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直守在旁边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给靳枫检查着身体,等到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直了身子以后,她又赶忙迅速的张口问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安小姐请放一百个心,我对我的医术向来有十分的把握。”一边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边动手取下了挂在耳边的听诊器,转身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了一个药。
只见他抠出两颗捧在了手心里,继而又接着开口坚定不已的说道:“我每天都在按时按量的给他用药,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现在他能够在床上坐得住就是产生的效果。”
中年男子说的没错儿:之前靳枫的身体因为遭受了鞭子狠狠的毒打,从而使得半死不活,根本就不能够活动,可是靳枫现在已经能够凭借着手臂的支撑慢慢的活动了,那么也就说明他的身体确实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恢复。
安娜不是个傻子,知道既然靳枫的身边有医生时刻跟随的话,这些儿人背后的‘老板’一定不希望靳枫有生命危险,所以自然也就愿意相信这个中年医生说的话是真的。
“倘若他的身体要是有半分差池的话,我死也要让你为他下地狱。”安娜满眼的双目狰狞,始终口不饶人,咬牙切齿着恶狠狠的说着,算得上是对这个医生的以死警告。
面对着她对自己咬牙切齿的威胁,中年男子的身上并没有呈现出任何有所惧怕的行为举止与面部神色,依旧是笑意浅浅的开口答道:“安小姐你放心,你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的,现在请安小姐离开此处吧。”
那两个巡警再次上前来按住了安娜的胳膊,仍旧跟之前一样给她的视线戴上了一个全新的眼罩,拉着她离开了靳枫所在的房间。
……
没过几分钟,安娜的后背就被人用力的一推,紧接着后面传来的是“嘭”的关门声,摘下了眼罩,呈现在眼前的依旧是刚才自己逃跑的时候被抓回来丢进的那间残破简陋的阴森潮湿房间。
当看清楚这一切和之前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以后,安娜不由得十分冰冷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
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人可真是精,明明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安娜能够感觉得到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走的路线是不一样的,难怪会被蒙上眼睛,原来是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去寻找靳枫。
在房间里面找到一张还没有腐朽的木椅子,也不管上面是否有灰尘,她就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是刚才靳枫身上那满目伤痕。
跟在靳枫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表面上是为靳枫治疗身体的医生,可实际上却是被他背后的老板派来时刻监视着靳枫一举一动的。
靳枫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赶来救自己,现如今却把自己搞的浑身伤痕累累,几乎都难以行动,这让安娜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心疼。
想到现在她和靳枫同时都被分开囚禁起来,别墅里面守卫森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能够逃离出去,唯独只有乖乖的在原地待着,可是安娜却不愿意就这样坐以待毙的把自己和靳枫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
她是皇室的公主,那些人一定不敢轻易的就伤害她,她现在一定要做的就是和自己的父亲,也就是W国的总统见上一面。
但根据刚才自己要见靳枫时发生的事情来看,假如自己直接开口说要见总统的话,想必那些儿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拿出皇室公主的身份就对自己有所通融,唯独的可行之计就是想方法智取见总统的机会。
抬起双手来捧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的闭起了双眸,显然这副样子儿是已经开始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快速流逝,安娜就呈现出那样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儿迟迟一动不动,宛如一尊供人观赏的雕塑一般。
大概过去了有个四五分钟的时间,只见她才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瞳孔里面流露出来了一抹欣喜的神色,看起来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才会使得她的心中豁然开朗。
散发光彩的目光在房间四周不停地扫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之前被安斯尔因为心中隐藏着的怒火无处可发,从而抬脚把腐朽的木头给踹得到处飞的椅子。
地上到处分布着从椅子上面的掉下来的碎木,能够看见一些还是结结实实的木头,并且顶端还十分的尖锐,安娜毫不犹豫的起身捡起了一根。
看了看自己几乎能够看见静动脉的手腕,牙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脸上的表情儿突然间变得有些儿凝重的难看,闭眼又睁开,终于下定决心的咬牙,扬起手中拿着的尖锐的木头往手腕上面狠狠的扎进去。
刺骨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很快的就有鲜红而醒目的血液从裂开的伤口处救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儿略微的发白,安娜急忙拖着一瘸一拐的脚上前去伸手拍着门。
“开门,来人,救命!”虽然那些儿人不怕自己用皇室公主的身份威胁,但是安娜能够非常坚定的肯定,那些儿人一定不可能会做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的没了性命。
“开门开门,快开门,救命,我被木头划伤了!”‘嘭嘭嘭’剧烈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的响起,许是听到了动静,很快的就有人从外面把门给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安娜脸色发白的看着巡警,甚至还伸出手一把紧紧的扯住了巡警身上的衣服,有气无力的开口请求道:“我不小心被划伤了,救救我。”
话毕以后,还不等开门的巡警反应,只见安娜突然间松开了扯着他衣服的手,闭上了双眸,奄奄一息的滑倒在了地上。
“让开,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因为听到了被触发响起的警报声匆匆赶来的安斯尔也进到了屋子里。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手腕上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的时候,连忙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怒气冲冲的呵斥:“干什么吃的?傻站着看着她死是吗?赶紧把她给抱起来去找医生。”
听到声音进门来查看的那个巡警突然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心里面别提多么莫名其妙,连忙弯下身子去把地上躺着的女人抱起来,抄近路跑到靳枫的房间去找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医生了。
……
安娜很快的便被送到了靳枫所在的房间,医生正好守在门口,见到巡警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娜以后,连忙让巡警把她给抱到了对面空着的那间房间里。
很快的医生便去关着靳枫的房间里扛着医药箱走了进来,从医药箱里面迅速的翻出了消炎止血药和纱布之类的东西替安娜处理着手腕上的伤口。
鲜血很快的就被止住了,中年医生还给她服用了一颗有助于她苏醒的药物,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原本双眸紧闭奄奄一息的女人一双睫毛在微微的颤抖。
“救我。”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救命’的字眼儿,白皙的脸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
安娜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楚眼前呈现着的面孔以后,心中当下就反应过来刚刚脸上的疼痛是被安斯尔给用巴掌打了。
看着安斯尔那张狰狞扭曲的面部脸颊,忍不住的朝着他吐了一口吐沫,满腔厌恶的说道:“我要见我的父亲。”
突如其来的被安娜给吐了一口口水,安斯尔恼羞成怒的皱了皱眉头,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对安娜动手。
嘴角勾起了一抹一场邪恶的笑容,咬牙切齿着愤愤的开口,一字一句的恶狠狠的说着:“你以为自残就能够让你去见总统?”
“若你想要我死,就不会救我,我要见我父亲!”面对着身边围着包括安斯尔在内大概有三四个五大三粗、身强体壮的男人,安娜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有所惧怕的神色,反而是勇气十足与安斯尔进行着对质。
看着她脸上呈现出来的如此傲骨的神色,安斯尔很是刮目相看的露出了一抹邪肆无比异常欠揍的笑容,满目狰狞,恶狠狠的开口,一字一句充满警告的说着:
“你最好是安分一点儿,别白费力气的做这些儿自己根本得不到好处的蠢事了,你是不可能真的如愿以偿的,除非你自己真的想彻底的自寻短见,那么我也不会像这次一样让人救你。”
“多留着一点力气,才能够有机会和靳枫在一起,你要是死了,相信他也活不下去的。”仿佛是掐住了安娜的软肋,安斯尔又突然间提到了靳枫。
看着安斯尔脸上流露出来的凶狠之光,安娜扭动着身体开始挣扎,两眼恶狠狠的盯着他,毫不客气的张口冷冽的咒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