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霁被呵斥的心情非常低落,慢慢的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住所。在路上慕容雨霁想了很多,很是不能理解,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明明是自己想要帮助姐姐教训冷夜,倒头来却来骂我,当然,也有其他的事,段千龙治也想对付冷夜,慕容雨霁这样想到后,心里似乎慢慢平静下来,因为毕竟自己也是不完全的想要帮助姐姐慕容嫤羽,还因为的有其他的事情。
慕容雨霁走回住所后,洗漱完毕,在床上又躺了很久,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想的还是刚刚姐姐慕容瑾羽说的话,还是不能安心的睡觉,这该如何是好,姐姐慕容瑾羽会不会因此恨自己,在床上辗转复侧,慕容雨霁打算今夜不睡了,穿好衣服坐在床头,想了很多,但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果然古人说晚上不能想事情是有道理的。不知不觉中有几丝困倦,她便依靠在床头睡了。
梦里、慕容雨霁走了出去房门,看见月光正好,便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的中央,静静的赏起月来,阴柔的月光轻轻的撒在慕容雨霁姣好的面庞上,但慕容雨霁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就像平时的冷酷无情的面具已经深深刻画在自己脸上了一样,可是慕容雨霁的心里却不是如此,还是会想爱,想去爱别人,会因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牵动自己。慕容雨霁就这样坐着,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但心里的任何问题,都没有头绪。
此时的慕容瑾羽正在小心的照顾着冷夜,看到冷夜因为自己妹妹慕容雨霁下的毒而痛苦不堪的脸庞,很是心疼,又有恨,为什么自己的妹妹要这样对他,慕容瑾羽也没有任何头绪但她也只是想要冷夜快点醒了。
坐在庭院中央的慕容雨霁被夜里冷风吹的有些凉,就回屋给自己加了件衣服,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搬的凳子不见了,心想这是和自己的恶作剧,便警惕起周围的环境,庭院的中央是一块空地。
紧挨着自己的厢房是一圈没有住的房间,慕容雨霁感到很奇怪,来自己厢房的大门已经锁好了,而且周围并没有人住,会是谁要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慕容雨霁又一次走到庭院里,来到自己刚刚放凳子的地方,观察了好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到时旁边的一棵大树很是奇怪。
也不知因为夜里的风把它吹动了还是自己还摇晃,慕容雨霁来树下,竟然和树讲起话来,说道:“是你把我的凳子搬走了吗?”慕容雨霁此时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真的想从里树的口中得到。更让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树竟然回答她了,说道:“是我搬走了,但是那凳子不是你的,是我的。”但慕容雨霁对于树能开口讲话,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诧异,而是继续的说道:“这凳子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说是你的。”
树说道:“这凳子是我的一部分,二十年前,住在这里的人觉的我长得太高太大了,就把我砍下来了一部分,坐成了这个凳子,还有你屋里的床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朝丝暮想的想要和想要继续拥抱我的另一部分,等了足足二十年。
”慕容雨霁说道:“那现在你把凳子拿走了,我要坐在哪里。”慕容雨霁对于树这样说,也没有丝毫的怀疑,而是在想自己要坐在哪里。树说道:“来把,我这里还有地方坐。”树说完后,就在的自己的树根底下变化出一个像凳子形状的树根,还扭动了几下。慕容雨霁毫不迟疑的坐的上去。
慕容雨霁说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那你感到寂寞吗?”树说道:“作为一颗树,怎么可能会感到寂寞,到是在横跨几代人的时间里看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对了,还是要感谢你把凳子给拿出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和他再见。”
