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你误会我了…”姚瑶泫然欲泣,美好的身体微微发抖,摇摇欲坠。
姚瑶美目含泪,突然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就那样看着纪深殇,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纪深殇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底的厌恶不减反增。任子清就从来没像她这样在自己面前哭过,她肯定觉得这样做丢人。
像姚瑶这样动不动就哭,虚情假意的女人,他身边有很多:某个公司老总或者领导的女儿,公司里试图勾引他的年轻女员工,时尚潮范儿的靓女,从事特殊服务的职业人员…数不胜数,大多怀着目的接近他,渴求得到他的垂青,好平步青云,随风直上。
他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对性欲和女人方面早已学会了控制,在不怀好意的引诱面前说是柳下惠也不为过。当然,这得分人,若是任子清那个蠢女人的话,他说不定真能精尽人亡,累死在床上。可是那个蠢女人从来没勾引过自己,暗示也没有,更是连主动都无…
纪深殇突然有些吃味,改天,一定要好好调教才行。毕竟两人以后的日子还长,一成不变迟早也要腻味,嗯,偶尔玩个新花样…纪深殇脑中突然想了好多种执行方案,以及‘效果图’。
嗯,鼻头有些发热,不能再想了。
他竟然在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面前意淫任子清…纪深殇回过神来突然觉得面子挂不住,那个蠢女人可是把他拒之门外的呀!哼,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不过要是她主动来道歉,求他,他当然也会好脾气的大手一挥,放过她…
姚瑶见自己哭了半天了,一点儿用都没有。面前这个男人是眼瞎加铁石心肠不成?就算平常人,见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也会心软过来安慰询问一句吧…
这个男人竟然出神在想别的事情,看他神色几变,难道在想任子清?
姚瑶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大串大串的热泪像自来水一样不要钱似得往外流,这泪腺也忒发达了点儿。
趁他不备,姚瑶一把撞进纪深殇温热坚硬的怀里,用力抱住他,微微抬首,哭的通红的眼睛小鹿一般,无辜的望着他,红唇微启:“纪先生…”一句话,三个字,却蕴含了无限缠绵幽怨,貌似深情不寿,渴盼已久。
若不是门卫小哥对姚瑶的偏见先入为主,看她格外不顺眼,否则,他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的深情感动的要劝里面的户主成全了。
纪深殇一惊,心里所有的厌恶席卷了大脑,恨不得此刻立即将这个女人扔出去,然后沐浴焚香…
但他终究是理智的。若是将她扔出去,若她伤着半点儿由此缠上他怎么办?还不如先忍一忍,过后有的是时间找人做了她,更不会惹出半点麻烦。
纪深殇思及此,准备抬手缓缓推开她…
“你们这是做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颤抖沙哑不可置信一般,是任子清。
她接到门卫传过去的消息,见纪深殇的车子还在,想着下楼出来见见他。毕竟好长时间没见,也…也挺想他的。
谁知,她匆忙的跑过来竟然看见了这样一幕:口口声声暗示她,她的男朋友可能外面有人变心了的好朋友,哭泣的抱着她的男朋友;而和她吵架不久有过来找她,被拒之门外却依旧耐心等待的男朋友,此刻双臂微抬,像是要搂佳人入怀一般…
是不是她太傻了,所以连姚瑶的暗示都听不明白,姚瑶说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呀,可怜她还那么相信姚瑶,把她当做好朋友,自己真是瞎了眼。
任子清愤怒的盯着见她来了颇为惊讶的两人,合起伙来欺骗她是不是?
纪深殇没想到任子清会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出来,还撞见这一幕。她不是擅长隐藏情绪的人,看她的表情,应该已经信以为真。
姚瑶显然也没想到任子清会在此刻出来,当下反应过来,更加用力的抱着纪深殇,看向任子清的目光带着三分得意。
“你误会了…”纪深殇当下就想挣开姚瑶的束缚,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姚瑶这个人是留不得了。眼下不能让任子清误会,毕竟他也有错,没在姚瑶抱上了的时候躲开,也没有立即推开她…
“子清,我们…”姚瑶轻唤了一声,有惊讶,更多的是愧疚。她深情的望了眼纪深殇,埋头在他怀里。
反正都这样了,干脆将计就计吧,任子清这个女人现在一定难过极了,哈哈哈哈哈哈,任子清不好过她就觉得开心。姚瑶颇有破罐子破摔之意,死命的抱着纪深殇不松手。
“你松开手!”姚瑶用力之下,纪深殇竟一时挣脱不得。
任子清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突然心生恶心,像看垃圾一般看了眼两人。
“你们真令我恶心。”任子清仅着了件薄衫,在夕阳西垂之下,晚风吹来,单薄的身体好似欲乘风归去。
纪深殇突然从脚底涌起一股冷意,多少年他都没有过的感觉,他是不是要失去任子清了?
