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清曾经在巴金写的《家》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
她觉得他的接吻还在她的唇上燃烧。
这是任子清最喜欢的一句话其中之一。
任子清徐徐转过身去,屏住呼吸,迎接上纪深殇温柔的吻。每次与你相吻都是心灵相交的最美表达,你的唇触碰着我的舌尖,像是对我满心的依恋,是甜言蜜语都无法撼动的抒发。好似轻风荡悠悠,吹过我情动的心。
纪深殇的俩瓣唇片紧紧贴住任子清的樱唇,用口中的那灵活之物缓缓地渡了过来,撬开了女人的皓齿,贪婪地吸允着子清口中香甜的液汁。纪深殇感觉还不够,他要继续疯狂地占有她身体里的每一寸地方。
“子清,子清,我爱你。”然后他在任子清口中不停得搅动自己的灵活之物,接着吻上任子清的舌尖,然后彻底绕了进去,完全吞没了她的舌头。
任子清屏气凝神看着他,那张靠的很近的脸,棱角分明,闻着他的身上的男人的气息,有淡淡的烟草味,感受着他的呼吸,十分享受。
每一次唇舌间的触碰,每一次俩跟舌头的缠绕,都让任子清忍不住浑身一颤,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忍不住想要软下身子来,彻底塌在纪深殇身上:“嗯……嗯……嗯嗯……深殇,不要……吻了……我会……受不了的……”话语之间,好似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纪深殇的长吻,吻的如痴如醉,吻得欲罢不能,吻得女人快要断气了。忽然任子清感觉肚子一抽痛,像是有一根细针插进肚子里,刺刺的那种痛。任子清用手轻轻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喘着气对纪深殇说:
“嗯……嗯,等……等……等一下。好吗?”这下纪深殇察觉到女人一丝异常,才放开她,深情又关心的看着她说:“子清,你知道吗?吻你千遍百遍都不会厌倦。”
任子清害羞地低下头去,当抬起头来的时候,脸颊红红,轻言细语的说了一句:“那你以后每天都会吻我一次吗?深殇”
纪深殇此刻大脑充血,没有听到任子清说的话,只是又把女人捞入怀中,嗯哼了俩下,回味着刚才的吻。
任子清等不到回应,身体僵直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你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你的心就好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我永远都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大,里面有些什么。
——深殇,我的心很小,我的世界很小,你知道吗,心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装了自己,装了宝宝和自己爱的你就没多少地方了,不要让我的心白白让你占据,好吗?
——如果事情真的是,你还爱着别人,我宁愿被你骗到死去。都不愿意知道真相。我只害怕那不是真相,而是骗局。
一阵晚后的凉风吹来,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把她换回现实。小腹的难受让她有点冒出冷汗,纪深殇察觉到身下的女人的微小动作,关切问道:
“怎么了子清,不舒服吗?”
“没事。我只是有点……冷。”任子清其实不冷,她只是不想让纪深殇担心自己而已。
“有我在,还怕冷,傻。”他把脸贴到了女人的额头,把女人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对着她的手呼气。
阵阵的暖意瞬间传来,任子清感受到放松,小腹舒服多了。便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就这样静静被男人温柔对待,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温馨。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时刻又会被别人夺走。
“深殇,你头发怎么是湿漉漉的?”
纪深殇方才记挂着找任子清,头发都忘记吹了,虽然心中还想跟妻子腻歪,但嘴上却说:
“小傻瓜,别乱跑了。我去把头发吹干,待会回来找不到你,我可要打屁屁了。”
“你才是傻瓜呢,家就这么大,我还能跑去哪里啊?”
“你的意思是嫌弃家还不够大?原来任小妞的眼光,这么高呢。好呀,嫌小可以不住,慢走不送。”纪深殇打趣着任子清。
“家里这么多佣人帮你做眼线,还怕我跑丢,你不免太没自信了点?”
纪深殇眼神突然一暗,悠悠说道:“上帝给了你俩只眼睛,俩只耳朵,一张嘴,就是让你多看,多听,少说话!”
“叫我少说话,那你干嘛说那么多啊?”哼,自己还不是废话连篇。这该死的男人,又开始凶我,温柔不过三秒啊。
这时纪深殇送给你任子清一个“你死定了”的表情之后,狡黠地说道:
“我帅我想怎样都行。”说完便拐进浴室,拿出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立马响起。
“你”一句话无可挑剔地噎得任子清无力还击。
果然。
自大又腹黑!看着这个高大英俊男人的背影,让任子清哭笑不得,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就很在乎我嘛,就知道嘴上强硬,有本事刚刚别那么紧张啊。
不过他还是不能给我承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性格,我又何必强求他的改变呢,这只能让俩个人都累。
暗自忧伤的任子清,走回客厅,坐在温馨舒适的暖色系布艺沙发上。客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黑白相间色的长方形茶几,茶几上摆着一束粉红色蔷薇花,米色的布艺实木混搭沙发搭配鹅黄色的抱枕,还是三年前的模样,还是任子清喜欢的搭配,想着想着眼睛就湿润了。
——她是一个小学四年就写过遗书的人,
——她是一个辍过学的人,
——她是一个曾经精神奔溃的人,
——她是一个很缺安全感的人……
太多太多负面的情绪,让任子清又陷入回忆里。
在任之清上小学的时候,一次爸爸又不在家,又出去赌博酗酒了。妈妈为了养家去外面打工,家里只有任之清一个人。小小的人儿,还需大人关爱的时候,就已经很懂事。每次妈妈哭的时候都会拿纸巾给妈妈搽拭眼泪,并叫妈妈“不哭,不哭。”每次爸爸骂人砸东西的时候,任之清都勇敢地守在妈妈身边,给妈妈安慰。
但是只有夜里哭湿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枕头,才能让世人知道,小小的人儿内心有多委屈和害怕。甚至没有一个亲戚帮助她,关爱她,甚至还嫌弃挖苦她家不光鲜。
那些可恶的亲戚就是捧高踩低,子清妈妈还是靳家太太的时候,溜须拍马的亲戚恨不得天天往子清妈妈家跑,送水果送山珍,以求攀龙附凤。等子清妈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不得已离开靳家的时候,嫁给了任全文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戚”,都作鸟兽状向四处逃散了。呵呵,真是讽刺。自尊的子清妈妈从此不再跟任何一个亲戚来往,即使在街上见到,也当做陌生人一样。
后来任子清出生了,还经常用奶声奶气的娃娃音问过妈妈:
“妈妈,妈妈,外公,外婆,舅舅在哪里啊,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有外公,外婆,舅舅爱,子清怎么没有爱,还有爷爷奶奶,他们怎么都不来看看子清?”小任子清一脸童真地问着妈妈。
子清妈妈强忍泪水对女儿说:
“子清乖,是这样,子清的爷爷奶奶,他们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天堂,他们虽然死了,但是化作天上的星星保护着子清。而,外公外婆舅舅,他们的家离我们家这里很远很远,要来看子清,得走很远很远的路。”
“要走多远的路?”小可爱瞪着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很远很远,要十年才能到达我们这里。”
“那妈妈妈妈,是不是等子清长大了,就能看见他们了?”
“对对对,我的小宝贝真聪明!所以子清要乖乖吃饭,快点长大,就能快点见到他们了。”子清妈妈欺骗着女儿,但是同时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女儿,因为子清,她才能熬下去,不然早就……。
后来的后来,子清也没见到那些所谓的外公外婆舅舅,而最后的最后,才知道残忍的真相。
天不怜人,人自怜,放得自强,而能自尊。
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任子清,变得坚强、倔强、又独立,同时也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刺猬,不敢轻易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