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没有接那卷像是密诏一样的黄布,反而是避开了,任由其扔到了地上。在听到大梁皇帝快死了的消息时,周身不由得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而清冷的面容却是未曾改变。
他依旧是不屑的看着这个二皇子。
随后讥讽的说道:“呵,你们几个可是巴不得想让我在大夏永远不回去,好让你们有更多的机会继承王位,讨那个老头的欢心,怎么你还亲自来到这里,替他给我送这个密诏,这也太古怪了罢。”
大梁二皇子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有叫人发现端倪,阴狠的面上依旧是暴躁又憎恶,“本皇子十万个不愿意给你送这个玩意,耽误我宝贵的时间,可是拗不过父王一定要我来走这一遭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冰洁不为所动,静静站着。
“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专程来给你送这个的么,呵呵,现在你知道了他快死的事情,那么回不回去自然是随你,他只是命我来,可没有说一定将你弄回去。”
这二皇子继续阴狠的盯着冰洁,面上是张狂,“你可千万不要回去,那里没有一个人是想要见到你,不想活遭罪的话,你就乖乖留在大夏,似乎在太后身边转悠,还挺适合你的,呵。”
他尽是嘲讽的口吻,说的话都在刺激着冰机,莫说冰洁了,就是在一旁偷听的殷洛,都觉着十分受不了,有这样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倒不如没有!实在是讨人厌!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暗淡的月光下静静的凝视面前人,眼底是嘲讽,“既然是这样,当初你们就不该来将我寻回去。”
听着这话,殷洛觉着莫名的心酸,冰洁那样单薄的影子,看得让人有些心疼。
“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谁想要你了,即便是将你寻回来,就是不想要你在外面怀了皇室的名声,好好端端的一个人,偏偏要不男不女的活着,你就是一个怪胎!”
大梁二皇子阴狠的说着这些话,看到冰洁的面色越是沉了下去,就越是开心。
他越是戳着冰洁的痛处,“难怪都不要你,瞧瞧你这个相貌,你说说,是正常人的样子么,这等妖艳的姿容,是那种供人玩耍的伶人才有的模样!你就是我们皇室的耻辱!”
殷洛捏紧了拳头,牙关咬着,听到这种话之后,实在是难以忍受下去了!难道冰洁的样子时他自己可以选择的么?!这不过是他天生的样貌,长得像个女子又怎么了,这碍着他什么事情了,他真是欺人太甚!
身为兄长这样说着亲弟弟,还是人么!
在她几乎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时候,沉默了一阵的冰洁忽然有了动作,殷洛忍住了动身的冲动,心里念道,冰洁,赶紧冲上去揍他一顿,瞧他娇生惯养的模样,定然是不会什么厉害的功夫的!
凭着冰洁的力量,一定可以将他大得满地找牙!
而在看到冰洁下一步的时候,她愣了愣,怎么冰洁一点想要战斗的欲望也没有?!反而是没有力气的样子,似乎被这个大梁二皇子的话戳中了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丧气得有些没了气力。冰洁,你这是怎么了?!
冰洁看着地上的黄布,缓缓弯腰捡了起来,打开了它,静静的看着其中的内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那个人在见到他捡起密诏的时候,嘴角勾起,有着一丝讥讽。
有种不安在心里蔓延,殷洛觉着此事不对劲,直觉就是这个大梁二皇子就是来对付冰洁的,他是在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冰洁回大梁!
“既然那便硬是不接纳我,那我便回去看看,到底这些人能够讨厌我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我要去问问他,既然这么嫌弃我,为何又要我来到这个世界?!”
冰洁清冷的面上暗淡,没有什么生机,一脸的灰暗,“我的母亲又是去了哪里?!就算是死了,她的尸骨又在何处……”
似乎是丧失了活着的力气,而要回到大梁皇宫去见这个大梁皇帝,去见他的生父,是他最后的目标。
“回去?你还是莫要回去了。父王虽然知道你我在争夺王位,很是不和睦,却依旧是派我前来,这不就是说明他的意图了么。”
听到冰洁的话,大梁二皇子呲了一声,“我巴不得你早点死掉,那么他自然是这样子想的,我告诉你冰洁,你已经中毒了,我来此就是为了杀你的,你想的不错,除了杀你,我又何必亲自过来走一趟呢,哈哈哈哈。”
听到这阴狠的笑声,殷洛不禁起了一阵恶寒,实在是讨厌之极,竟然在密诏上下药,想利用此令冰洁中毒!可是,寻常的毒不能耐冰洁图如何的,他可以自行逼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冰洁,似乎很不对劲,他就这么躺了下来,蜷缩着身子,似乎快要死去一般,而那个大梁的二皇子笑得更是放肆了!冰洁,他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是在主动放弃他的生命么?!
殷洛再也忍不了,立马起身,欲要赶紧跑过去,可是才走一步,要就被人搂住了,嘴巴也被人封住了,“唔!”是谁,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这么做?!
嘴巴上被人用手给封住了,似乎是一只指骨分明修长的大手,上面薄薄茧摩挲着殷洛嫩滑的肌肤,她身后传来悠扬有磁性的低嗓音,“别动,是我。”
竟然是言郢?!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晚上怎么她翠微宫的门前这么热闹,什么人都来掺和一角?!
清幽清淡的味道散发在空气里头,传到了殷洛的鼻子里,言郢的身上依旧是这种清淡的味道,很是熟悉,每次这种时候,言郢都能够让殷洛变得冷静下来了,她没有再挣扎,示意言郢她知道了,然后弄开了言郢捂着她嘴唇的手掌。
还用袖子故作嫌弃的擦着嘴巴,那种异样的触感令她心里头有些荡漾,这种感觉实在不该有,所以她用袖子使劲擦着,试图要擦掉一切的感觉。
身上还有一丝别的异样的地方,那就是腰间那敏感的地方,那双大手带着温热一直搂着殷洛,言郢幽深的桃花眼看着前方,注意着冰洁举措,依旧保持着姿势,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放在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