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她已经知道了你那天晚上是去照顾徐小姐了,我那时候去接少夫人的时候,她的情绪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百里泽眉头皱的更深,眸子锐利的盯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前两天不和我说,现在才告诉我,你现在主意很大了是吧。”
李特助张嘴就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他就又憋了回去。这个时候要是还和百里泽继续的还嘴,说都是因为他做个甩手掌柜,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所以他才会忘掉的话,说不准他可就要直接的被安排到厕所清洁工的职位了……他心里想着,转而把话变成了:“对不起,总裁,因为这几天我的工作进程有些慢,所以这件事情我就忘掉了,刚刚才想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这点委屈算什么!和刷厕所来讲,这真是神仙的待遇。
百里泽闭上了眼眸,大呼了口气。李特助以为他是想安静安静好想办法怎么让沈一然原谅他,步子往后一迈,就准备悄无声息的走出去了。
右脚跟才刚落稳,‘啪’的一声,百里泽一巴掌猛地拍在了桌子上。他被吓得浑身都一个哆嗦,又急忙的把腿伸了回来。
“总……总裁。”百里泽此时黑着一张脸,李特助看着他,被吓得都磕巴了。“其实,你和少夫人好好的谈谈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夫人也是一定能够理解的是不是啊。徐小姐再怎么样,也都是总裁你的妹妹,少夫人是她的大嫂,不跟她讲,是为了她误会,这样说,少夫人会懂的。”
他紧张的使劲的吞咽了口唾沫,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百里这么生气到一言不发的时候,他一共就看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沈一然和林逸在体育馆共处一室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生气的原因也还是因为沈一然。李特助大气不敢出,只能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把气撒到他的身上,他心脏敏感,经受不住他这么刺激。
“你去查查,沈一然是怎么知道我那天晚上是去找云楚的。”语调冰冷,李特助被提名,肩膀狠狠的一颤。
连连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就马上去查。”
“我要的是现在。”
李特助低着脑袋,不敢再回视着百里泽的目光。听闻他的要求,他说:“好的,好的,我知道,我明白了,我现在马上就给你去办。”
有了机会,他多撒开脚丫子快步就小跑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像是刚从一场火深火热,惊心动魄的的灾难中逃离出来一样,大喘着七。
百里泽一旦发起火来,就真的如同魑魅魍魉般的恐怖,让人从骨子里都发抖。李特助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彻底的佩服起沈一然来了。能让他这么大动肝火的,也是能人。
天短,不过才刚睡了一觉,就已经天黑了。沈一然拿过了一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的七点了。身旁的沈浩然还在熟睡,她动作缓慢的坐起来。
伸了个懒腰,下了床。穿好了外套,拿起了包包,给沈浩然的主治医生发了条短信,她就转头离开了房间。
初冬的晚上总是异常的冷冽,她站在门口等着出租车,浑身都被冻的哆嗦。左看看又看看,又忽然的想起来,百里泽说过晚上会来接她。可现在这一辆车都没有,而且又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接她的样子啊。
心里一阵的失落,苦笑了声。“看来又要食言了啊,没准人家就是随口一说,结果你自己当个事情的记住了啊。沈一然,你就是个大笨蛋。”
她小声说着,小手交叉摩挲着胳膊,站在原地跳动着,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的冷了。
一辆车倏地停在了她身前,她蹙眉。车窗摇下来,露出百里泽那张熟悉的脸。
她心脏骤然一停,看着他。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要是在继续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我的话,你可就要,被冻成冰人了啊。”百里泽笑着出声调侃,沈一然脸一红,打开了车门,赶紧坐了进去了。
火树银花的晚间城市总是多了一层白日里永远都看不见的梦幻。沈一然的脸蛋贴在窗户上,欣赏着这种独特的美。
百里泽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她一眼,薄唇轻启,开了口:“你是不是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在观赏着这么漂亮的风景的时候,最不喜欢的莫过于是煞风景的言语。他的话一出口,沈一然就完全的已经没有了想要在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收回了目光,她说:“我说过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那天晚上到底去看了什么亦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开始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在和百里泽说这件事情。
可百里泽不管她到底想听不想听,他自顾自的出声就讲:“那天云楚突然生病了,我家老头子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才会急急忙忙的过去的。我怕你胡思乱想,就让李特助没告诉你,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沈一然就冷漠打断了。“百里先生,你和谁之间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不需要这么浪费口水的和我讲,因为我是真的不想听。可能是因为我坐了你的车惹你不舒服了,那麻烦你把车子停在一边,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她睁开了眸子,看向了窗外。“就前面的那个十字路口,麻烦了,谢谢。”
言语客套疏离,百里泽被她堵的肚子一阵子的窝火,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路边。沈一然没有任何犹豫的拿着包包下了车,百里泽一脚踩下油门风驰电掣的往前行驶。而后,车影在沈一然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她跺着脚,站在原地感受着凉风的肆虐,鼻子被吹的通红,冰冰凉凉的。蠓虫横冲直撞的忽的冲进了她的眼睛,她伸手连忙揉。眼睛好受了,也泛了红,眼眶湿润润的,再也停不住的一行行的清泪倾盆而出。
“干嘛啊你,这么哭是给谁看呢啊,是你自己作死非要下车的,你能怨谁啊,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啊。”边用衣袖抹着泪,她一边哽咽着说。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这里又是郊外,哪里有什么闲得无聊蛋疼还没长脑子的司机师傅把车往这开拉客人啊。她认命的踱步往前走,想着走到哪就到哪好了。
百里泽一路把油门踩到底,感受着飞一般的速度的毫无顾忌的飞奔。眼眸瞟了眼后视镜里的后车座,大叹了口气,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看了眼车尾,大掌握着方向盘的力度增大。
才这么一会儿,应该很快就可以追上来的……他心里默默的想。
只是,他高估了沈一然的速递。蜗牛一般的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真的再也沉不住气的把车子掉头,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