看着眼神悲戚木然的任子清,纪深殇心底突突的痛,胸前像破了个窟窿,那清凉的晚风拂过额前,他竟觉得冰凉刺骨。
不,不可能。他不会放过她的,任子清只能属于他纪深殇一个,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必须是。
纪深殇突然发力挣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姚瑶,男人的力气到底大于女人,在这般不受控制之下,姚瑶竟因为惯性被狠狠的推到了一边的地上。
任子清看见,冷笑一声:“用完了就狠狠地抛在一旁,纪深殇你真狠的心肠。”
这个男人容貌无双,身家更是无人可比。她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极度自律的男人,不然也不会看上古板无趣的她,她真的一直这么认为。认为他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花天酒地,因为他不在乎。认为他不会背叛她,因为她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们拥有许多美好幸福的回忆…
现在,她在回想起来,只觉得痛心疾首,只觉得可笑无比。
他明明就惯于伪装,他要做什么,她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猜不透。这次是偶然被她撞见,那有多少次是没被她撞见的呢?
那曾经让她觉得温暖踏实的胸膛怀抱,有多少个女人像目前的姚瑶一般拥过抱过亲过?
现在想想,他说的话,她竟然一句也不敢信了。爸爸说的是对的,纪深殇此人不简单,要伤她真的轻而易举。
比如说:眼前的这一个拥抱…
任子清觉得鼻头一酸,竟是两行清泪滑下,出眼眶时还是温热,到了腮旁已然冰凉。
人和人的感情是不是这样?有温到热,物极必反,热度开始消退,最终冰凉刻骨。
任子清算是比较冷静的了,她没有厉声质问,没有撒泼打闹,她就静静地看着,哪怕流了泪也依旧无声。
纪深殇心痛的厉害,他想过去安慰任子清,想把她用力抱在怀里,想告诉她不是她看到的那样,可是她会信吗?
以前他从不质疑,现在他没有那个底气了,毕竟,眼见为实。
她的目光让他无处可藏,他竟然失了开口的勇气。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任子清微笑着问。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狼狈,泪她早已擦干,委屈不是留给伤害她的人看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纪深殇半天才开口,语言竟然无力。
“好。”任子清点点头,笑说好。然后她转身要离开,这里太尴尬,让她有一种强烈的想哭的冲动,她要走,哭也要找没人的地方哭。
纪深殇一把向前拉住她,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下巴抵在她发顶,良久开口:“别走…别离开我…”
他真的有点慌。去他的,慌什么,他又不是真的做错了事。魅力太大也怪他吗?
这些他是说不出来的,他只有沉默,沉默着等待任子清开口,像一个等待命运安排的囚犯,生死都在她手间握着。
姚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眼中的嫉恨和怒火已经包裹不住。“任子清,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他还是选择了你,选择沉默也不解释。
因为他的内心也在自责,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任子清听到她的挑衅,推开纪深殇猛然看向她:“得意?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感情被人如此践踏吗?”
任子清对于姚瑶,恨不得永不再见。本不想让两人都难堪,没想到她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你…”一向巧言令色的姚瑶到底是底气不足,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姚瑶,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嫉妒我,所以才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过现在,你不用嫉妒了,我不想要的,让给你也无妨。”
姚瑶惊讶她如此这般轻松的放手。看着任子清继续说道:“都说人各有归处,垃圾终究要去往垃圾场。”
纪深殇脸色立即不好看了,她竟然骂自己是垃圾?
就因为她看见了姚瑶抱着他,就要如此骂他?他又不是自愿的,那个女人又丑又做作,还用泪水哭坏了他一件昂贵的西装…
“清清!”
在姚瑶的呆楞下,任子清直接无视身旁的纪深殇,莞尔一笑,潇洒离开。
好了,她骂也骂了,撒泼也撒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她该找个地方自己哭上一哭了。
纪深殇想要追上去,奈何又被姚瑶缠上,无奈之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