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的,哪里冒出来的臭下子,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男人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提上裤子,开口骂到。
“啊……啊……”左寅充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他,不停的怒吼着,男人恶狠狠的踹了他两脚。
“这小子怎么办?”按住他的男人发问。
另一个男人并未回话,只是蹲下身来,捏住他的脸,端详了一番。
“生得还挺好看。”男人放开他,站起身来,“你应该就是他的儿子吧。”
“呸,我不是”左寅朝他吐了口痰,挣扎着说到,
看他这反应,那就是了,男人冷笑了一下。
“他还挺有福气”,“生得这么好看,岂能白白浪费。”
“那怎么办?”
“父债子还,谁让他贪上这么个爹,只能算他倒霉了。把他卖给赵老大吧,还能赚回点钱。”
按着他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只手便将他提了起来。
两人将他的手捆绑起来,找了团步将他的嘴堵住,拉拽着他走了出去。
左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母亲,悲痛万分,想叫却叫不出来,任由着被拽出了门。
将他塞进后备箱后,还不忘捆上他的脚,找了块布将他的眼睛蒙上,便开车上路。
自此余生,左寅除了仇恨再无别他,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没有人会真的帮助他,所有的一切,他都只能靠自己。
不知颠簸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下来。”男人解开布条喝到,一阵阳光突然刺入眼眸,左寅闭上了眼,一会才缓缓睁开,适应了这突然的环境。
左寅被男人拉拽下来,踉跄着跌倒在地。
“真是笨死了,快点起来。”说着朝他踹了几脚。
左寅吃痛,挣扎着站起身来,才环顾了四周,四周都是山,隐约可以听见轰隆的机械声,可以看到被挖得半空的山,前面是几间木屋,周边停着各种大型机械,男人催着他向前,看来是要进去中间这木屋。
整个木屋没有窗子,白日需要开灯才能看清楚屋内的情况。门被打开,透进的光让屋子明亮了许多。左寅抬头看了看头顶低垂着的泛着微弱光明的灯泡,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这味道左寅再熟悉不过了。
“谁……谁啊,不知道我在睡觉啊,找死啊。”粗暴低沉的男声响起,半响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起身下床。
“赵老大,你这生活好生安逸啊。”说话间灯下露出一人脸,细眯着眼睛盯着他们看,整个五官被多余的肥肉所淹没,财大气粗,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哦,原来是你们啊。怎么,有事?”说着挪动了几步,背过身去了,话语间听不出喜怒。
“给你送礼物来了。”
“礼物?”他微侧过半个脸庞,左寅却不曾见到他的五官,只有一块肉。
男人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上了前,他踉跄着走到了赵老大的跟前,抬头便看见他那晃动的肉,左寅胃里一阵翻腾,干呕起来。
他实在觉得这个满身肥肉的男人令人恶心。
“赵老大,你看看,这货……怎么样啊。”推他的男人好气的问道,言语里满是期待。
面前的男人转过身来,在看清楚左寅惊慌却依然精致的脸庞后,他那似睡非睡的眼睛突然放大,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
“真好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左寅快要窒息,他正要向后退,刚迈开脚步,赵老大便伸手揽住他的腰,一用力便将他拉过来贴着自己的肚子,左寅只感觉他那圆润的肚子在不停的颤动,呼吸交都在推搡着他弱小的身躯,他又尴尬又恼怒,看着赵老大的猪头气涨得脸红至极。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居然伸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捏了一下,这更让左寅恶心起来。
“什么价格?”赵老大松开了他,走上前问那两个男人。
两人互相看了看,为首的男人便说“全凭赵老大定价,你说多少那咱就多少。”话虽这般说,但赵老大清楚他们话里的意思。自己一直和他们有着生意上的来往,像这样的也不是头一例了,况且这小子生得这么好,自然是要比平常要贵点呢!
“明日我让人把钱给送过去,怎么样?”
“行,有您赵老大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那明日咱们等您。”说完向赵老大颔了颔首,便退了出去。
“嘭”门被关上了,屋子里瞬间暗下了许多。左寅就这么站着,茫然而无措,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经历怎么绝望的境地。
“叫什么名字啊”赵老大绕着左寅,两只眼睛在他身上不停的游走。
左寅被他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左……左寅”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左寅……连名字都这么好听,难怪长得这么好看,哈哈。”赵老大站在他跟前,字字句句让左寅心生芥蒂。
“你放心,在这,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他伸手挑起左寅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左寅只看到他眼里那种得到猎物的得意的笑容。
照顾他,呵,又不是傻子,落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况且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对他有种特别的对待,这种特别不是让你心安的特别,反倒是让他心都悬在半空的忧慌。
再怎么绝望的境地,我也要活下去。左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将他带到这的两个人,他们的面孔他化为厉鬼也不会忘记的,而那个带头的人,总有一天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瞳孔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纯真,满腔的幽怨之气布满了他的双眸,那个沉默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柜中,那个软弱无能的左寅他已经死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没人能够再伤害你。
左寅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个人在对他说话,这个人他好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他不认识他,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力量让他觉得心安,让他选择相信他,依赖他。
赵老大将他带到矿地里,找来了一个年近四十,瘦骨嶙峋的男人。
“这是新来的矿工,叫左寅,我今天就把他交给你了。”他扶着左寅的肩膀,“你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左寅感到厌恶却忍了下来,他得找机会逃走,现在最好装得乖一点,便忍了下来。
“是是,我一定管教好。”男人对着赵老大点头哈腰。所谓的管教不过就是打到你害怕,用暴力让你屈服。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被卖来的,每个人都想逃离。可是在他们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后,都会认命,心甘情愿的干活。
不是不想逃,而是不敢逃,也绝望的逃不了的。
你永远也逃不出去的,你不知道赵老大圈出了多大的范围,用扎手的铁丝将这里团团围住,甚至还有人在外围守着,能往哪逃,你根本无法逃出去。
一但被发现,那些人下手是不会留情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他们只会觉得好玩,哪里会管你疼不疼,就算把你打死了都不是犯法的事,在这里,没有什么人权,什么法律,谁是老大谁就是上帝。
这些话是左寅新认识的一个男孩小新告诉他的,他听完震惊了,看来要想逃出这里得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国法纵使再如何严厉,国土如此之大,总有些人是救不了的,剩下的只有自救了。
“前些日子,有一个人逃跑第三次,被他们给活活打死。”小新凑林左寅耳边悄悄说了这句话,眼里是恐惧。
“还有,你一定要注意……”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啪一鞭子便抽了下来,小新赶忙退向一边继续干活,而他还未说完的话就滞留在了前半段。
“左寅,过来一下。”那个瘦个子男人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左寅走到他跟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赵老大让你过去找他一躺,你快去吧。”说罢,推搡了他一下,催促着他快去。
左寅正奇怪他要找自己干什么,狐疑着来到了那间屋子门口,门透出一个缝,却怎么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其实小新想告诉他的,是让他小心赵老大。
当左寅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快进来吧。”
左寅心里很害怕,他总觉得这间屋子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人光是靠近就觉得害怕。而且这个被叫做赵老大的人,很奇怪,是那种让人害怕的奇怪。
他跟在赵老大身后,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还是那股酒味,还是那样的昏暗不清,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过来。”
左寅看不清他人在哪,只得寻着他的声音走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左寅才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眼前才浮现出赵老大丑陋的面容。
可左寅一直不敢抬头看他,他一直低着头,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死在了这里,那样他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还习惯这里吗?”赵老大抓住他的手腕问他,左寅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赵老大略显不悦,这小子居然敢躲,找你都是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