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吃力,像是双脚被注了铅一样,那么的艰难,他猛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以为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儿他感觉眼前的事物模糊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继续向前走着,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随着风左右摇摆了几下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小姐,这么大的雪,您这是要去哪呀?”轿子里面一个婢女撅着嘴抱怨着。
只见轿子里面那穿着华冠贵服的女子嘴角轻轻一扬道:“哪那么多话,又不是让你在外面,这轿子里多暖和,再说了,爹爹这几天把我困在府里我都快要发霉了。”
说着努了努嘴道:“这天气也挺好的呀,正好呀,可以感受感受冬天的气息嘛。”
那婢女怒了努嘴不在说话,轿子一直向郊外走去,看来轿子里的人要去城外。
突然轿子急促而止,轿子里面的人差点没来个人仰马翻,那婢女站起来本想出去斥责马夫却被,小姐拦住了。
只见那马夫看着地上的人道:“小姐,前面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她脑袋圆鼓鼓一转一转的思索了片刻道:“这大冷天的,路上连个乞丐都没有,又怎么会躺着一个人呢?”
“看他的穿着,也并不像穷人家里的,快!去看看,人还活着没有。”
“是……”那人闻声上前一探,接着眉头一扬兴奋的说道:“小姐,这人还活着!还活着!”
“什么。”她眼珠子再次圆鼓鼓的转了一圈,接着,抬起腿准备下马车,却被一旁的婢女拦住担忧的看着她。
只见她嘴角一扬得意的说道:“怕什么?我爹可是礼部侍郎,想这京城之内怕也没有谁敢惹本小姐的,不过是一个快要冻死的人,本小姐就当凑热闹去看看又有何妨。”
原来是舒敏儿的轿子,自从上次她去狱中探视完之后,礼部尚书害怕她惹出乱子,于是便把她囚禁在府中,当她知道闫伯武被判死刑之后他虽然焦灼,可是却分身无术。
好在最后三王爷把闫伯武救了出来,否则她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致出城观景。
她下车看了看地上的人,从他的身形来看,可以确认是一个男子,但是面部,因为斗篷深深的盖着,所以并看不出来。
她大着胆子上前,蹲到那男子的面前,准备摘取斗篷,却被马夫制止了:“小姐小心。”
她听后虽然心有忌惮,可是,仍然敌不过她的好奇心,她慢慢的揭去斗篷。
斗篷,下面那张面孔,让她又惊又喜,同时又心疼,她激动的大喊到:“快,快把他扶上马车。”
“小姐这……”马夫担忧的说道。
她愤慨的怒骂道:“本小姐说话听不到么?快把他扶上马车。”
马夫虽然有所顾虑,但是,面对舒敏儿的厉声呵斥还是只能从命帮舒敏儿把他抬上了马车。
闫伯武身体还有余温,好在她及时发现,否则这天寒地冻的恐怕就要冻死在这大街上了。
同时这对舒敏儿来说就像是老天对她的眷恋,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没想到能在这碰上闫伯武,真是天助我也。
舒敏儿想着顺便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伤势已经好了一半,恐怕是因为重伤的缘故,身体仍然很虚弱。
但是,只要假以时日的修养,身体便会回府如初。
婢女在一旁紧皱这眉头担忧的问道:“小姐,现在咱们去哪呀?”
“人都伤成这样了,当然是回府啦。”
“可是……老爷他……”
舒敏儿没好气的瞥了那婢女一眼:“我不说,他不说,你不说老爷能知道吗?”
那婢女一听吃惊的大张这嘴,半天才反应过来,张目结舌的问道:“小姐的意思是把他都带回去?”
“怎么?不可以吗?”舒敏儿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光,她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绝对不会让这机会白白错过,所以,谁也拦不住她,谁要拦她就是与她为敌。
那婢女自然知道她这暴烈的性子,所以不敢再说什么,舒敏儿抱着怀中的男子,心里的兴奋难以言喻。
马车走了不久便回到府里了,她命人把闫伯武抬到了自己的寝室里,并且警告那些下人让他们不敢走漏风声,否则将不会轻饶他们。
只要是在府里呆的时间久的人,都知道舒敏儿的性子,自然不敢宣扬出去。
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男子,舒敏儿轻轻地抚着他那刚毅的脸庞,久违的感觉从手心传至心间,她忍不住心中的窃喜,得意的说道:“闫伯武,最终,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掌心。”
“没办法,连老天都要帮我,我看你,还怎么在拒绝我。”
说着她命人打来热水轻轻地给他擦拭着脸上的风霜,接着用给他敷着额头,并且命人给他熬了一碗姜汤。
喝下姜汤之后,闫伯武的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舒敏儿一直守在他的床边,生怕他醒来会跑掉似的。
她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她真的不敢想象今天自己出的这趟门竟然赚大发了,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闫伯武。
真是老天的安排,对,一定是老天的安排,老天不忍看她独噬相思,所以特地安排了今日的相逢,本来爹爹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她出门的。
本来,看着外面风雪交加,云卷寒雪她也是不愿出门,可是,她真的按耐不住,最后还是偷偷地跑了出去,却没想到,老天在这埋有伏笔,让她在路上竟然白白捡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情郎闫伯武。
她真的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毫无准备,给她了个措手不及,让她感受从天而降的幸福。
她真的太开心了,所以,好不容易到手的情郎,她怎么忍心离开寸步呢。
天慢慢的昏暗了下去,下雪的天气。白天总是比往常还要短,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