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的风是越吹越烈,像是要卷走什么,但是却又不够风力,到最后也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太阳的光照和温暖都抵挡不了寒冷的到来,这一阵阵的冷意不断的像人们袭来,他们只能裹紧自己那仅有的,一层薄薄的衣服。
战乱不停,起义不断,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没有自己的家。逃到哪累了,感觉安全了就躲起来休息休息,要说这天气对他们来说怎么冷,其实更冷的是早已绝望的心。没有期待,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激起他们的力量,在战争面前,他们显的弱小又可怜。
这些事情解语知道,她当然明白温临也知道,百姓们受的苦,都是温临造成的。可是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爱情什么的,已经不是他目前需要的了。
自从争吵时温临不小心把自己的胳膊弄伤了之后,解语也就原谅了他。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如今温临是逆臣贼子,是危害大夏的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解语心疼他,也更心疼那些无辜受苦的百姓,她常常一个人在温临面前发呆。
有时候她又再三思考,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温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行为会牵连那些无辜的百姓,你会成为千古罪人,你让你以后的子子孙孙该怎么办呢?”
温临看着解语那个模样,纠结又失望,他也不想做这些。如果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前半生除了救人之外,还有杀人。
他不想杀人,所以后半生,他就用这一整个后半生,来赎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必须要有一个了结,用血结下的仇恨,也应该用血来还。
所以温临只能无奈的对解语说,“语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事情,我跟你,我们都无能为力,这命中注定的东西,我知道我现在犯下了许多错,所以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自从妙二叔找到他那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才开始而已,他的人生就注定在仇恨当中度过。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个代价虽然会毁了他,可是这条命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
解语没有再说话,她或许明白,又或许不明白。那已经没有关系了,谁叫她爱他,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全部。
那几天他们俩都过得很好,没有前线的紧急通知,妙二叔也没有来打扰他们,可能大家都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天,温临不知道被叫出去干嘛了,那些人也神神秘秘的,温临也没有告诉她。解语也不好多问,也只能看着他出去,然后再营帐里默默地等他回来。
过了许久,大概天都快要黑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已经撒满了一片天空,这半枚月亮也慢慢的出现这空中。
周围灯火通明,不少的士兵都举着火把在巡逻,那些脚步身不断的从解语所在的营帐前走过,脚步各个沉稳而有力,但是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脚步声。
妙二叔坐在茶几前,这几天他一直寝食难安,也一直派人秘密盯着温临那边的动静,叫人马上回来报告什么情况。
派去盯着的人没多久便把消息带来了。如他所料,那人告诉妙二叔,解语和温临破镜重圆,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
妙二叔听到了当时那个气啊,果然是红颜祸水,这么继续下去他的复仇大业将会功亏一篑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
在妙二叔眼里,温临他可以随便玩女人,但是不能爱上一个人,这将会耽误大事。他可以让温临玩玩那个解语,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温临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是效忠敌方的人,他不得不防,解语留下来就是一个祸害,阻碍这复仇的计划,他需要把她除掉!
解语正在看着温临留下来的兵书,正看的入迷的时候,有一个人进来了。
她以为是温临回来了,便欣喜的抬起头来看看眼前的人,可是还是让她失望了。来的人不是温临,是一个报信的士兵。
那个士兵严肃紧张的对解语说,“解姑娘,温临将军受伤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
解语也来不及思考眼前人说的是真是假,一放下书就立刻冲出去,“快带我去!”
她只知道温临受伤了,除了温临没有任何任何事情让她能够这么紧张,紧张到无法分辨是非对错。
那个士兵也立刻跟上她的脚步,一步步的带着解语走向另一条路。
夜深人静,这是一片树林,稀稀疏疏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解语的耳边。许多鸟兽也在头顶上飞来飞去,时不时发出一声怪叫,使人胆战心惊的。
解语越走越发现不对劲了,温临受伤怎么会来这里啊,他不应该在营帐中叫军医来疗伤吗!
解语警惕的问那个一言不发,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士兵,“你到底是谁?温临到底在哪里?”
解语停下来了,离那人有一尺远,那个人也停了下来。
他的模样不像刚刚那个士兵了,面带杀气,那双眼神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一样,那张白皙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他就好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死神。
解语被吓到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在这黑暗下,让她产生无数的恐慌,激起她内心的许多恐惧的东西。
解语颤抖的声音,“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那人冷冷的声音,开门见山的说,“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还没等解语反应过来,那人直接掏出一把剑直直的朝解语的心口刺去。
解语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什么意识了,她想挡住那把剑,可是身体却行动的那么缓慢。她觉得她这次是死定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
“叮”那把剑掉落在地上,没有刺向解语。
解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温临的副将。她一直绷紧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