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伯儿子那么一说,二人眼里更是带上了些许不对劲,有后台?
这次殷洛没有说话,出声的则是一旁的言郢,看着老伯儿子,黝黑的凤眸中加了些许严肃,迫人的气势被他散发了出来,看着老伯儿子眼里带上了些许畏惧,他才缓缓开口问他。
“你说,他们有后台?”老伯儿子呆呆地点了点头,仿佛只能跟着言郢的语言来行动一般。
言郢狠狠皱了皱眉,对于他这种问一句说一句表示很厌恶,好在殷洛熟悉了他的性格,在他说出更迫人的话之前,先开了口。
“这样吧,有什么事你直接一次和我们说清楚吧,比如他们到底有什么后台,以及地方官员对他们的态度。”
殷洛虽然没有听别人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地下黑赌场的后台和这个地方官府绝对有关系。
否则,不可能这么大威胁地一个势力活跃着,那些官老爷们一个都看不见,发现不了。
所以,现在的猜测中最靠谱,也是最让她厌恶的就是,官匪勾结!当地官府和地下赌场勾结,对他们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会给他们在某些事情上提供便利!
这个猜测让殷洛脸色冷了下来,她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否则,这么大的事情,牵扯到的肯定不只是什么小虾米。
因为对这个地方和那些人实在是不熟悉,殷洛只好让老伯的儿子告诉他们这些事。
老伯儿子本就想告诉他们这些事,可看着他们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他都吓得不敢说了,还是殷洛先反应过来,把自己的表情放的柔了些,等着他的回答。
老伯儿子又看了她和言郢两眼,咽了口口水,才说道:“其实,这些事在我们这里并不稀奇,几乎每一家人都知道,也几乎每一家人都受到过压迫。我们这的官府衙门和那个黑赌场其实是勾搭在一起的!”
“你想清楚说话,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言郢在听到那句话后厉声喝了出来,把老伯儿子和殷洛都吓了一跳。
而老伯的儿子又是个倔脾气,别看之前一直都表现的很怂,很害怕引火烧身,可被言郢这么一激,男人的火气立马喷了出来。
看着眼前贵气逼人,气盛凌冽的男人,梗着脖子道:“我当然没有瞎说!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官匪一家!”
殷洛看着,扯了扯言郢,让他先不要开口,自己接上了话茬:“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殷洛的语气和态度让男人没办法冲她生气,语气虽然还是有点冲,但已经比对言郢好多了。
“之前,有的人因偿还不起越来越多的赌债,而告上了当地衙门,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赌场本就是黑赌场。”
“可是,当他们告了之后,衙门却把罪判给了他们,并让他们提前偿还欠债和利息,如果有人实在没有钱偿还,就让他们到赌场里做了打手,但还是有的人没有去,就硬生生的被赌场的打手打死了,而衙门对这些人命也只是视而不见,并把过错都退在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身上。”
说着,让他变得更是气愤不已,这些事早已经人人皆知了,可就是没有人能来收拾他们,导致着官匪勾结越来越肆意猖狂,也让太多的人对他们充满怨气了。
殷洛暗地里按了按言郢渐渐攥成拳头的手,又向老伯的儿子提出了疑问。
“难道没有人往上面告吗?或者说难道就没有人向衙门控诉过这件事吗?”
殷洛皱着眉头问他,她觉得如果地方上遇见了这种事,可以往上告啊,告到京城里不是更好吗?
老伯儿子听到这些问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些我们都知道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发现的,事实上,衙门和赌场甚至没有一次明面上的交流,一切都是私下里进行的。”
“而那些想要告到京城里的人,要么被衙门的人半路截住关起来,要么就是被赌场的人发现,抓了起来。”
说到这,老伯儿子又是叹了口气:“要知道,衙门和赌场的眼线就是那些乡绅老爷们,人家眼线有多少谁能说得清,说不定你刚刚想着去告人家,人家下一秒就把你抓了起来,让你无路可走。”
老伯儿子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怨恨,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可是,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他们解救出来。
听着他说的这些事,言郢本就冷漠幽深的眸子里更是带上了慑人的狠光。
他或许是没有想到,在他辅政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发生这样伤天害理是事情吧!
殷洛在一旁看着言郢,看着他脸色的变化,自己也能猜出一些来。
且不说言郢对于这个国家的治理有多么上心,就仅仅在人道主义上平心而论,无论是谁,只要是有良知有道德的人都是看不惯这官匪勾结的事情的。
更何况,言郢本身对这种事情就看的极为重要,所以对这种现象极为恼火,言郢深呼吸着压抑自己的怒气,突然张口问老伯儿子:“那他们可还做过其他什么事?”
说是询问,但已经了解了那么多,就算不问,言郢应该也知道答案了,果然:“做过,除了和黑赌场勾结以外,当地衙门还经常搜刮老百姓的钱财,美其名曰筹款,为了给我们干什么大事一样,可从来也不会做什么给我们!”
听到这些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的话,言郢眼底一片杀气,心底里也带上了一层戾气,这官匪勾结的事是不是他们不来就永远解决不了了?是不是如果他们不来,国家的金银到底会落入谁的手里他们还不知道?
看来,这一次微服私访,访的真对啊!殷洛握了握他的拳头,二人对视的眼神里有着相同的想法:这事必须管,还必须要一管到底,他们倒要看看,谁这么目无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