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闫伯武解决后很快就自然而然地将它抛之脑后了。
之后,众人也在县令心里戏满满的祈祷下终于在出京都后的第三日便到了西岸镇。
由于之前山贼一事闹得挺大,不少百姓一眼在这队人马中,就认出了闫伯武。只是想到人家是个大官又是个将军,遂一个个都只是朝闫伯武这边看了眼后,在和闫伯武眼神对视之前缩回脑袋,口耳交谈。
于是,没一会儿功夫,闫伯武进镇的消息便被传到了本是准备吃午膳的县令的耳中。这会儿,又听人说人快到衙门口了,随即连筷子也丢了,不顾身后的人如何叫唤,马上带上随从出了门,迎接闫伯武。
之前那几个商队可是把自己给整坏了,这每日一跑,半日一闹的,县令都觉得自己都苍老消瘦了不少——虽然这只是个错觉。
所以今日得知闫伯武到了镇上的时间,正好是他把那帮人打发走后,自己精疲力竭的时候。不过倒是神奇,自己本来还是饿到无力瘫软,现在竟毫无感觉,甚至还觉得能绕镇跑个十几二十来圈。
站在衙门口眼巴巴等着闫伯武的县令突然想到了那帮把自己搞的头大的商队,侧过头便让衙役去通知。看到人时,县令终是松了口气,心中也乐开了花,事情总算是能解决了,自己也总算是能好好得过日子了。
“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县令看着闫伯武下马,凑上前。
“恩。”闫伯武将马交给衙役,问县令:“之前押在牢内的那群山贼可还在?”
“在在在。将军可要去看看?”县令连连点头。
闫伯武摇了摇头,就带着众人进了衙府。
进屋后。
闫伯武坐上上位,打断说了一路也倒了一路苦水的县令:“事情具体如何我也差不多知道了。”
那县令收了收表情。
闫伯武:“信中,你说十分严峻,还托人算作加急信,而信中却未提到有哪些人被拦截过,被拦截下的人有没有伤亡。恩,姑且算作事态紧急,你没来得及说。”
抬眼看过去:“现在你与我说说,我好做安排。”
县令一顿,之前因为收了好处,才把事情说得严重了点,现在他这么问……他……他该怎么回答?于是乎他转转眼珠子,状似回忆:“啊,就……”了半天没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眼角却瞥见闫伯武越发审视的目光,忙是跪了下去慌了神,朝地上哐哐得砸脑袋:“没没没,将军,伤亡没有。但是。”
县令抬起头:“将军那群山贼真的截了人,还是好几个商队……”话音未落,这时,一名衙役小跑了进来,凑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让他本有些苍白的脸恢复了点红润。
忙是看向等他说话的闫伯武说:“将军,被劫的那些个商队来了就就就在外头了。”
于是,闫伯武便看到匆匆跪下又匆匆站起的县令这会儿又匆匆跑到外头带人,啥话也没说,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县令,还真是……随性。
不过若按照这县令说的没有伤亡,而劫的人也都是些商人,那么……闫伯武看着被县令带进来的几人,轻笑,应该就是三王爷那边被抛下的人了。
闫伯武心中有数,便只问了他们被劫的具体位置,就没有对那些个商人再多加过问几句,便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而这些个商人心中还有千万句想说的话此时对面却来这么一招,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对面又不是随便的一点芝麻小官,又看他边上都站着壮汉,凶神恶煞的,那些话就硬生生得给憋了回去,别提多难受。
他们难受,县令就开心了,屁颠屁颠得出了门招呼人准备饭菜去了。
饭后休息一阵后,闫伯武照着自己的推测,带着人悄声探进“散寨”。沿路进去,没有一丝人气儿,整个山寨确实就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布满了蜘蛛丝,之前他们走时如何,现在也几乎保持着原样。
闫伯武想到了之前在里头发现的密室。看着这之前被搜过的一片狼藉思索了一阵,让周宇带着部分的人在草地里蹲守,自己带着穆云几步轻越下了山。
在山脚某处隐蔽的地方,闫伯武找到一处暗门,只是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时,两人耳尖听到身后有些轻微的脚步声,缩到一处草丛。
看见来人将门口的一块石头扭了几圈,又看了看四周便进去了。
闫伯武眯了眯眼,果然如此。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边上的穆云反应了过来,看来是之前的那帮人,想到之前因为他们受的伤,有些跃跃欲试,转头请示闫伯武。受伤后勤加练武就是为了今天啊。
看着有些兴奋得穆云,闫伯武:“……你现在去通知周宇半个时辰后带人从上面的密室进去抓人,通知完你就过来。”顿了顿,补充道:“别冲动。”
……
事情接下来进展的如同上次围剿时一般顺利,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漏掉那个密道,因为闫伯武和……兴致极高的穆云在密室的另一头守着。
所以,当山腰周宇带人进了密室,当全然不知的“山贼”被逼至密道另一头的时候,他们在感受到了绝望后,丢掉了武器,放弃了挣扎。
“将军。”闫伯武亲自将人送至牢内后,被其中一人拦了下来。
“?”闫伯武回头。
“将军,我们是只能一辈子在这里待着了么?”拦住他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仔细看可能和知秋差不多岁数。
闫伯武眼睛扫过他们,停在这个男孩身上:“你们劫的东西呢?”
小伙子见他回答,有些失望,低下头,嘟囔了句:“给乞丐了,还有些我们留下吃饭用了……”
闫伯武“恩”了句,准备出去,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等三月招兵的时候,我会派人会带你们去,到时候能不能通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便带着人头也不回得出了牢。留下一群不敢置信的人看着闫伯武的背影,沉寂一秒后便爆发出了欢呼,相互拥着跳着就像过新年一般喜悦。
声音传的老远,传到闫伯武的耳中,他嘴角微扬,摇了摇头。
若能戴罪立功,也好过蹉跎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