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拉着殷洛来到了她的住处,她见没有可疑的人物跟了上来,便起身轻手轻脚的将们带上。
许清回到桌边,看着殷洛仍是紧紧握着的双手,指甲仿佛都要嵌进那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之中。
许清暗暗的叹了口气,走到殷洛的身边,缓缓将她的手掰开。
她低下头仔细的查看着殷洛的掌心,许清见殷洛的掌心已经显露出深深的的几道指甲痕迹。
她有些心疼的为殷洛吹着掌心说道:“多大的人了,做事竟也是这般没有分寸?掐着自己也不觉得疼吗?”
殷洛仿佛还没有回过神,她看着门的方向摇了摇头。
许清见殷洛这个模样,便已经猜到殷洛定是下定决心要为这个苦命的姑娘讨个公道回来。
许清认命的低着头,轻轻的为她揉捏着掌心说:“你只是不管不顾的要去给莲如报仇雪恨,可是你可曾想到应该如何去,这个仇又该如何报。如何做我们才可以全身而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户姓谢的人家仗着谢峰在朝中为官,便肆意决定他人生死。仗着亲眷有权有势,便能强占了民女。天下间断然没有容他为非作歹,肆意妄为的道理。”说罢,殷洛狠狠的拍向木头制成的桌面上。
许清知晓殷洛的这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可是若是真的想殷洛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你想过你现在逞一时之快,跑到那户人家,闹得他们鸡犬不宁。你是出了气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莲如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自己也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让她如何去抚育另外一个孩子长大。”许清示意殷洛平静一下,她抬手为殷洛斟了一杯清茶缓缓说道。
殷洛听了许清这话,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缓了缓心神。
“可是难道就要放任他们逍遥法外,而只留下莲如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受难吗?这样对她公平吗?”殷洛仿佛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她透过窗户望向莲如住的地方的方向。
许清静静的思索了一番,她将已经冷好的茶水端至殷洛的嘴边,想要努力的调节气氛:“好了,我的好太后娘娘。您先喝点水消消气才是,为了这样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您又何苦为了他们大动肝火呢。”
许是许清的话逗笑了殷洛,殷洛紧紧绷住的脸一下子便撑不住了,她的嘴角缓缓上扬:“也就你了,能这样逗我开心。只是这事我也知道需要从长计议,你可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我们商量一下也好。”
许清把玩着手中釉色出的极好的茶盏,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去打探消息。我们既然已经劫了法场,只怕不日追捕莲如的告示就要贴满大街小巷。到时我们动手更会不便,不如先行打探才是。”
殷洛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打探消息的任务谁来合适?”
“你与解语的性子都太过冲动易怒,若是你们二人去,只怕会弄巧成拙。不如我来,那日劫法场他们也没有看见我,所以我去最是安全。”许清拉着殷洛的手缓缓说着。
“可……可是,这件事十分危险。我怕……”殷洛有些担心的看着许清。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一旦被发现,我也只需亮出我钦差大臣的身份,就可脱身。你不要担心了。”许清反握住殷洛的手,似是安慰的说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你此行需得多多小心。切记以自身安全为重才是。”殷洛仍是不放心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去看看解语和莲如吧。也不知道莲如这个苦命的姑娘,到底能不能痊愈。”说着,许清便要拉着殷洛朝外走去。
殷洛本已经随着许清的步子朝前走了,可是她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她猛的一用力,扯的许清一个踉跄:“许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说你去,可是若是换做是我,直接亮出我当朝太后的身份就是,难道不比你这个钦差大臣的名号,来的唬人。你究竟在想什么?”
“罢了罢了,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想着出去散散心,找点事情做,转移转移注意力罢了。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吓人。”许清轻轻叹了口气说着。
“这就好,我……我是担心你知道了言战要选秀纳妃一事,抑郁寡欢罢了。如今你没事就最好了”听着许清说了缘由,殷洛这才放下了心。
殷洛停顿了好一会,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能有半句欺瞒。”
许清很少见殷洛如此认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洛儿,你难得如此严肃认真。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有什么你说便是,难不成我还会瞒着你不是。”
“许清,我问你。你对战儿究竟是什么感情。战儿如今也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你心里也是知道,我总是更中意你做他的妻子。可是那日你竟然来求我让战儿选妃纳妾,我好像有些看不明白了。”殷洛一改往日玩笑的态度,很是严肃的说着。
“那么,我告诉你。洛儿,我对言战是有好感不错,可是我身为他身边的谋臣。我比所有人都要明白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波谲诡异。也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更懂得一个有着强大母家做后盾的皇后,对于如今帝位未稳的言战来说有多重要。而我……也确实只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无法做到与其他女子分享我的丈夫。”许清见殷洛这个模样,便也不再故意岔开话题。
“可是……可是你心中有战儿,战儿心中也有你。为何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殷洛仍是不死心的问道,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许清,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出她想要的答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