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谕旨,开始彻查这件事儿,礼部尚书也开始彻底的慌了,每日在府中都唉声叹气的。
纠结再三他来到了宫中。
舒敏儿一听父亲来找自己当下便知道了礼部侍郎的来意。
见舒敏儿犹豫云焉试探的问道:“娘娘,要不……奴婢找个理由让您父亲先回去?”
舒敏儿还在犹豫,听到这话眉头紧蹙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摇摇头继而输眉冷笑:“罢了,让他进来吧。”
“可是娘娘,大人这次来一定是为了您哥哥的事情。”
听到哥哥这两个字,舒敏儿的脸色骤变,眼神凌厉的看向云焉,云焉胆战心惊的低下头,赶忙说道:“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他……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怎么能够得着是娘娘的哥哥。”
这话一出舒敏儿的脸色这才恢复了过来,冷笑一声,全身像是电打了一样,抖动了一下:“哼~就算他真的是为了那个私生子而来本宫也不一定买账。”
“从小到大,要不是这贱妾在父亲面前搔首弄姿,搬弄是非,我的母亲也不会那么早的撒手人寰,如今恐怕也能想上一些我的福气。”说着,舒敏儿的眼底浮上了淡淡的雾气。
片刻之后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倔强的昂起头来,恢复了往日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冷冷说道:“让他进来吧。”
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脚踩在地毯上摩擦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可以听得出来,那脚步声很沉重。
见到舒敏儿第一面礼部尚书似乎已经忘了行礼,迫切的眼神显漏着他所有心理。
他身子向前微微倾斜,手悬在半空,片刻之后,这才收敛住激动的情绪,欠身微微作礼:“皇后!”
舒敏儿仍然是一副不紧不慢,漫不经心的姿态,淡淡的说道:“平升吧!”
见舒敏儿的态度如此的冷淡,礼部尚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舒敏儿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比往日更加苍老的男人,只见他整个人比往日消瘦了一圈,以往绷得紧实的衣服,此时空悬在身上。
脸颊消瘦的没有一脸血色,暗黑的皮肤想的更加的苍老无力。
舒敏儿忍不住内心的感慨轻轻唤道:“父亲!”
这一声轻唤,让礼部尚书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他动作缄慢的轻轻的擦拭着,更加显得他的苍老。
片刻之后礼部尚书他舒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舒敏儿,只见他眼圈乌黑,整个眼珠洼了下去,更加显得他的苍老。
舒敏儿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接着只见她拍案而起愤怒的说道:“真不知道那贱妾生的贱子有什么好的,往日里我看他没少仗势欺人,如今这下场都是他罪有应得,父亲为何要为他哀毁骨立?”
听到这话礼部尚书兀的抬起头,眼神中是无力解释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他的头慢慢低了下去,眼神中的光亮慢慢暗淡了下去:“自古养儿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接待,皇后,您总不能看着舒家从此断了香火吧。”
“父亲!”舒敏儿的语气中带着不甘的愤慨:“哼~不是敏儿不帮他,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只是敏儿心有余力也爱莫能助,所以父亲我劝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那么任由谁……恐怕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舒敏儿说的十分坚决,一字一句都重重的击打着礼部尚书的心,他眼中的光芒更加的暗淡了,就像是暗夜里的流星越来越远越来越暗。
“敏儿!孩子!我的孩子!看在……看在我是你父亲,你是舒家后代的份上,你就帮帮他吧,帮帮父亲吧。”
“父亲!”舒敏儿眉头紧皱,看着礼部尚书对自己低声下气她又何不心疼,可是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对于杀母之恨她是断然不能忘确的。
只见她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冷笑一声:“哼~帮他?做梦也不要想,虽然我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在我的心里也有亲情,也有感情。”
“只不过这份感情,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便随着母亲的离开,哪个孩子不希望拥有母爱,哪个孩子不希望拥有天真烂漫的童年,不希望躲在自己的母亲怀中。”
“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短暂,短暂的我还没有享受便已经从我的只见划过了,甚至……甚至我都没有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溜走了。”
“所以父亲,不是敏儿不愿帮他,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也算是给我一个不用出手便得来的报仇的机会吧,所以我又何必要帮他呢。”
说着舒敏儿哈哈冷笑了起来,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神中放射出仇恨的目光:“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他是舒家的香火,可是母亲呢?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就应该不明不白的死掉吗?而他~就因为他是舒家唯一的子嗣,我就应该忍辱负重去帮他吗?笑话。”
舒敏儿的决绝是礼部尚书来之前早就已经想到的,所以,不管舒敏儿现在是什么态度,都是他预料之中的,此刻的他反应并没有那么的激烈。
他的头重重地低着,眼神黯淡无光,眼底就像是有一团乌云,许久之后他才幽幽的开口道:“可是……你是他妹妹。”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就像是那她那原本烧的熊熊烈火之中又加了一把油,使那愤怒之火烧得更旺了。
“住口。”只听舒敏儿厉声喝到,这是礼部尚书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虽然舒敏儿天生傲慢自以为是,但是对礼部尚书却一直保持着孝道之理。
见舒敏儿态度坚决,礼部尚书的心也一点一点的灭下去,他的眼神更加的暗淡了,整个眼睛就像是黑夜一样没有一点光亮,整个身体弯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