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晴诧异的朝凌利看去,就见凌利严肃的点点头,“这两天白桐的出行轨迹有变化,每天依旧会开车从立交桥去苏家,可是中途的时间却多了五分钟。”
“那多出的五分钟,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去看了徐以沫!”马兰说出猜测。
星晴也有些诧异,“查了吗?那附近范围内的,有没有可疑地方?”
“能够藏住徐以沫,而这么久不被人发现,那地方要么是独栋院落,要么就是带有地下室的居民楼。”凌利拿出一张地图,“我挨家查过了,只有这两个地方有可能,但是……”
“但是什么?”
“没有钥匙。”
没有钥匙就不能进去,他们不能私闯民宅。
“就硬闯!”马兰心急,“等我们找到徐以沫,看他们还敢拿我们怎么样!”
星晴摇头,“不能冲动行事。”
凌利和她对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的想到同一处:万一这是沈书董故意布置的陷阱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天去跟踪白桐了。”星晴道。
“可明天沈书董就要和苏雨容结婚了!”
“所以,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第二天,星晴亲自出马,和马兰兵分两路各守在两个可疑地点,等待白桐的出现。
车停在马路边,星晴坐在副驾驶,驾驶位是宫洛铭,后排坐着凌利。
“这次行动知道汇报,很懂事。”宫洛铭摸星晴的头。
星晴翻个白眼,心中:还不是怕你磨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白桐预计要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后排的凌利神情也越来越紧张。
“他来了。”宫洛铭忽然道。
后排的凌利骤然抬起头,只见白桐开车停在马路对面,下车后拎着一盒饭径直走进了路边的独栋院子。
“你们待在车里,我跟进去。”宫洛铭就要下车。
凌利却先他一步开了车门,飞快的跟了进去。
星晴着急,连忙也要下车,却被宫洛铭拉住了。
“等等。”
“等什么?凌利一个人进去很危险!”
“Emmmm……总得有人打头阵啊,好了好了,别着急,我现在就放个无人机进去看看。”
“你!”星晴简直要跟他打起来。
事实上,她已经动手了。
“你给我开车门!”该死的宫洛铭,竟然在这种时候把车门锁了!
“嘘——等下宝贝,快看。”宫洛铭飞快的操控着无人机。
星晴气得瞪眼,却还是下意识朝那视频中看去,就见院子里面白桐正与凌利面对面站着。
白桐手里的盒饭已经不见了,而他身后的屋子大门正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凌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死死的盯着白桐道:“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她是跟来找徐以沫的,却故意这么不这防备,而这段时间来,也故意给她留下破绽,让她一路找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桐沉默不语,半响与凌利擦肩而过,走出了院子。
凌利飞快的追出去。
“你把话说清楚!”
白桐却置若罔闻,径直开车走了。
宫洛铭此时终于打开车锁,星晴飞快下了车,冲上去拉住凌利,“没事吧?”
凌利却望着白桐开车远去的方向,久久没回过神。
“她应该没事,你应该担心的是白桐现在这么轻松的走了,徐以沫是不是有事?”宫洛铭在身后道。
星晴骤然醒过神,再顾不上其他,飞快的朝屋里奔去。
宫洛铭却是不紧不慢,将车钥匙递给了凌利。
“徐以沫不一定在这里,白桐是不是在唱空城计也说不准,我要留在这里保护星晴,只能麻烦你去继续追白桐了。”
凌利浑身一震,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宫洛铭一眼。
“放心,油门踩到底,以我这车的配置,你肯定能追上他,撞翻他都没问题。”宫洛铭继续道。
“……谢谢。”凌利低头接过钥匙,飞快的上了车,毫不犹豫的朝白桐离开的方向追去。
其实,刚才凌利跟进屋子时已经看到了徐以沫,宫洛铭应该也知道,但他却故意说了这些话,还给了她车钥匙让她去追白桐。
所以,凌利对他说了‘谢谢’。
因为宫洛铭知道,她是想去问一个答案,就像一开始她冒险跟进院子,是有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她必须找白桐单独问清楚!
*
独栋院落里,迂回的地下储藏室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团漆黑得毫无声息的人影。
“徐以沫。”星晴喊。
她打开了手机电筒,照亮了角落里的黑影。
徐以沫蹲在那里,手上和脚上拴着铁链子。
她身上还是穿着当天在酒店被抓时穿的衣服,不过已经污拧不堪,头发披散着,拧成一团一团的沾着各种垃圾,脸上乌黑一片,整个人十分狼狈。
她却似乎浑然不觉,此刻正抱着盒饭往嘴里机械的塞着食物。
即使被灯光忽然照到,徐以沫也只是呆呆的看过来,再没有更多的反应。
看上去,她已经傻了。
“徐以沫,你还认识我吗?”星晴提高声音。
徐以沫仍然低头吃着东西,不理会她。
“是我啊。”星晴朝她走去,一边走一边放缓声音道:“那天在酒店的1708,原本应该聚众戏毒被抓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啊。”
听到这里,徐以沫吃东西的动作终于顿住了。
“想起来了吗?”星晴离她已经很近了。
“嘿……”徐以沫低下头,咧嘴笑开,刚刚吃进嘴里的食物都悉数掉在地上,“哈哈哈……”
像是想起了什么,徐以沫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停不下来。
忽然,她笑声中断,冷不丁就朝星晴扑了上去。
“我杀了你!贱人!!”
她想要掐住星晴的脖子,可手上缠绕的铁链让她手举到一半,就再也无法向前。
“贱人!贱人!”掐不到星晴,徐以沫与星晴面对面的近在咫尺,她狰狞的喊,歇斯底里的叫,“我杀了你!杀了你!!”
星晴任由她叫着,直到她的力气消耗殆尽,最后气息都变得幽若。
“贱人……”徐以沫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的骂。
“今天沈书董要和苏雨容结婚了。”星晴半响道。
闻言,徐以沫缓缓抬起头。
“关我什么事?”她奇怪的问,好像星晴说的事对她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