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景行面对诸葛冶的疑问,却是淡然一笑,诸葛冶只见自己此时所展现出那惊人的力量,却怎知为了得到力量,景行所付出的艰辛?
诸葛冶的脸上依然是一副阳光明媚,宛如春风一般的笑容,但没人知道,在他内心中,对景行却是充满了滔天杀意,此刻更是恨不得就把景行当场活剐!
“我再问一遍,无蝶在哪儿?”景行问道。
诸葛冶听后心中顿时大喜,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一脸微笑迎对景行咄咄逼人的目光,慢慢回道:“打赢我,你不就知道了?”
但其实诸葛冶心中却是不住想道自己亲手抓获的女人,在景行心中果然地位非同一般,而要是这样,那自己更是可以好生利用?
“好!”景行轻轻点头,从宽广的衣袖慢慢伸出右手,从背后的剑鞘上轻轻握住古剑的剑柄,青光闪闪的古剑此刻静默无声地等候着景行,在连续经历过几次大战之后,景行本来白皙的双手却是布满了伤痕,和用力磨出的老茧,而景行的手掌本来十分宽厚,手指也是极为修长,此刻与剑柄紧紧相握,让人看不出一丝缝隙,两者竟是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好似这只手与剑柄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鞘中的古剑在景行的紧握之下微微振鸣,好似在发出欢喜的呼啸,而当景行手握住剑柄后,鞘中的剑,也已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又或者说,他的身体变成了剑的延伸,二者再也分不出来彼此。以手握剑。不代表就是剑在手中的,只当景行贯彻自己的武道之时,才可能是纵剑千里。
无涯岛上刮来一阵海风,就算此刻夜色深层,但海风依旧,让人感觉顷刻之间便神清气爽。
“……”诸葛冶脸色凝重,他也是用剑高手,见景行握剑之时便已与剑合为一体,虽未拔剑而出,但凛冽的无形剑气却已在两人之间掀起了风暴!
诸葛冶输了,两人虽然看似旗鼓相当,但在气势上他已经输给了心中无畏的景行!
“灵羽门弟子何在?!”不敢大意,诸葛冶只得大吼一声,右手向前一挥,一声令下,身后便是十几道残影应声而出!赫然便是灵羽门弟子!
“拿下!”诸葛冶伸手一指,便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杀!”一个个灵羽门修士齐齐掩杀而来,每个人都在此时拿出了自己最为强大的本事!
一个白袍修士祭出一面破旧黑色战旗,双手握住旗杆,迎风挥舞!瞬间一道黑气便脱颖而出,只见黑气化为一条长龙,竟是发出了一声震碎山河的龙吟!
而旁边一个灵羽门人却是抛出一柄青色长剑,那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月轮,便是化为几百把利剑齐齐射向景行!
有的却是甩出两根足足跟人类大腿粗细的长鞭,双手上下齐舞,两道长鞭便如同两条毒蛇,左右开弓,便欲想将景行拦腰切断!
而更多没有灵器的修士,却是待在原地念出自己最为精通的法诀,一时之间,原本漆黑的天空之中便是陡然出现一道道七彩的光芒!那些光芒各有各的形状,各有各的威力,有的如同一柄开山大刀,直截了当的便是朝着景行头上劈下,而有的却是如同一道凛冽的匹练,更有甚者,竟是在空中生生变出千把长矛,想要将景行扎成刺猬!
与此同时,景行终于拔出了背后的古剑,寒光一闪,刹那之间便是剑气飞舞,化为点点流星!
在景行手中,青铜古剑那平直的剑身在空中被蛮横的力量强行拗成弯状,与它的速度相比,自夜空飞速降下的万道光芒缓慢的令人发指,手中握着剑柄轻轻转动,用力一拍,扁长的剑身便是如同黄金浇铸一般拍打在一名傻傻冲向景行的白袍修士的胸膛上,那白袍修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只觉自己胸前突然传来一股巨力,骤然由剑身递出,啪的一声直接将修士胸膛前给拍击得深陷下去!
只听一声如击重革的沉闷巨响之后,便是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这是暴风雨的前奏,是积蓄已久的怒火!
