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迈巴赫车子停放的位置到木草屋的距离,不过仅仅才有最多十一二米左右的样子儿,走的迅速的话,最多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很快的就能够抵达,然而任子清却突然间感觉不论多久都走不到这段路程的尽头。
走到一半的时候,许是察觉到了身边人的紧张,纪深殇也及时的放慢了脚步,侧首将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牵着她手的大掌也随之紧了紧,很是关心的出声询问:“怎么了?”
纪深殇能够感觉得到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任子清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大概是因为靳远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害,以至于让她从骨子里面的会对靳远产生一定的畏惧。
一想到之前自己最爱的女人在靳远手里受尽了痛苦与折磨,纪深殇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心疼。
任子清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他就一手牵着她,一手伸起揽过了她的肩膀,只听他性感磁性的嗓音接着响起:“你要是心里面害怕的话,那么我就送你去车里面等我,或者一个人不敢的话就站在门口也行。”
或许是因为俩人之间原本就已经心有灵犀的能够相互感应出对方的内心,纪深殇才会一下子就猜透了她的情绪。
不得不承认的是:就在刚才,只要一想到又要见到那个坏事做尽的靳远时,任子清的脑海里面就根本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之前被他狠狠折磨的情景。
在任子清的心目之中:他就好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变得没心没肺,只知道做着一些儿丧心病狂的事情儿。
只要脑海里面一想起当时靳远站在自己面前,像是从死神那里走出来的黑白无常,脸上露出来的是阴森可怖的邪恶笑容,任子清的心里面都会忍不住的打一个寒颤,许是因为遭受了太多的伤害,因此使得她对靳远也就难免会有些儿惧怕。
此时听着纪深殇在耳边说着温柔至极的话,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心下顿时生出了几分甜蜜的幸福。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颊,竟没有什么恐惧了,微微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轻轻的扬了扬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我就是在想待会该如何惩治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
靳远为了能够满足他心中的一己之私,早已经游走在了法律的边缘,做出了无数违背社会道德的丧心事。
不但没有及时的在迷途之中悬崖勒马,心中一点儿也不知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反而还更加的肆意妄为,甚至还更加的让自己变得更为冷血,几乎是没有半点人情味儿。
一心只想着要拥有更多的利益,以至于手段变得越来越加的残忍,同时也在社会法律的边缘上越走越远,永远的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之前一段时间里面的任子清,可谓是每时每刻都活在靳远所制造出来的恐惧里,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把这个歹毒之人抓住了,她一定要把自己之前在他手里面所受到的伤害,以千万倍的方式全部都还给他。
否则的话就难解她的心头之恨,重要的是其他的人想必也希望她能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
垂眸凝视着任子清原本澄澈无比的眼神里,此刻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坚定,而且能够感觉到的是她的身体也不再紧张了,纪深殇满含了宠溺的朝着他扬了扬性感魅惑的唇角,紧紧的搂着她,迅速的开口出声道:
“你尽管发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的陪着你,必要的时候也会出手帮助你一起。”
靳远不止一次的伤害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女人,纪深殇要把他给杀死千百遍的心都有了,自然也不希望任子清在任何时刻的会突然间心软下来。
“嗯。”朝着他勾唇笑了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已经完全的没了紧张与无端生起的畏惧,任子清重重地点了脑袋,排除了刚才内心里那突然生出来的畏惧以后,俩人便加快了脚上的步子,紧紧的跟在布莱恩的身后。
……
距离并没有多远,再加上几人的步子急缓,踏着落叶快速移动,因此没有几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木草屋前站定了脚步,抬眸望去,门口守卫的那两名黑衣保镖依旧是一脸的严肃,依旧是好好的站着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一般,这点倒是值得人称赞,毕竟具有鲜明的敬业精神。
细看,不仅屋前,屋子后面也左右站着有两名黑衣保镖,再加上之前还有布莱恩到处走动查看,除了只剩下树干的白杨树以外。
四周的视野虽然清晰广阔,但是‘看守’的如此森严,别说是一个人了,恐怕是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从草木屋里面逃走,就算能够离开,恐怕也是会在逃脱的过程中丢掉差不多半条命。
布莱恩正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来开锁,房门很快的便被打开了,紧紧的牵着身边人的手掌,迈步往里面走进去。
只见在仅有十来平方米左右的空间里,唯独只摆放着一张开始腐朽的木床,而床脚的位置正有一个人低垂着脑袋坐在那里,浑身都被用绳子给捆绑了起来,即使那人想要活动,也是难以施展。
男人昏昏沉沉的垂着脑袋,好像是还没有从催眠中醒过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布莱恩拿来了两瓶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矿泉水。
伸手快速的拧开瓶盖以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靳远的头上倒下去,同时口中还喊道:“差不多也睡够了,该从美梦当中醒过来了。”
布莱恩是出了名的心理师,催眠的技术当然也是一流的精湛,原来是他在催眠靳远的时候用的方法极为独特,让被催眠之人的意识里只有美好,所以即使是短时间的轻度催眠,那人也是很长的时间都不会醒过来。
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愿意醒,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只有无限的美好,一个人只要有贪恋,无疑就中了圈套。
想来在靳远被催眠的潜意识里,存在着的恐怕也是无穷无尽的利益,所以他才会到了此刻都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状态。
头顶一股冰冷的水流滑过,身体上传来了一阵寒冷的刺骨,条件反射性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以后,只见靳远猛然的直起了脑袋。
使劲的甩了甩沾满水渍的头发,还没有等他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就听得他已是火气十足的开口爆粗:“他妈是谁想找死啊?打扰老子做美梦!”
看着他这副样子儿,周围的其余三人皆是一脸风平浪静的神态,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并没有急着朝他开口。
等到靳远的神智彻底的清醒过来以后,他才把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落到了面前几人的身上,一腔的难以置信加之诧异不解:“你们……”
许是终于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到了嘴边的话才刚刚开口,他又突然间顿住。
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手脚全被捆上了绳子,甚至于腰上也有一根把他给捆在了身后的木头上,拼命的扭动开始挣扎,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妈的,你们居然敢绑老子,赶紧的把你爹给放开。”
到底还是因为靳远心中的执念太深,以至于成就了他平日里不择手段的狠辣歹毒,干起违背道德的事情来更是脸不红新不跳,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受到老天对他的惩罚。
此时看清楚自己正被绑着,他也回想起了自己是在急着出国潜逃的时候,无意之间撞见了布莱恩。
第一眼看着他表面上友好和善,并不像是会耍什么心机之人,没想到他竟然带人给把自己给抓了起来。
清醒过来以后不但粗鲁的爆起粗口,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自称是别人的父亲,可真是彻底的丧心病狂,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了。
将已经倒空了矿泉水瓶扔在地上,从裤兜里面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这才垂眸看着他,布莱恩眼睛里面的神情看起来异常的平静,然而开口说话的嗓音却带有着明显的狠戾:
“你最好是安分一些儿,要知道事到如今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省点力气别做太多无谓的挣扎,这才是一个较为理智的选择,免得到时候还会让你遭受更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虽然布莱恩整个人的态度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他说话时的话语却是刚劲有力,甚至还有些儿咬牙切齿的字字清晰。
听得出来,他这并不是在好心的给靳远‘提着醒’,而是在对他粗鲁至极的行为举止进行着警告。
“呵呵~”靳远仰头满含了封闭的冷笑了一声,身上扭来扭去的动作越来越大,依旧是出言不逊:“你以为老子会是那种怕事之人,不论有什么招数,还请你尽管使出,我要是屈服的话老子就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