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殇在公司里很忙,
忙的都没空回医院去陪任子清了。正好安娜和简陌笙两个人都走了,各自去约会去了。
所以,任子清一个人在医院里很无聊,也睡不着,就给纪深殇打电话了。
她没想到纪深殇这么忙,任子清刚想挂了,纪深殇就对她说:“是不是睡不着啊,那我给你讲几个爱情故事吧。”
“好啊,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不可外漏的。那我开始讲了。”
“嗯。”
第一个是带走的钥匙
他和她邂逅在火车上,他坐在她对面,他是个画家。他一直在画她,当他把画稿送给她时,他们才知道彼此住在一个城市。两周后,她便认定了他是她一生所爱。
那年,她做了新娘,就像实现了一个梦想,感觉真好。但是,婚后的生活就像划过的火柴,擦亮之后就再没了光亮。
他不拘小节、不爱干净、不擅交往,他崇尚自由,喜欢无拘无束,虽然她乖巧得像上帝的羔羊,可他仍觉得婚姻束缚了他。
但是他们仍然相爱,而且他品行端正,从不拈花惹草。
她含着泪和他离了婚,但是带走了家门的钥匙。
她不再管他蓬乱的头发,不再管他几点休息,不再管他到哪里去、和谁在一起,只是一如既往地去收拾房间,清理那些垃圾。
他也习惯她间断地光临,也比在婚姻中更浪漫地爱她,什么烛光晚餐、远足旅游、玫瑰花床,她都不是在恋爱和婚姻中享受到的,而是现在。
除了大红的结婚证变成了墨绿的离婚证外,他们和夫妻没什么两样。
后来,他终于成为了很有名的艺术家,那一尺尺堆高的画稿,变成了一打打花花绿绿的钞票,她帮他经营帮他管理帮他消费。
他们就一直那样过着,直到他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他拉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会一生无悔地陪着他。
她告诉他,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没有结束,所以她才会守侯他一生。
是的,爱比婚姻的长度要长,婚姻结束,爱还可以继续,爱不在于有无婚姻这个形式,而在于内容。
第二个是破碎的花瓶。
他和她是大学同学,他来自偏远的农村,她来自繁华的都市。他的父亲是农民,她的父亲是经理。除了这些,没有人不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在她家人的极力反对下,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他是定向分配的考生,毕业只能回到预定的单位。她放弃了父亲找好的单位,随他回到他所在的县城。
他在局里做着小职员,她在中学教书,过着艰辛而又平静的生活。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这样的爱情不亚于好来坞的“经典”。
那天,很冷。她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在学校给落课的学生补课,她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早点回家作饭。
可当她又累又饿地回到家时,他不在,屋子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人气,她刚要起身做饭,他回来了。
她问他去哪了,他说,因为她不能回来做饭,他就出去吃了。她很伤心,含着满眶的泪水走进了卧室。她走过茶几时,裙角刮落了茶几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了。半年后,她离开了县城,回到了繁华的都市。
这便是婚姻,坚强而又脆弱。如同漂亮的花瓶,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经受得住岁月的风化,但是只要轻轻一碰,掉在地上,就可能会变成无数的碎片。
第三个是最后的旅行。
他是个搞设计的工程师,她是中学毕业班的班主任老师,两人都错过了恋爱的最佳季节,后来经人介绍而相识。没有惊天动地的过程,平平淡淡地相处,自自然然地结婚。
婚后第三天,他就跑到单位加班,为了赶设计,他甚至可以彻夜拼命,连续几天几夜不回家。
她忙于毕业班的管理,经常晚归。为了各自的事业,他们就像两个陀螺,在各自的轨道上高速旋转着。
送走了毕业班,清闲了的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审视自己的婚姻,她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她似乎不记得他说过爱她。
一天,她问他是不是爱她,他说当然爱,不然怎么会结婚,她问他怎么不说爱,他说不知道怎么说。
她拿出写好的离婚协议,他愣了,说,那我们去旅游吧,结婚的蜜月我都没陪你,我亏欠你太多。
他们去了奇峰异石的张家界。飘雨的天气和他们阴郁的心情一样,走在盘旋的山道上,她发现他总是走在外侧,她问他为什么,他说路太滑,他怕外侧的栅栏不牢,怕她万一不小心跌倒。
她的心忽然感到了温暖,回家就把那份离婚协议撕掉了。
很多时候,爱是埋在心底的,尤其是婚姻进行中的爱,平平淡淡,说不出来,但是真实存在。
任子清听着纪深殇讲的慢慢的就睡着了,很快的进去了梦乡。而另一头纪深殇,一边工作一边给任子清讲的津津乐道。
第四个是身边的风景。
和许多家庭一样,他们曾经那么热烈地相爱过,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开始变得冷漠了,也许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审美疲劳”吧,激情越来越少,心开始了漂移。
他开始上网,聊QQ,在虚拟中寻找新鲜的感觉。
一日,他在一个网站看到一个署名“飘落的枫叶”所写的短文,写的是一个女子对婚姻对生活的失望。
那优美的文字和文字间流溢的淡淡忧伤,深深打动了他。
他不明白,一个感情这样细腻、丰富的女子,她的丈夫怎会不知道珍惜?
