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猪般的声音刚刚叫出,就被一块毛巾死死的堵住了嘴巴。
星晴微微扶着额头,看向一旁的花盆里的绿萝,此情此景,她深觉看了有些不妥。
被绑的其他人同时也吓得脸色惨白,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黑子,活像看一个刚被阉割的太监,既惊恐又同情。
那黑子痛到失声,毛巾堵住他的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如泉水般的眼泪涌出他的眼眶——要知道,刚才被踹的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想好要不要说了吗?”马兰弯腰,轻声问。
那声音明明轻飘飘的好似十分温柔,黑子听了却瞬间满脸惊恐,使劲点头。
“说吧。”马兰把他嘴里的毛巾摘下。
“啊……”哀嚎声再次传出。
闻言,马兰再次抬起脚,那哀嚎声便生生的戛然而止。
“是徐以沫……”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的黑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声音更是颤得可怜,“是徐以沫指使我们的,她跟星晴有赌约,她不想让‘星梦’顺利拍摄,所以让我们过来搅局,说最好是能把星晴整出‘星梦’剧组。”
闻言,星晴转过头,目光落到黑子身上。
“她花了多少钱雇你们?”
“五,五万……带头的五万,跟着起哄的两万,事成之后还有五万……”
“小气。”星晴冷笑,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李永胜。
触到她的目光,李永胜飞快的低下了头。
“就为了这么点钱,你就甘愿为她守口如瓶?”星晴又问。
刚才凌利开出来的价码,已经不止五万,再加上马兰威胁的劣迹黑名单,这些远远超过了徐以沫给他开出的价钱,可黑子却还是为徐以沫守口如瓶,这不合理。
闻言,那黑子有片刻迟疑。
“说话!”马兰说着,抬起脚又要狠狠踹向他的裆部。
“我说!”黑子失声哀嚎,飞快道:“因为地下赌局——我下了重注买‘星梦’输!”
“地下赌局?”马兰和星晴异口同声。
“没错,就是地下赌局!”眼看消息已经都暴露了,再加上命根子被踹之辱,黑子面目狰狞起来,“星晴和徐以沫的赌局早就牵扯到了地下黑市赌场,现在黑市赌场的赌资已经抄到了上百亿,这根本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豪赌,而是涉及各方利益的利益链条;不怕你们知道,现在这条利益链顶端的几个大佬都是巨资买‘星梦’输的。”
闻言,马兰和凌利都愣住了,连星晴也严肃起来。
见状,那黑子怨恨中带上了一丝得意,他狞笑着对星晴道:“所以,你别做梦能赢了,就算你们能拍完‘星梦’这部电影,恐怕都没有上映的机会!”
“放屁!”马兰气得又要踹他。
那黑子蜷着身体在地上翻滚,才躲开一劫。
“我都已经说了真话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黑子大吼。
星晴拦住马兰,掰正黑子严肃问:“就算黑市赌我和徐以沫谁输谁赢,赌资怎么可能炒得到上百亿那么高?”
资本的炒作,是要有利可图才会运转的,尤其是背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们绝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看来你也不傻。”黑子冷笑道,“你说得没错,现在黑市的赌局上不仅是赌你和徐以沫谁输谁赢,还赌差额,赌‘星梦’最后会被‘狂战’碾压多少票房取胜!现在就连你什么时候会被赶出‘星梦’剧组,黑市都有高额赔率的!”
说到这儿,黑子也越发咬牙切齿,他正是高价买了星晴会被赶出‘星梦’剧组,等着赚大钱暴富的,不然以徐以沫给的那点钱,他怎么可能那么卖力!
听到这里,星晴心下彻底了然,一把将黑子推倒在地。
“都录音了吗?”星晴站起身问。
“嗯。”凌利点头,脸上尽是担忧,“星晴……”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星晴说着,深深看了李永胜一眼,接着径直走了出去。
“星晴……”凌利紧跟出去。
“如果那个黑子说的是真的,我们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送星晴回房间的路上,凌利担忧道。
“先去调查吧。”星晴道,语气间有淡淡的疲惫。
“好。”凌利点点头,“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是黑市有赌局,也是违法的,到时候我们联系警方,一定可以解决的……还有那个李永胜,已经把他放走了,他说明天就会去狂战剧组,我们真的要信得过他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明白了。”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她对凌利道。
凌利点头,星晴关上门,紧绷的神情顿时垮下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联系警方将地下赌场一网打尽?恐怕很难啊,资本运作下的市场,尤其还是赌资已经过百亿的赌局,水已经太深,已经不是简单的司法介入可以摆平得了。
比起这个,让星晴更加忧心的却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星晴走进卧房,躺在雪白的床上,大字摆开,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那个幕后主使,从险些让自己和宫洛铭出车祸开始,就一步步在操控着这盘棋。
先利用徐以沫拿出十亿赌约,又把沈书董的死旧事重提,再借着‘星梦’和‘狂战’对抗,炒起地下赌局,用资本组建盘根错节的利益网。
步步为营,这个人能在明面上和暗地里都把这一切牢牢把控,把她稳稳的逼入绝路,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就是温水煮青蛙,星晴明明已经感觉到水烫了,却不能离开这趟浑水。
因为想要赢,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她就必须继续呆在这趟浑水里。
赴刀山,下火海,她没有退路!
想到这里,星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要不要我帮忙?”
星晴猛然睁开眼睛,不等她下意识要弹坐起身,肩膀就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按住了。
“我一不在,你就这么多烦恼,你说说,老公重不重要?”
一团酸气陡然堵在喉咙,让星晴说不出话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近在咫尺的人,一下也不敢眨眼。
“是不是怕是梦?怕一眨眼,我就不见了?”宫洛铭笑了,眉眼弯弯,眸光中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他坐在床沿,大手轻轻的抚摸上星晴的脸颊,抚摸过她的额头,眉毛,她的眼睛,鼻子,她的唇。
最后,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尖尖的下巴。
“瘦了。”说着,他俯身轻轻吻了她的唇,“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不是想老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