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微风吹来,是那样的和煦抚人,可是吹在魏清研的身上却是那样的寒冷刺骨,她感觉自己犹如身在黑暗的地窖一般,周围一片黑暗阴冷,她孤立无援惶恐万分,可是却怎么也出不来。
看着皇后扬长而去的马车在车轮的轧辙下地面上的土洋撒在空中,让马车的身影模模糊糊,渐行渐远。
“姑姑……姑姑……”
只听门内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是知夏:“姑姑,你还在么?”
魏清研闻声赶忙紧紧的贴在门缝中回到:“我在,我在,知夏,这……这是怎么了?”魏清研用力拉着门,可是门像是被千万根钢筋巩固住了一样,坚实如铁。
只听知夏失落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下令,不得让你入内,否则……否则……”
“好了,不用再说了,听我说知夏,照顾好小安,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要等到伯武回来,给我一个交代我才死心。”
阳光透过树阴星星点点的几缕慢慢照了进来,魏清研失魂落魄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感受着树阴的庇护,和盛夏的温暖阳光,本是一个惬意的午后,可是对魏清研来说却是这般的残酷冰冷。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那里,脑袋里嗡嗡作响混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短短的时间内似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之前的种种似乎是在脑袋里重新过了一遍,她忍不住的抬头看看天空,如此湛蓝的天空和北京的雾霾比起来要明亮清澈不知多少倍。
北京的街上总是车水马龙人行攘攘,可是这里的行人很休闲自在,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是一个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她在熟悉不过了,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刚劲有力,可是仍然不失本有的力度。
她兴奋的抬头望去,却看到自己最亲切的脸庞憔悴的向自己走来,看到自己时眼神中也充满着激动,可是却又是如此的复杂,有依恋不舍和痛苦。
她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迎上去埋怨的说道:“今天皇后娘娘来了,她给我了一封休书。”
只见闫伯武的眼神突然惶恐起来,魏清研见状极尽温柔的说道:“我知道着并非你本意是么,你也是被逼无奈,可是我不怪你,我理解你,只要你告诉我实情的原委便可。”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张脸庞她最熟悉不过,每每看到他便给她莫名的亲切和安定感,可是看着闫伯武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向魏清研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这张熟悉的脸庞也突然开始陌生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接着上前抓着闫伯武的胳膊道:“你……你说话,伯武,你怎么了。”
说着魏清研挤出一丝笑容,虽然看着更像是在哭,可是她只是想告诉闫伯武她理解,她知道一切都是被逼的,她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
闫伯武突然紧紧的闭上双眼,脸部的表情因为痛苦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看着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魏清研轻轻的抓起他的手,这双手苍劲有力,因为长期练兵手坚硬有力,上面可以摸的出来手心之中全是老茧。
“没事的伯武,我不怪你,我理解你,我也相信你……”
没等魏清研把话说完闫伯武突然一甩,重重的无情的把她的手甩开不等魏清研反应过来,眼神中闪烁着凶狠而骇人的光芒,这时魏清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魏清研,休书你已经看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闫伯武的口中说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其实心里早已经开始抽痛起来。
“怎么,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么?你毒害公主,想要把公主置之死地,像你这样歹毒的妇人我怎么敢留在身旁,以前是我太天真,真的以为你是一个善良宽容的女子,可是如今我才真正的看清了你的真是面孔,你就是一个人蛇蝎毒妇。”
“什么?”魏清研还是不敢相信,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滚落下来:“闫伯武,你说的是真心话?”
看着魏清研那期待的眼神闫伯武犹豫了,可是想到皇后那些威胁的话语,他又一次的强硬起来,语气坚定的说道:“当然了,想你这种毒蝎恶妇,我是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的,你也更不配做小安的娘亲。”
魏清研突然呻吟一句,眼中凌波闪闪,脸庞早已经被泪水不满,这让整个人看着更加的凄冷和悲凉。
闫伯武的话像是一个个重石,一下一下的击打着魏清研的身体,心里,乃至于五脏六腑,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太阳穴似是又无数细针在不停的扎着,扎的她生痛却丝毫不见听写。
胸口也开始剧烈的抽痛着,痛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痛苦的半弯曲折身体双手攥拳,紧紧的按着胸口希望能够减轻点疼痛,可是纵使这样仍然于事无补。
闫伯武看着心疼本能的想上前扶她,可是手落在了半空中却停留在在了那里:“闫伯武,生杀大权是掌握在哀家的手中,哀家让她活她定然能活,哀家让她午时死她定然活不过明日。”
皇后娘娘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再次响起,他慢慢的攥紧了落在半空中的双手,咬咬牙一脸痛苦又无奈的收了回来,接着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魏清研,你走吧,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也记住了,以后不准你再来府中。”
巨石再次压来,似乎万千巨石全都压在了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久久的蹲在那里,廋弱的脊背呈现在闫伯武的面前。
因为体瘦可以清晰的看到魏清研脊背上的骨梁,此时因为心痛整个人微微的颤抖着,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吹到一般那样的脆弱无助,看着让人更加的心疼。
此时的他真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把魏清研扶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给她温暖和疼爱,可是他不能,皇后的话再次响起,时时警醒着他,让他有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