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霆泽伸手接,希小薇单手一翻,握住了俞霆泽的手腕儿,猛地向怀里一扯。
俞霆泽没想到她突袭,倾身向前,重心不稳,轻易被希小薇拉扯下来。
希小薇一手猛用力扯下他手臂,一手攀上他的脖子,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双手合力将他的头压下,对准那张毒舌威胁她的嘴,咬了上去。
俞霆泽上身压在她身上,眼眸里闪呀闪的,竟然没有挣扎。
希小薇眼里闪过一道得逞的笑,死死咬住他的唇,舌尖上沾的细小颗粒,是她早先牙齿磨碎的药片儿。
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呵呵,她积蓄气力,伺机而动,就是为了乘其不备,出其不意,完成反击。
她把满嘴的苦涩,送到他的嘴里。
俞霆泽手臂一收,按在她的肩膀上,碧色的眼眸里氤氲着不明的迷蒙雾气。
她瞪着眼睛,望进俞霆泽的眼里,他和她离得那么近,瞳仁无限阔大,仿佛一片星辰瀚海,深邃无垠。
他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像是要用眼里的波涛淹没她。
希小薇有一丝恍惚,就这样刹那间的失神,便被他察觉到,趁机反攻。
他把她的呼吸尽数夺走,唇齿间的苦味儿随着摩擦,慢慢磨碎,消散,后来竟有了丝丝甜味儿。
她的魂儿,像是被他吸出了身体,在半空中胡乱的飘,脑子越来越迷糊,眼睛慢慢闭上,最后只剩下一个奇葩的念头,俞霆泽的唇好凉,好冰,好好吃哎。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是因为满世界找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还要排着老长的队,闻着烤串儿的香味儿,感觉饿的可以吃掉一头牛,终于轮到她了,拿过那串儿冒着热气的牛肉丸子,上去就是一口。
“啊……”她痛喊一声,疼得睁开眼睛。
她的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上面深深的牙印儿,可见刚才她有多么用劲儿。
这样的噩梦真让她欲哭无泪。
不过,鼻子抽了一抽,那股诱人的香味儿,还像梦里那么真实。
希小薇转头一看,俞霆泽坐在她身边,身旁还有一辆小餐车。
俞霆泽说:“醒了,来吃饭。”
希小薇第一眼是看向餐车上的盘子,金属的餐盘扣着,什么都看不到,第二眼就是看向俞霆泽的唇。
额,他的嘴角儿有破损,很明显是被撕咬的伤口。
希小薇心虚地抿了一下唇,“哦。”
她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躺着的时候,感觉还好,谁知道一起身,脑袋里就像是半坛子水在晃荡,眼前晕成蚊香片。
她头晕的厉害,赶紧闭上眼睛,咬牙忍住胃里翻涌的酸水。
她紧缩在被子里,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
俞霆泽冲外面大喊:“震羽!”
“少爷。”
“把许修良找来!”
“是。”
震羽看了一眼俞霆泽,“少爷你受伤啦?”他惊诧的发现俞霆泽唇角的伤,什么居然可以伤到少爷?
还是伤在那么敏感的地方,少爷可是有洁癖的啊……
“出去!”俞霆泽一记眼刀劈过来。
“哦,我马上去。”震羽又看了一眼床上正痛苦呻吟的小人儿,急忙退出去。
少爷还从来没有这样震怒过,虽然他嘴唇受了伤,可依他的性子,是不会找人来看的,八成是为了床上那个小人儿,特意召见俞家的御用医生。
哎呦~少爷居然自己亲自动手,去照顾那个小姑娘,简直不敢想象。
自从昨天晚上带回那个小丫头,他就亲自守着她,除了让女佣送进去一件睡裙,还有一些日常退烧药,没有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
那个女孩儿似乎看着不是很好,昨天少爷还要了退烧药,可是今天的样子,真的不像是退烧了。
俞霆泽的举动很反常,只是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那个女孩儿倒底有什么特别,竟然可以睡在少爷的床上?
最可怕的是,她还是个人类,哦,太可怕了……危险又狡猾的人类……
虽然震羽很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俞霆泽的命令。
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许修良带到俞霆泽面前的时候,他刚一推开门,又被他家少爷给吓到了。
俞霆泽一手按着希小薇的额头,一手扶着她的脑袋,给她轻轻按摩,“不疼,很快就不疼了。”
俞霆泽化身保姆,轻声哄一个人类,这画面太惊悚,哦……震羽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侧过身,让许医生先进去。
天啊,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些不该看的画面?他要不要自戳双眼,免得让少爷发现后,在亲自动手清除掉他的记忆……
比起震羽的一惊一乍,许医生反而淡定的迈步进去,不卑不亢的向俞霆泽点点头。
希小薇的情况在俞霆泽看来很严重,可是在许修良看来,就简单多了。
俞霆泽强烈要求许医生,给希小薇打一针,然后不顾希小薇的反抗,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命令许医生:“打针。”
“不要。”希小薇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医生,我不要……”
基于医生的职责考虑,许医生还是听了俞霆泽的话。
希小薇晕针的弱点,就这样毫不保留的被俞霆泽发现了。
“啊……我恨你啊混……”打完针,希小薇又昏了过去。
不过,俞霆泽还是给她喂了一点儿奶粉。
希小薇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全身的热度终于渐渐退下去了。
她浑身无力的滚下床,眼睛四处乱晃,“厕所在哪里啊?”
“你身后就是门。”有人好心的提醒她。
希小薇立刻折回头,一把拉开那扇门,砰地关上门,关门的一瞬间还不忘说了一声“谢谢。”
她坐在马桶上,抱着脑袋瓜儿,又打了一会儿瞌睡。
迷迷糊糊的走出卫生间,一眼就看到一张混乱的大床,还有屋子里另外一个人,俞霆泽。
俞霆泽?!她像是被一只箭射中,身子一激灵,混沌的神经被俞霆泽的存在刺激到,醒了。
脑子不知道为啥闪过一个念头,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只有件轻薄得近乎透明的睡衣,简直就跟没穿衣服没两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