慕容雨霁好奇的说道:“那你在这里都看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树回道两个字:“重复。”慕容雨霁更加好奇的问道:“重复?为什么会是重复?”树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看到许许多多人都在不停的重复。”慕容雨霁继续问道:“那你讲讲看,怎么会不停的重复。”树说道:“我讲的可能会有些阴暗,你确定要听吗?”慕容雨霁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要听。”树回道:“那好吧,我就给你讲讲,为什么是重复,在你没来这里之前,这里曾经住过几代人,最开始过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带的东西最少,那会你住的这个厢房还没有盖,他们住在这边。”
树用树枝指了一下紧挨在慕容雨霁的厢房的旁边。树继续说道:“当时看到他们每天辛勤的劳动,那会我还是一颗小树苗,他们还会每天早上起来给我浇水,说实话那会儿是我感到被最多在乎的时候,但过不久之前,他们就添了一个小孩,也可能过了很久,只是在我的眼里过的很快,每天他们都是早早的给我浇完水后离开家去劳作,这个小孩来到他们这个家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包括我这颗树来很开心,毕竟只有他们俩的时候,院子里总是空落落的,可是小孩子来了之前就不一样了,每天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等这个孩子大了点,他们就又生了一个,像世间万物一样对新生命的热爱一样,从他们的眼中,我也看到许许多多的热情,不只是因为他们每天给我浇水,过了没过久后,夫妇慢慢的便老了,孩子们也大了,开始变成又一对对的年轻的夫妇,每天都是朝气蓬勃的,对生命充满了热爱,再在后来,年轻的夫妇也生了小孩,当初年轻的夫妇就变成了年老的人,他们不再出门劳作,而是每日每夜的坐在树下回顾自己的一生,慢慢的,他们就像枯萎的树一样老去,而他们的下一代,把他们安葬完后没多久,院子里就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从他们老去后,便再也没人给我浇过水了,后来,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多,人多起来,就会生出很多是非,这家怀疑挨着这家偷了人,这家丢了什么东西,就会互相猜疑,再后来,他们就把院子分割了起来,每家每户都不再来往,直到有一天,他们看我我这颗树长的非常茂密,这边这家就把我砍下来一部分,坐了凳子,那边那家也毫不示弱,把我砍下来一些,做了床,慢慢的,我就被砍光了,只留下没人要的树墩,再后来,发生了战乱,被征兵的来走的,后来这里被占领后杀光的,慢慢的院子就再也没有生气,像年轻的夫妇刚来的那样,空落落的。”
慕容雨霁被树的长跨度叙事惊讶到了,许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傻傻的问道:“那后来呢?”树继续讲道:“后来我就凭借我树墩下没被砍断的树根,又一点点的长大,再后后来就又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每天给我浇水,后来他们就又生下了两个女儿。”
慕容雨霁又问道:“那后来呢?”树说:“后来,再往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因为还没有发生,但是我在看过无数人的起起落落后,我也不难猜出,后来会发生什么。”慕容雨霁问道:“那你说后来会发生什么?”树回道:“我不能告诉,生命就是一场轮回,就像我被砍断后漏出的年轮一样,一圈圈的,只能自己去经历,该发生的终究是会发生的,不会发生的也永远不会发生。”
慕容雨霁诺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还是什么都没说啊?”树回道:“我没说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慕容雨霁想了想说道:“你的确没说。”树说道:“是吗,可能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慕容雨霁说道:“算了,我也不逼问你了,不过你得告诉我最后生的那两个女儿是不是有一个是我。”树没有言语,而是轻轻的摇晃了自己的枝叶。慕容雨霁又追问道:“好吧,那你不告诉我那人是谁,那你总能告诉我,那两个女儿他们会互相仇视对方吗,会变成仇人吗?”树又再次轻轻的摇晃自己的枝叶,然后说道:“不会,我看过许多,他们并不变成仇人,因为他们就像我的树根一样,同根同生。”
月光静静的撒下来,慕容雨霁躺在椅子,被月光所覆盖,一旁的大树在夜风的抚动下缓缓的摇晃,像一位苍老的长者,在轻轻的诉说着什么。
清早阳光洒下,冷冽的阳光弄醒了慕容雨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见自己依靠在床头,捏了捏额头,然后伸了个懒腰,起身望着窗外的那颗大树。心里还在不停着重复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见她眉头紧皱,又觉得有些奇怪。昨晚竟然做了一个如此离奇的梦,而且心里不安也因为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平静了很多,毕竟她和慕容嫤羽是姐妹,不能反目成仇,要好好的守护姐姐,拿定的了主意的慕容雨霁,想过几天找个机会向冷夜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