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风三人也松了口气,待巡逻人走完之后又才行动。
这一次更加的小心翼翼,唯恐露出马脚。
虽说二十来个小士兵他们三人对付起来绰绰有余,可这样一来就会闹出不小的东西,未免太过打草惊蛇了。
且时间极短,也不可在不该花时间的地方耽误。
过了一会,几人来到主房外,途中杀死了好几名暗卫,也总算是悄无声息。
主房内仍然是一片昏黄灯火,屋内几人往往语,屋外的离风三人,透过纸窗隐隐可闻。
“哈哈哈,将军,现如今苍城意外我们手中,那离风传闻厉害十分,还不是受不住这苍城?”
“诶,不可自负,那离风,我听闻苍城失陷时,他并不知,若等他醒过神来,恐怕这苍城会再次易主啊!”
“将军何苦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离风本事再大,敌得过我这守城的几十万将士?”
“哎……明的不成那暗的呢?”
“将军放心,回去末将便让手下的人加紧防备,谅他离风也不敢来!”
“嗯……如此便好,明日我再去冷大人那一趟,问问该如何部署。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
那人拱手离开,室内又归于安静,只隐隐可闻那将领的叹息声。
屋外,黑巾遮面的离风邪魅一笑,哼,真劳驾看得起我,只可惜啊,晚了!
又等房中灯火熄灭,离风才指挥着手下悄然行动。
在房中点燃了迷香后,才推开了房门。
暗黑中,离风行至床前,眼眸中蹦射出杀机。
床上凸起,黑夜原因,离风无法准确辨别,只知道有人便足够。
掀开被子,离风扬手起刀间!
忽才发现,窗前哪有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书放了的枕头!
离风心中大惊!暗道不妙!
离风转身对正在书案上翻找东西的二人沉声道:“快撤!”
那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室中灯火突然亮起!
“哈哈哈!离大人恭候多时!”
灯火亮起,此时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离风三人便十分显眼。
离风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要杀便来杀!哪那么多废话!”
“不不不,离公子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我等鼠辈怎能与之匹敌?”
离风冷笑,正欲还口,握着武器的手却不自觉的松了松,离风眉心皱起,有些无力,顿时明白了他们的计谋。
“你敢阴我?”
“阴都阴了,哪还有什么敢不敢?且不知离大人有没有听过兵不厌诈这个词呢?”
“好,好一个兵不厌诈!”离风心中极度不爽,暗骂到,果然是他冷夜的手下,一个个阴险之极!
离风一咬牙,挥刀斩向他们,纵使武功强大,内力深厚,离风也敌不过这软骨散的药劲来的强!
开始离风还算是杀得狠,好几十个将士都死在他手,杀红了眼眶!
到了后来,许是药劲发作,气势渐渐的落了下去,身上也渐渐负了伤。
一刀,两刀,三刀,一剑,两剑,三剑。
若非是穿了黑色夜行衣,想必此时离风身上的血迹已是让人无法直视。
离风脸上早已失了血色,另外那两名亲卫也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想必想外面的四个人也早已遇到了不测。
离风此时半跪在地上,刀插在地面,拼了命的想找了一个支撑点再次站起来战斗,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口红血大口喷出!
冷夜赶到时,战斗已然开始许久,他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等到时机,才并步而上!
离风此时已经是毫无力气可言,眼前人影散乱,眼皮也像是灌了铅一般,忽然间,一道黑影从眼前略过。
那人将他扶起间另一只手不忘与他们对招。
离风一时分辨不清来人是谁,只觉身影熟悉,大脑有些混沌,也叫不上名字。
“喂!你能不能行啊!”
冷夜察觉身上人越来越沉,不禁有些担心的问。
“比你行……”
离风苍白的嘴唇费力的张开,声音几乎不可闻,但却让冷夜安心了许多。
“切!”
冷夜见着杀了一波还有一波的将士,蹙着眉头,气沉丹田,催动内力,集于掌上,以冷夜为中心,所有的人都朝四面八方倒下!
眼见得倒下一波,还未松口气,冷夜无奈,他们还真看得起这家伙。
将内力集于剑上,冷夜发力。刀光剑影之间,冷夜杀出了一条血路!
架着离风,足尖轻点,施展了轻功离开,后人再无可追。
……
慕容和离梦儿万一准备好了伤药,却还是未曾想伤得那么严重。
“怎么抢的那么严重?”慕容蹙眉,“你不是专门去救他的嘛,怎的还是那么严重。”
冷夜摸了摸鼻子,“还亏得是我去救他了,否则他命非得栽在那不可!”
