郢淡漠的说着,用着森冷的目光。
黑衣人接收到了言郢的指示,心中在知道,这个冰洁不能够如此快活的蹦跶这么久了,毕竟言郢可是看不过去了,谁叫冰洁想动殷洛的念头……
幂谜似乎都能够预想到这冰洁不久后在大梁国内的悲惨状况了,他幸灾乐祸的想笑。
就在幂谜准备离去,要去做事的时候,似乎白衣的影子还有些别的事情要说。
“她忘了。”背着的言郢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