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实在出来的诡异,月光被乌云死死的遮住,就露出了一些小小的细缝,微弱散发着月光,这一模糊记,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殷洛在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身子板都僵硬了,可是又奈何得了,这就一冲头,身子麻痹,想动都动不了,不一会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就当她觉得身子不适,皱起眉头的时候,觉得身上却有了一个暖人的怀抱,一把把自己搂上来,放到床上去。
可惜这酒劲实在太大,脑子昏昏沉沉,看不清这是谁,殷洛从自己身上,使劲的憋出那点力,睁开眼睛看着人,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言郢,但是没有身上的檀香味儿,不过这感觉真是像极了他。
床上的人早就不省人事,谁会将自己抱上床。殷洛是这么想着的,觉得是他没错了,就死死的环着他的腰抱紧,一时没忍住,借着酒劲便哭了出来,“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就要离开你了,我好怕离开你,又好怕失去你……”
抱着殷洛的人,借着他这个动作一时没忍住,又加上听到这话,就像是惊慌失措一般,一个不稳柱直直的把她摔到了床上,可能动作有些大,扯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开,导致他后面的伤口再次裂开,或者刚上好的药,就像是一滩黑血,重新浸湿了这干净的衣裳。
不由得让他嘴里了一声闷哼,忘辛能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在滴血,但是又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额头冒出了一身冷汗想必是在地下躺久了,身体僵硬,有些不是冷得有些发颤。
而自己便帮那人拉扯了一下被子,捡起他刚才喝过了酒,放到桌上,去打了盆水浸湿了张帕子,替她擦脸,一切弄好后,用湿帕子,覆在她的额头,能够还缓轻些殷洛现在的热,做完忘辛寻了块地,拿着木椅做好。
忘辛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面前的人,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笑着,明明刚才在她的嘴里听到的是别人的名字,可是人人,不想那么多,含糊一下就过去了。
虽然说身上的伤口还在拉扯般的疼痛,可是,看着床上的人熟睡,心里虽然有了些安慰。
夜里,静了几分,忘辛也睡不着,想着今天的事情,越发古怪,又想着为何只有殷洛和自己在这间厢房,看着厢房,明显是个雅间,又或像是个青楼。
那么温临去哪里了?救她的人不应该是妙家人吗?此刻,他们又该在哪儿。
想到这里忘辛,扯着伤口,正准备往门外探,好巧不巧,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一声怒吼,“你知道你知道个什么,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呆在这个忘恩负义的皇家,为他效力那么多年,却还像个无所事事的人一样,安然度日,现在你给我说你知道,让我忘记!”
妙二叔,吼得嘴里有些口干舌燥,但是看着面前的人无动于衷,缓了一下,又道,“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可又知道当年晋王和晋王妃,是如何惨死于贼人手里,而且皇家,你口口声声说的皇家,又是怎样,含糊过去的!”
这声音从隔壁厢房传出来,忘辛走了过去,本来这雅间按道理隔音效果应该是极好,奈何不了他一声后,实在过大,难免不让这些,多年习武的人耳觉目聪的,能够察觉得到,显然这人不想太过招摇,这牙签门后也没有人把守。
“那既然如此,你想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忘辛悄无声息的靠近,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偷听着,从这声音,不难分辨得出,回复的自然是温临,而一旁的,想必就是,那妙家人吧。
“要你怎么做,你还问我吗?难道,跟在仇人身边生活了这么久,留在骨子里的血液和东西都忘记了吗?我只是说,既然当年这皇家,这么多年来不仁,那就休怪我们不义!”妙二叔,怒吼了一声,喉咙里,还在持续的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隐忍了多年,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
温临听见这话,心里有些着急,甚至有些发毛,“你说话什么意思?”他沉思了片刻,又道,“难道你的意思……”
“没错,那就是反,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忍辱负重,惨死于仇人之下,而这皇家,却在一旁逍遥度法的过日,我们世代背负着骂名,用上百条人命和鲜血给他们换来的宝座,而他们,却此时此刻,像个无事人一般,坦然接受,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吗?”妙二叔红肿的眼睛还残留着血丝,恶狠狠的盯着温临。
而这些话就如同刀割,就像是一个逼迫压在温临身上的武器,让他喘不来气,朝夕相处的朋友,又抑或是君和臣,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过下来的,突然这句话告诉自己,要造反,要从这个集体当中脱离出去。
他可能一时之间真的做不到,温临害怕的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嘴里还嘟嘟喃喃的念叨,“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一定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必须这么做,你是晋王当年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我们,用性命把你护下来的,你只有这样做才能洗刷他们的冤魂!”妙二叔死死的看着温临,刚才早就走了过去,借着心中情绪,一把捏住温临的下巴,二人就这么看着。
“吱……”躲在门外已久的忘辛,一时震惊过头,身形不受控制,却因为伤势过重,听见这个消息,一个没站稳,这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些,发出了声响。
“谁,谁在外面!”妙二叔多年隐姓埋名,为人处事自然很敏感,这么一点小声,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立刻一跃推开房门,才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在一旁听见了几声猫叫,这才缓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