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天色已晚,又念及老伯家中还有老婆婆需要照料。
本来还决定请老伯去客栈坐上一会,见老伯归心似箭,便也不再强留。
“老伯,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名医。待会便让他随老伯您回去,让他为老婆婆细心诊治一番才是。”说着,殷洛便将温临推到老伯的面前。
温临朝着老伯伯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老伯,待会便让晚辈为婆婆诊治。晚辈定当接近所能为婆婆医治,至于诊费老伯莫要担心。”
老伯本就是对他们感激不尽,又听了温临如此说,便当即决定要把摊子上余下所剩的珠钗都尽数送给殷洛他们。
殷洛嗔怪的看了温临一眼,解语也在一旁伏在温临的耳畔轻声责怪说:“好端端的,你提什么诊费的!老伯本就过意不去了,你现在提可不是要他无地自容吗?”
温临这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我方才当真未想这么多,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伯要将这些翠环尽数塞给殷洛,殷洛见推脱不过,便只得硬着头皮在其中挑了几个
“老伯,婆婆做出这些也不容易。我便从中挑几个喜欢的就是了。”老伯见殷洛十分诚恳,便也不再强求。
他麻利干脆的收拾了摊子上的东西,向殷洛他们道别:“姑娘,老头子便先回去了。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头子此生定然没齿不忘。”
殷洛点了点头,示意解语去挑些补品让老伯带回去补身。
老伯见殷洛的模样,非是要塞给自己不行,便只得接受了下来。
殷洛一行人目送着老伯与温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言郢抬头望了望,夜幕已是快要降临,便决定众人不再在此停留。
宁清方才就一觉得精神不支,这几日沈辰一直咳嗽,晚上宁清跟着也睡不好。
沈辰仿佛看出了宁清的不适,便走到言郢身旁:“我先带宁清小姐回去了,她这几日本就睡的十分不安稳。我们先行回客栈休息了。”
言郢仔细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沈辰扶着宁清先行一步,殷洛看着他们的身影说道:“言郢,你瞧。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二人竟还能成了,说来沈辰也该感谢你这个牵红线的月老才是。”
言郢点了点殷洛的鼻子,无可奈何的说着:“你这个小脑袋瓜里也不知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殷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我难得今日如此开心,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不如我们再转一会吧。”
言郢宠溺的看着殷洛,说道:“好好好,都依你。我们在外面再玩一会。”
许清看着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的言郢与殷洛,眼神中不无艳羡。
言战好似瞧出了什么,便对许清说道:“我们也晚些回去吧。我总觉得与你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好似怎样也过不够一般。”
言战很少有这般明显的感情流露,猛然说了这般话,倒是羞得许清满面通红。
许清看着言战,心中涌动的爱意更是如潮水一般。
殷洛和言郢牵着手,在街道上静静的走着。殷洛抬头望见了满天闪烁的星空,星星点点闪烁的星星在夜空之中如同耀目的宝石一般。
殷洛突然想起了从前那些躺在首饰盒中冰冷夺目的珠宝。
那些珠宝华贵,耀目,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
许是因为二人在一起久了,就连心电也有了感应。
言郢俯下身,耐心的询问着:“洛儿,洛儿?你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
殷洛却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对言郢的呼喊置若罔闻。
言郢轻轻拍了拍殷洛的肩膀,殷洛这才回过神来。
“啊?言郢方才你叫我了吗?你叫我何事啊?”殷洛疑惑的看着言郢。
言郢无奈的看着殷洛,缓缓开口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看你方才想事情想的十分入神,十分好奇你方才在想些什么。”
殷洛告诉言郢说道:“言郢,你瞧瞧这天上的星星,像不像从前在宫中我头上冰凉的珠翠。他们夺目,可是却丝毫温度都没有。”
言郢抚摸着殷洛只用了一根翠玉作为装饰的青丝,柔声说道:“可不是嘛,从前你在宫中,即使我离你再近我也觉得你离我如此远,仿佛你我之间隔着遥远的银河一般。”
殷洛轻轻靠在言郢的胸前,抬头望着浩瀚的寰宇说着:“那如今呢,你心中可还觉得我离你很远吗?”
言郢摇了摇头:“如今看着你,倒是真的很像一个人。”
殷洛不解的问道:“啊?谁啊?”
“像是我的妻子。”
言郢低头亲吻着殷洛的额头。
许清和言战两个人一言不发朝客栈走去,许清心中暗暗想着,他为何还不来牵我的手?为何还不来牵着我一起走。
如此想着,许清便抬头偷偷看着言战。一抬头却发现言战方才也在偷偷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却都是羞红了脸。
言战试探着要去牵许清的手,许清也就作势挣脱了两下。
言战用了些力气,许清也就顺势牵住了言战的手。
此时的言战像是一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一般,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许清看着这样的言战,不禁松了口气。这样的言战才是她所认识的言战,这样的他才是那个她爱着的言战。
言战见许清羞红了脸,便低下头询问道:“清儿,怎么了?你的脸为何那么烫啊?”
许清抬着头,望着言战缓缓开口说道:“言战,你知不知道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是好看。”
言战有些不解的看着许清,许清便继续说道:“从前你总是故作老成的模样,可是你还是个少年。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言战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尔虞我诈,我若不是故作老城,岂不是要被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给吞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吗?”
许清心疼的看着言战,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她到底未曾亲身经历,所以也就做不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