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兴奋的拍着手,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刚还说着花糕,这会子花糕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舒敏儿见他开心,兴奋的拍着手,身体一跳一跳的,他也配合的笑着:“想吃吗?”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馋意,丝毫没有半点掩饰,小孩子的单纯和天真尽显在他的脸上。
而就是这样的简单单纯,没有丝毫的掩饰,让舒敏儿的心触动了。她自问道她在做什么?面前还是个孩子,他还这么小,可能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和他一样单纯简单的人。
对他的好也是那么的纯粹,可是他怎么能想象到大人的世界,言不由衷,虚情假意,这些是他完全不懂的。
她突然缩回了手,把那花糕藏在了背后,小安以为舒敏儿是在和他玩游戏,咯咯的笑着,似是在想尽办法的讨好,已得到她手里的花糕。
“姐姐,你背后是什么?”他明知故问道,又似乎是在提醒。
舒敏儿没有回答,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矛盾促使着她狠不下心来,究竟是给,还是不给?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小安呀小安不要怪我。”
“人都是自私的,要怪就怪你生在了这将军府,生在了这个复杂的环境。”
小安的馋意更甚,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后,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罢了,她下定了决心,从身后拿出了那花糕。
“小安,给。”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包纸尽量避免里面的碎屑不要胆漏出来,她拿出一块递给小安,那花糕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粉末,若是常人,一定会以为是它本身自带的粉末。
可只有她知道,那是她事先往里面倒入的砒霜。
他的手有些颤抖,可是这在小孩子的眼里已经完完全全被忽视了,此时小安的眼里只有她手上的那块花糕,他馋的舔了舔嘴唇,似是在舔流出来的口水一样。
接着把手往身上擦了擦,这才伸手接过来,舒敏儿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她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小安手中的花糕,看着他慢慢,慢慢离嘴巴越来越近,她感觉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小安把花糕放入嘴里。
眼看着那花糕离嘴巴越来越近,此时如果手再抬一下花糕便会被塞到了嘴里,可就在这时小安突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风筝,风筝……”
说着手舞足蹈,双手不停的挥着,而手上的花糕就在这时适时宜的掉在了地上,舒敏儿的心也就在花糕落地的那一刻恢复了跳动。
她就像是被拉紧的弓箭,在松手的那个刻紧绷的箭弦也随之弹回放松,无力的回旋着。
她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花糕,满脸的不高兴,小安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看到了地上的花糕,小脸委屈的看着舒敏儿:“姐姐,安儿不是故意的。”
他嘟着嘴,眼里似是讨好又似是委屈,她长舒了口气语气虽然很不高兴,但是仍然强装笑容道:“没事儿的小安,姐姐不会怪你的。”
真是小孩子,怎么能识人眉眼揣摩话中的意思,他以为舒敏儿是真的不在乎,于是转头又兴奋的看着天上的风筝,开心的大喊大叫着。
舒敏儿没有得逞,但是也不能再次实施,因为天气越来越晚了,眼看着马上到了晚饭时间,而且此时谭氏也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在谭氏没来之前她已经收起了那花糕,陪了一会便借由累了离开了。
小安兴致盎然,看着天上的风筝兴奋急了,时不时的坐着于放风筝有关的姿势。
天黑了,舒敏儿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情景,她想,如果那时小安吃下了,她该怎么办?而如今他没有吃下那花糕,没有得手的情况下,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也慢慢的越来越深了,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行,她一定要抓紧时间,趁现在安宁公主不在府里正是她掌权府中的好时机。
天慢慢的亮了,晨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淡淡的照了下来,虽然是冬日,可是在晨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完全不属于春日的朝气。
府里的丫鬟们忙碌着,有些在屋内打扫,有些在屋外扫院,谭管家则负责巡视,看看有哪里打扫的不干净,哪里摆放的不得体,哪里因该添置点什么让它锦上添花。
这时一个一个家丁匆匆的跑来在他耳畔小声说道:“谭管家,您到后院去看看吧。”
他眉头皱起看着家丁,匆匆随他来到了后院。
那家丁指着地上说道:“就是这。”
管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像是被勒紧的皮带一样,身上被累出深深的褶皱。
他看了看周围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
管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是昨天的事情了。”
家丁没有答话只是问道:“谭管家,您看这怎么办?”
“这府里因为小安少爷的缘故都不让放这些毒药的,可是这老鼠,看着明显是被毒死的。”
“是啊,而且这周围还有这么多花糕的碎屑,看着似乎……似乎……”
那家丁犹犹豫豫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像这种事情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事儿。
谭管家犹豫了片刻道:“去!把张大夫请来。”
那家丁收到指令转身撒腿就跑,像是遇到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
不一会张大夫似乎是受到了那家丁的影响,提着药箱老远便见到二人火急火燎匆匆的碎步跑了过来。
将军府他来过也有些次数了,见到谭管家自然也不陌生,他先是有礼的欠身做了个揖接着有些慌张的问道:“谭管家,这么着急唤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儿?”
谭管家面色凝重的看向地上,张大夫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一滩食品碎屑旁边躺了只硕大的死老鼠。
可以看得出这只老鼠是被毒死的,而且毒性非凡,否则这么大的老鼠,一般的肚量怎么能毒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