他禁不住翻阅了那女子的注册资料,却发现那注册的信箱竟是妻子的姓名全拼,他猛地释然了,妻子的名字不正是“枫”吗?自己怎么就忘了,妻子曾是大学里的文学社团主席呢,只是婚姻让她淡忘了许多爱好。
他走进厨房,用手从后面环住妻子的腰:我们吃完饭出去散步吧。
妻子肩头微微一颤: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上网了?他转过妻子的身,看着那其实很漂亮的脸说,我以后天天陪你散步。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们常说身边没有风景,其实风景往往就在你身边。
第五个是滴水的窗檐
。
他和她属于青梅竹马的那种,相互熟悉得连呼吸的频率都相似。
时间久了,婚姻便有了一种沉闷与压抑。她知道他体贴,知道他心好,可还是感到不满,她问他,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他尴尬地笑笑,怎么才算有情趣?
后来,她想离开他。
他问,为什么?
她说,我讨厌这种死水样的生活。
他说,那就让老天来决定吧,如果今晚下雨,就是天意让我们在一起。
到了晚上,她刚睡下,就听见雨滴打窗的声音,她一惊,真的下雨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玻璃上正淌着水,望望夜空,却是繁星满天!她爬上楼顶,天啊!
他正在楼上一勺一勺地往下浇水。她心里一动,从后面轻轻地把他抱住。
婚姻是需要一点情趣的,它就犹如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让我们疲劳的眼睛感到希望和美,适当地给“左手”和“右手”一种新鲜的感觉吧。
第六个晾晒的萝卜干。
楼下住着一对老夫妻,男的是离休的处级干部,女的退休前是一家大医院的主任医师,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是某局里的中层干部,一个在国外读书。
入秋的一个傍晚,我看见那老夫人在翻晒萝卜,我很奇怪,像她这样的家庭,还用自己腌菜吃吗?
我问她,张阿姨,你家还腌咸菜吗?
那老夫人很有丰韵,笑起来一脸的幸福,她说你王伯就爱吃我做的萝卜咸菜,吃了一辈子都不腻,过去工作再忙,都要给他晾菜,何况现在退休了,更多的是时间。
望着翻菜的老人,忽然就想起林语堂先生的名言:爱一个人,从他肚子起。对那些走过几十载风风雨雨的婚姻来说,爱可能真的就落在碗里,落在“萝卜干”上了。
不是每份爱都是惊天动地的,实实在在,朴实无华是婚姻的一种境界。
“子清,你还在听吗?睡着了吗?我讲完了。”纪深殇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他想任子清应该是睡着了吧,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纪深殇心里着急了,然后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医院。
纪深殇赶紧跑来医院看看任子清到底是不是睡着了,他来到一看才放心,任子清的嘴角还上扬着,纪深殇偷偷的亲了一下。
然后又赶回公司工作了。
慢慢的靳枫发现了公司中靳容的内鬼,靳枫一方面着手处理公司的事,看看这个内鬼到底知道公司多少秘密,是什么时候被靳容据为己有的。
一方面和纪深殇一起追查靳容的消息,查了好久终于在医院周围发现了靳容的踪迹。
靳枫和纪深殇商量着要不要在医院周围安排点人,万一靳容在耍手段伤害任子清怎么办。
第二天,医院周围就多了好多纪深殇专门安排的保镖,防止靳容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