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这天才过天晴,第二天早晨刚亮些。这天空就染上了一层灰蒙蒙,当一个人从梦中惊醒来时,看见这一天的天气一直在下雨,这心情就莫名的变差。
“求你不要走,你怎么就能去死,你怎么就能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间独活。”
“不要!”这样的梦,殷洛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而且一次她却眼睁睁的看见了,言郢死去的眼睛,那样抛弃她的眼神,在梦里熟悉的言郢还是一袭白衣,干净的让人无法挑剔那绝世眉眼,宛如绝色一般,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而在梦里这一天确实下来很大的雨,言郢身上尽是血渍,满身伤痕,嘴角留下血液,眉间带有难受的样子,他仰天长叹,最后渐渐没有了动静,死在了这个灰暗的雨天当中。
当殷洛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双眼睛,虽然在梦里,但是这样的感觉却真实无比,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这一天殷洛起的很早,而她起来时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觉着头疼欲裂,喉咙干燥,此刻殷洛心里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
只是一直回想着昨天那白衣男子究竟是谁,到底是真实的人还是她自己的幻想罢了,而那嘴角的吻,隐约着还有着感觉。
可是当她遥看四周时,却一点别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就连自己是怎样回到这寝宫却毫无记忆,“来人呐,过来给我更衣。”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么叫人恐怕是习惯了这个身份和这压抑的情感,渐渐的殷洛也便熟悉了。
之间一个弓着身子,头戴黑色高帽的太监走进来,身后紧接着个个屏息凝神的宫女,“娘娘,你醒了,昨晚可让奴才们,好找,溜了一圈才发现你已经回到了寝宫。”太监依照弓着身子,头也不敢抬一下,语速慢慢的矫情的说道。
“那我昨天,可是这么样回来的?”殷洛着急的问道。
“娘娘,怕是忘了,昨个你是一个人回来的,怕是娘娘喝醉了酒,脑子记不清了吧”这太监还是一副,语速平缓声调都不改变的模样。
殷洛不解,那些个样子的话,就说明昨天那男子,就是我自己幻想的,言郢也并没有来过,“那你们昨天来,寻我时是否看见一位白衣男子带着面具?”殷洛都把声提到了嗓子眼,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真的答案,他知道了昨天那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能会伤心不已,但是这个真实的触感和经历过的情节,为什么就那么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娘娘,您就别拿奴才们打趣了,这深宫大院的,哪有什么白衣男子呀,恐怕是娘娘夜长梦多,日思夜想。又加上昨晚喝醉了些酒,幻想出来的吧。”没等殷洛回话,太监转向身后的人说道,“还不赶紧过来为娘娘洗漱更衣!”这急促的声音,仿佛在隐藏着些许事情。
随着一排排宫女上前来,为殷洛更衣,就连下床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真的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昨天难道真的就是一场梦境吗?
一扇扇屏风后面,雾气缭绕,热水扑腾,四周都是铺满了玫瑰花瓣,衣帘蒲扇成群,殷洛脚踏水渍,白藕般的脚踝上面还挂着言郢送的脚链,是在世外桃园的时候,后山采药时,无意间为她编制的,直到现在殷洛还带着。
随后殷洛脱下了这个沾满酒气的衣裳,白色襦裙沾染上了许多酒渍,宫女们真的太后的喜好,吃完回去,他沐浴更衣的时候,备上她最喜爱的苦酒,放入池子当中,用盘子托放着漂浮在上面,还带带有玫瑰花瓣,“不过是场梦境罢了。”
纤长的手指捻着酒杯,这样慢慢的品酒实在过于难挨,殷洛闲着没什么意思,拿起了酒壶直直下饮,宫女早早的退在屏风后面,殷洛丝丝苦笑,嘴里慢条斯理的念道,“你若是真的死了,那此刻便别在出现,我若是真的死了,那便随我意,听天由命吧。”殷洛吩咐下人此刻无论如何听见什么声音,哪怕是再大的动静都不要进来。
也许是殷洛受够了这样的对待和孤独,当曾经一个说要陪你一程天下说要陪你一辈子的人,突然离去时,那是一番怎样的感觉,一个人走在他们曾经熟悉的道路上,一个人品着他们从前的情感,那感觉就好比回忆像一把刀子死死的刮着他的血肉。
她笑了笑,带着无尽的讽刺,但是更多的是可怜和哀求,这一次殷洛坚持不下来了,她故意让脚底没有了力气,自己顺着落进了这美丽鲜红的池子中,玫瑰花瓣在上面铺盖,殷洛落进了深水里面,她闭着眼睛,对自己说了声对不起。
殷洛真的坚持不下来了,当昨天的梦镜后殷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找言郢,任凭水涌入自己的五官,想着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随后便失去了直觉,沉溺在,这雾气缭绕的池子里。
突然间,屏风后面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他带着面具,像一个帅气的影者,眉眼带有慌张,“扑腾!”一声,溅起了很大的水花,言郢顺着下去,找到了池子低下那个失落的身影,轻身过去一个深吻,在花瓣和红色的池水中,二人交叠在一起,言郢熟悉的为对方渡气。
随后把殷洛拉回池子上,因为动静过大,外面的奴才们都疯了一般的冲进来,等他们进来时,只见殷洛半个身子拖在岸上。
过了许久……
“咳……我这是在哪?”殷洛惊慌醒来。
“娘娘!求您别折煞奴才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别寻短见啊,您要是死了,我们整个寝宫大大小小的人全部都脱不了干系。”众人一袭全部跪下,太监的声音像极了是在哀求。
没等这边的动静闹完,解语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什么礼节都不顾了,“娘娘不好了!”殷洛示意也没心思顾及刚才的事情,吩咐了所有人退下。
“沈晨被国师射中了一箭,现在危在旦夕,可现在国师要带人巡查沈府,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