那名悍勇冲在最前的灵羽门修士,连景行的正脸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夹带着浓浓的鲜血地破空向后飞过人群,落到了十几丈外的大树之上,重重地在树身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便再无动静传来。
……
……
正自喧嚣喊杀的数十个灵羽门修士骤然一静,他们的目光下意识随着那名同伴在雨夜空中画了一道极长的弧线,然后迅速被恐惧占据身体,口中念起法诀的人只觉嘴角苦涩,原本已经烂熟于心的法诀竟是变得如此拗口,结巴半天,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而挥舞飞剑的修士,双眼痴呆,指挥飞剑的双手慢慢垂落,让那本来灵巧自如的飞剑顿时像没了翅膀的飞鸟一般落在地上,光芒尽失。
他们曾经想像过景行拔剑出鞘之时可能会刮起一阵腥风,或许会落下一场血雨,但从来没有想像过,一把布满铜锈的古老长剑竟能把沉重的一个人给拍飞的如此之远,景行手中的薄剑一挥之间,便是像极了那天神手中的大锤,随意一挥之间便能将惊动四方!
也许,那把剑不是天神手中的铁锤,而是仙使手中破魔诛邪的长鞭呢?在场之中,有不少灵羽门修士如此想道。
那几个已然冲到景行身前的灵羽门修士,被这雷霆一击震骇的僵立原地,但景行却是没有停止杀戮的脚步!他灵巧地往地上一挥,便是带出了剑身上的片片血迹,随后哈哈一笑,便是继续持剑潇洒而进!
景行每一步踏出,手腕便是轻轻微提,动作虽是极小,但却是异常致命,每一次的变换角度,或平或斜,挥舞之间,便将一道道袭来向自己的莫名符印,灵器给一一震开!平薄的剑身嗡嗡作鸣,如同暴风骤雨的挥剑,竟是将古剑的极尽弯曲之势弹放自如,如同一条钢鞭般呼啸挥舞,一剑划过白袍修士们的那脆弱的身子,便必定又是裹着敌人的鲜血啪啪飞出,或是重蹈先前将人拍飞,于是在诸葛冶的眼前,不时飞过一道道人影!
剑身及胸,有人横飞撞到地上,吐血滑落;剑身及腿,有人翻着跟头滑破夜空,骨拍喷血堕地;剑挥破雨,沉闷嗡鸣,人影不停横飞而出,惨嚎恐惧之声响彻先前还是死寂一片的无涯岛。
一路朝着诸葛冶前行的景行挥剑的动作越发轻松随意,甚至可以用毫不在意来形容,就像是在夏日里驱赶夜蚊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如常。亦步亦趋紧紧盯着景行的诸葛冶此时却是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在黑夜之中,他无比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景行的眼前再也看不到敌人,一路不过数百米之长,但景行却是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脚踩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景行终究是轻轻吐出了气,看着诸葛冶,道:“该你了。”
诸葛冶此时心中虽已被景行一番杀戮给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对这数十个身手不凡的灵羽门修士,景行竟能单单凭借一把锈剑将其全部抹杀!但随即诸葛冶却又是平静了下来,他突然想到,在经过这么多的杀伐之后,景行此刻的灵气怕已是油尽灯枯,而自己却是处于巅峰状态,可以说,胜利依然属于自己。
“漂亮。”诸葛冶再次连连拍掌,对景行赞赏不已,“可以说,作为高山宗出来的小贼,你真的很不错。”
“上一个叫我小贼的,已经死了。”景行眼皮轻轻抬动,在听到诸葛冶仍旧称呼自己为小贼之时,心中的杀意已是燃烧至了顶端!
“记住,本大爷的名字!”景行剑指诸葛冶,傲然说道,“景行!”
“好!”诸葛冶大笑,道:“以你之英姿,我叫你景行也是愿意的。”
“诸葛冶,”景行却道,“无蝶,在哪儿?”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啊?”诸葛冶也是对此毫不意外,他当然知道景行来这无涯岛的目的,就是救出无蝶!
在景行冷酷的逼视之下,诸葛冶终于妥协。
“好吧,”诸葛冶微耸双肩,道,“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将让你看看吧。”
“带她出来!”诸葛冶以神识暗暗传音,在离自己身后数百米的森林中,便是立刻同样以神识得到了回复,“是,师兄!”
“她在哪儿?”景行四处望去,却根本没有发现无蝶的踪影,不禁质问。
“别急,一会儿便来。”诸葛冶见景行脸上毫不掩饰出的焦急之色,心中便是坚定了无蝶在景行心中的地位。
“你看,她来了。”说罢,诸葛冶伸手一指,景行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无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