慕容白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离梦儿看着躺在床上几乎毫无生气可言的离风,心中说不出来的痛。
身为赤战国的镇国大将军,离梦儿可说是史上第一人,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过,什么样的伤没看过?
可偏偏这次,受了重伤的是他离风。
离梦儿小心翼翼的为他脱去衣裳,用清水为他擦拭着身子,后有用伤药敷在伤口上。
清凉的膏药将火辣辣的伤口附上一层,空气中散发着草药香,便可知确实是一味灵药。
“离大将军这药可是好药啊!”
离梦儿只是点了点头,看也没看冷夜,神色十分认真的处理着离风的伤口,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这药随我多年征战沙场,十分好用且不会留下伤疤。”
慕容看着她手中的药盒,保存的虽然很好,但里面的药膏已经所剩无几,可见确实用了多年,且主人也很少舍得用它。
“离将军倒是舍得给离风用真好的药。”慕容说到。
“是啊……”离梦儿垂眸半笑。
离梦儿虽说是赤战国的镇国大将军,可却不像是一个多年征战沙场,在生死间徘徊的人。
她垂眸间,可看见她的睫毛卷而翘,鼻子小巧,肤若凝脂,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
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位姑娘是如何能在战场上,骑着战马,挥剑杀敌的。
倒不像是位将军了,反倒像是江南里有待出家的大家闺秀。
慕容看着离梦儿竟有些出了神,冷夜碰了碰她的手肘,“喂,你看她干嘛,她是女的,你看我啊!”
慕容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切,看你干嘛,你又不好看!”
冷夜拉过她,“你再说一遍?”那眼神就像是说,你敢再说一次我灭了你!
慕容嘻嘻的笑了笑,立马狗腿的认错,“爷,我错了,奴婢错了还不成嘛?”
说完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冷夜又哪里会真拿她怎么样。
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慕容只觉得好笑,世人说他冷夜性子不羁,却拥有绝世之才,可在她看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冷夜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把素琴,慕容坐在琴前面,手调素琴,纤指在弦丝上婉转,清音流泻于素琴。
琴声飘逸,随着夜风也不知飘去,渐行渐远,不知在何处消失。
一曲终,人未散。
冷夜幽幽开口,“我总是说这么一首曲子并非像你这样的人能弹出来的,未免太过于沧桑了。”
慕容笑了笑,抚着如丝琴弦,悠悠开口,“琴曲而已,只要有心学,哪有学不会弹不出的?”
“是了……”冷夜亦是一笑,眼神投向夜幕之中,嘴上轻声念着,“天下之大,俗事红尘之广,古今事物之多,离多会少,早已不稀奇了……”
慕容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到,“其实,我觉得今天离梦儿说错了一句话。”
“哦?”冷夜好奇,挑了挑眉,“什么话?”
“她今日说莫不是他们要坐收渔翁?我倒觉得他们并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此话何解?”
“若是依照离梦儿群说,他们便只管看着我们斗就好,没必要在两个军队中徘徊。”
“而如今,他们把两军阵营中的主将换成了他们的人,这分明是想坐享其成嘛!”
冷夜只是笑了笑,却没在说话,没赞同,也没否则。
“慕容。”冷夜唤她,声音有几分清冷,只是从他嘴里吐出的音,永远那么好听,让慕容的心漏了两拍,她暗笑自己没出息。
“嗯?”
从慕容的角度看过去,正对着她的是冷夜的俊朗的侧面。
“世人皆说,得冷夜者,天下何忧,可是我也是人,百年之后,也只是一捧黄土,几根白骨,只是想做的与他们不同罢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选择不用的路,有不一样的成就,所以不能单凭一点就妄下断言,说谁胜谁负。”
“幕后之人是否是赤峰,离梦儿或你的观点谁对谁错,都还未可知,可能这一刻是板上钉钉的事,下一秒就有可能发生变化。”
“所以,不必过早的能出结论,也不可半点松懈。”
慕容沉思了一会,抬起小脸,认真道:“我明白了。”
冷夜朗声一笑,“孺子可教也!哈哈哈!”
“……”
“冷夜,战争结束后,你想做的事也做完后,你会干什么?”
慕容望着满天繁星,没理头的突然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