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童微微点头,“对,我那边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暂时……”
孙予柔一脸祈求的看着她,“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沈语童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对上孙予柔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瞬间就不忍心了,给鸭绒回了一条短信后,重新坐下来,轻声细语的说,“你想要和我聊什么啊。”
孙予柔能感觉到沈语童是真的很温柔,对她也是真的很好,但是她们两个人之间也真的是存在了很多很多的尴尬。
这种尴尬,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孙予柔讨厌这样的感觉,她很少会有这么喜欢的女孩儿,她希望自己能和沈语童做好朋友,也不想要成为她和路凯安之间的障碍。
她软绵绵的解释,“我跟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们同住在那个大院儿里,我有很多很多很特别疼我的哥哥,他也是其中一员。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他光着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沈语童微微点头,轻声哄道,“我知道,他已经和我解释过了。你现在身体才刚刚恢复,乖乖的躺着吧,不要再说话了。”
孙予柔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打量着沈语童的表情,从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路凯安应该是已经解释过了。
她纯属是为了路凯安,好声好气的继续灌着迷魂汤,“我知道,可能这些话对于你来说没有太大的触动,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对一个女生这么用心过。”
沈语童依旧是点头答应着,“我明白。”
孙予柔感觉自己说这些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在沈语童看来,好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罢了。
不能和她产生共鸣,也就说明她们两个人之间聊天交流的方式必须发生改变。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很可怜很虚弱的样子,咳嗽了几声后,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我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并不多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的病,我是本来是想要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个人离开的。可是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自私了,所以我选择从国外回来,想要跟家人们朋友们,好好的度过我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提到了这个事情,沈语童实在是忍不住了,耐着性子劝阻道,“你不要想得这么悲观,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我相信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配合医生治疗,不会有问题的。”
孙予柔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微微摇头,笑呵呵的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身体早就透支了。”
这样的想法应该是每个人都有的,当真正遇到了事情时,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放弃,却不是坚持下去。
沈语童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再次劝阻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你突然间的离世,他们会有多难过?”
沈语童的问题,让孙予柔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生硬的转移着话题,淡定自若的说,“从小到大,凯安哥哥都是所有人当中最自立的那一个,他从来都不会靠着任何人,他也不会依赖别人。长时间好冷的压抑,对于他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喜形不于色的状态。可是我发现他在提起你的时候,他的眼角都在笑。”
沈语童就像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小孩子,顺着她说的话,跟着她的思维进行转变。
她很明白孙予柔是什么意思,这些也都是她能感觉到的,但是有这种感觉,并不代表说就一定能接受他身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
她托着腮,“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我感觉我跟他之间有很多很多的问题,都不是一时间能够解决清楚的。”
她说的极其隐晦,就是不希望孙予柔觉得自己在特指什么人。
可孙予柔并不是一个会兜圈子的人,她直截了当的问,“你说的是关于玫璐的事情吧。”
都被孙予柔直接挑明了,沈语童也就不再继续兜圈子了,不带有任何隐瞒的说,“其实也不光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路凯安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的身边会出现很多很多的女生,那些女生可能会比我优秀,比我温柔,比我漂亮,比我年轻,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假如有一天有一个比我还要好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你觉得他还会爱我吗?”
这就是沈语童一直以来最大的顾虑,从她知道自己对路凯安有感觉之后,她一直被这个问题给纠缠着。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比别人厉害比别人优秀的地方,而且她还离过婚,有什么资格让被路凯安喜欢?
不是她自卑,是她自己心里面特别的明白,她真的配不上路凯安,所以才会这样想。
“会。”孙予柔肯定的点头,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会,你要相信他。”
沈语童被她这个反应给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疑惑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孙予柔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她也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觉得,路凯安不是那种会玩弄小姑娘感情的人,而且他对沈语童那么好,怎么会再爱上别人呢?
她可以以自己的人品保证,路凯安绝对不会成为渣男。
可是她肯定不可以这样和沈语童保证,沈语童肯定会把她当成疯子的。
孙予柔仔细的想了一下,突然之间想起来很久之前路凯安和自己不经意间提起来的那件事情。
她立刻就有了主意,莞尔一笑,故意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问,“他有没有说过要带你回路家?”
沈语童看到她这个表情变化,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的茫然,有一种被别人紧紧的抓着的感觉。
她不明所以然的点点头,“说过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