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洛铭一愣,心中突地一暖。
“哦……”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他手臂已经乖乖的伸了出去。
那修长的手臂淌着血,赤红的颜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呲——”星晴替他消毒,用着抢来的酒精格外顺手,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嘶……”刚才打架流血都没吱一声的宫洛铭,此时却皱起眉,发出了呼痛声。
星晴抬眸睨他一眼,却是破天荒没有训他矫情。
“嘶——”她撕开一卷纱布——跟酒精一起抢来的,覆盖在宫洛铭的手臂上,开始包扎缠绕。
试衣间里一片静寂,所有人都看愣了。
宫洛铭向来爱笑,此时却面带血性,星晴向来冷漠,此时却格外安宁。两人却相向而立,一个举着胳膊,一个仔细包扎,眼中似乎只有对方,那画面堪称美轮美奂。
只有沈书董的脸色越来越沉冷。
“喂,星晴小姐,这是我的医疗包……”白桐终于反应过来。
星晴冷冷的扯起嘴角,却是慢条斯理的替宫洛铭一圈圈缠绕纱布,最后打成节,才撕断纱布的一角。
“给……”她回头,将用剩的酒精和纱布扔回了白桐手里。
直到这时,她才冷冷的看向沈书董。
“沈先生是商人,脸毁了还可以靠脑子吃饭,可我们做模特的不同,我这同事最重要的就是皮相,所以我先用你的医药包给他治伤,您不介意吧?”
白桐此时走到沈书董身边,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将酒精递过去——这可是星晴用剩的!
沈书董的下颚狠狠咬合,面色却是沉冷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哦……顺便,关于赔偿的事情,我后续会让律师跟你联系。”星晴声音依旧冷冷,手中举起一颗机关奇巧的宝石袖口,那是刚才从宫洛铭伤口中取出来的,“另外我会请司法鉴定,这种扣子是否已经涉及利器范围,如果是,沈先生要吃的,恐怕就不是民事官司那么简单了。”
恶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其余女人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什么?宫洛铭和沈书董竟然打架了?为什么?到底因为什么,能让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男人打起来?!
沈书董死死的盯着星晴,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冷笑。
“原来你是有这样一个护花使者。”
欧洲的隐贵氏族,宫家,宫洛铭作为其家族唯一继承人——宫家的大少爷,这背景的确够这个女人嚣张跋扈了。
宫洛铭盯着沈书董,目光交汇,瞬间交织出无声的战火。
深深看一眼宫洛铭之后,沈书董冷冷的勾起嘴角,拨开周围的莺莺燕燕,径直离开。
“诶,沈先生,您这就走了吗?”
女人们不明所以,就要跟上去,白桐招招手,一众保安顿时进来,将女人们隔绝开去。
走过星晴身边,沈书董脚步微顿,声音沉冷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这世上,但凡属于我的东西,谁都守不住。”
说完,他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沈先生,白日做梦是绝症,你早点治啊!”星晴高声喊。
沈书董脚步一顿,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一声惊呼。
“啊!”
是徐以沫,她提着裙摆出现在门口,“无意”与疾步走出的沈书董撞在一起。
沈书董低下头,徐以沫已经摇曳的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沈先生,我,我没看到您……”徐以沫急声辩解,眼中的泪花瞬间集结,配着苍白的脸色,别提多楚楚可怜。
沈书董睨她一眼,却是没说一句话,面色沉冷的径直走了。
徐以沫愣在原地,望着沈书董远去的身影,瞬间落寞万分。
眼看不可能再追上沈书董,屋里的女人们纷纷怨恨的瞪向星晴。
“星晴,你能解释为什么每次有这种大人物在的地方,你总是在吗?”
“而且还总是这么高调的刷着存在感,还强行拉宫洛铭为你打抱不平,你真当自己是电影女主角呢?!”
“NT都没有给她这场秀的资源,她还踏马来凑热闹,真是必有用心,不要脸!”
如果口水能淹死人,女人们不介意现在就把星晴就地正法。
星晴盯着她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攀不上有钱人,你们找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不够搔?是不是倒贴太明显显得贱了?说实话,我真心希望你们被包养,你们自己就不能争点气?”
就是因为她们的不努力,才让沈书董这种人闲得没事,总来找她的茬。
女人们一愣,瞬间恼羞成怒。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白兰怒喝。
星晴冷冷的勾起嘴角,“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论傍大款的实力,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星晴说的太直白,她们竟然无言以对。
面面相觑间,星晴已经冷笑着离开。
女人们回过神来,瞬间谩骂一片。
“神经病啊!说的她好像多圣女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在勾引宫洛铭!”
“就是,我看她就是借着沈书董,想上位宫洛铭,别看宫洛铭平时从不显山露水,听说来头不小呢!”
“就是啊,刚才沈书董都敬他三分,从这点就足够看得出宫洛铭不简单了。”
“可惜了,宫洛铭还是太年轻,看不透星晴这种心机表,早晚被套路进去都不知道!”
身后的谩骂渐渐远去,星晴走出了那秀场的大楼。
路上车水马龙,天已经彻底黑了。
“喂,还有精神吗?”星晴突然问。
宫洛铭站在她身边,脑子正在幸福的飘忽。
刚才星晴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对他关心,骂沈书董得了白日做梦的绝症,这些都他前所未有的开心,那开心简直能冲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爽。
闻声,他朝星晴看去,眉眼瞬间含笑。
“那要看做什么事了。”那暧昧的语气让人浮想联翩。
星晴白他一眼,心情却也跟着变得轻松,“请你吃满汉全席。”
*
沈书董坐在车里,片刻后,忽然烦闷的扯开了脖间的领带,束缚的感觉让他觉得呼吸都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