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夜,雷雨声已经消失殆尽,只是外面的雪片依旧在下,漓悦窝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今夜虽有暖壶,但这被子却依旧很凉。
漓悦起身裹了件白色披肩,毛茸茸的暖意让漓悦稍微好过了些。
漓悦带着暖壶来到了白玉的住处,白玉此刻的帐篷内还亮着烛光,看上去是还没休息。
白玉看见帐篷外的影子说道:“王妃娘娘有事就进来说吧,白玉还未准备歇息呢。”
“好。”
漓悦进来,白玉给漓悦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漓悦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脸皮厚,不知为什么遇见百里渊以后,干什么事都害羞。
想了想漓悦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所想,“我想去前阵营。”(这里的前阵等于前线。)
“前阵营?不行,王妃那边太危险了,王爷打了这么多天都没回本营,这就足以说明对方不弱。
要是此时送您过去,恐有不妥。”白玉是真的有些担心漓悦。
她的脸色好不容易红润了些,要知道前阵营比这冷的多了。而且,打打杀杀的万一吓坏了她怎么办。
前阵的营内肯定都是血腥味,她能受的住那种味道吗。
漓悦坚定地看着白玉说道:“此番我是一定要去的,阿渊现在需要我!”
她坚定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威严。
白玉很仔细的考虑到漓悦的身体状况。看着他皱起的眉头。
漓悦继续说道:“阿渊是个倔脾气的人,不管是小痛还是大伤,只要能止住血他就不会出声,更不会请什么太医来看。”
而且,也许上了战场她也会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毕竟历史的军书她看过不少。
白玉由于再三也抵不住漓悦的一声‘阿渊’。
确实综合实际来看,漓悦并不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医术说不定会在重要的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这仗都打了半个多月了。
王爷在那边肯定缺水缺粮,正好他们这次去可以全都带上。
想到这,白玉便同意了。
漓悦见目的答道便回自己的营帐了。白玉还在继续研究自己的军事部署。
其实此刻没睡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百里炎,他悄悄的扯开一匹马朝前走去,来来往往站岗的士兵也不敢多管闲事。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是想回京,百里炎还特意的嘟囔着:“哼,本王下次再也不要来这了!哼。”
这士兵一听,对百里炎何止是不敢,现在从不敢已经规划到不屑了。
谁都知道皇上偏爱这位弟弟,大家对他也只有做到装作看不见了。
当走出军营时,站岗的两个小士兵本是好意想要护送百里炎离开,谁知百里炎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们,一阵乱骂就离开了。
身为王爷,那些士兵对他真的是除了惧他王爷的身份,怕是其他的都没有了。
百里炎亲手毁了他在这些人眼中的形象,从军这条路她是在无望了,这也成为了百里奚日后与他疏远的重要关键。
离开军营后,外面有一蒙面人正在等着接应百里炎。
百里炎看了眼此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谁也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哪儿,但是暗处的人却暗自高兴,自家的王爷似乎找了一个不错的替死鬼。
次日,流云在百里炎的营帐内没有找到人,他问过了昨晚守夜的所有士兵才知道,百里炎居然趁着他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在流云看来,百里炎一定不是回京去了,他心高气傲,昨日被那番羞辱,今日他若是不找回自己的面子又怎么离开。
更可疑的是,百里炎离开的时候居然没有叫上他,如果是回京又怎会故意甩开他。
是他大意了,为今之计就是先回去禀报主子,百里炎现在很有可能在做一件蠢事!
来不及和白玉告别,流云匆匆就骑马离去。
白玉也无暇管他们之事,清早,白玉就准备好了马匹和将士。
外带那些水和粮食都已经全部备好。
就在小兰准备扶着漓悦的时候,漓悦躲开了,还是那句“我不喜欢被外人碰。”
小兰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僵在空中,她委屈的看着白玉,希望白玉能说句公道话,谁知白玉只是瞥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有跟你说过,不允许带香袋在身上的吗。
你就不用上马车了,跟在后面的队伍里走吧。”
小兰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自己面前驾过的马车。她心里怨恨白玉不懂怜香惜玉,却不想想自己为何要带这么浓郁的香袋。
小兰对香袋其实了解不多,因为这是主子赏赐的,所以她才时长带在身边以示忠诚。
小兰愤愤不平的站在队伍中,跟着一群老男人的身后,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漓悦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我是在仗势欺人吗?”要是按正常来说的话,她嫌弃小兰的模样白玉应该是看的出来的,他们相处的时间应该比自己多,为什么白玉不说她而是训斥小兰呢。
白玉笑了笑回答道:“王妃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就她那么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
一个丫鬟而已,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有什么好不平衡的。”白玉对小兰的这种行为很是不屑。
要不是王爷说她还有用,哼,他早就把她解决了。
“呵呵,我发现你还是提到某人的时候最可爱。”漓悦说的这个某人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一说到某人,白玉的眼睛都亮了,白玉努了努嘴像个小孩子跟妈妈抢嘴是的不肯承认道:“我才没有,那家伙才不值得我这样。”
漓悦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惹过白玉,不过“呵呵,我发现你还是提到某人的时候最可爱。”漓悦说的这个某人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一说到某人,白玉的眼睛都亮了,白玉努了努嘴像个小孩子跟妈妈抢嘴是的不肯承认道:“我才没有,我最讨厌那家伙了。”
虽然话是如此,但漓悦很确定,白玉只要是碰上意蕴,啥原则都不是原则。
漓悦满眼笑意的回到马车内。
京城内,流云怕自己太慢,特意飞鸽传信给百里奚。
回去之后,他要先去接受惩罚。没有看住炎王,这是他的一大过。
而宫内,养心殿内,子竟接过飞鸽拿下书信。
子竟打开书信,不想竟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子竟的脸色有些难看。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子竟皱褶眉头说道:“炎王跑了,但是他并没有回京城,而且还特意的甩开了流云。
我怀疑,他可能有帮手。”
以炎王的脑子和能力,他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的从流云身边溜走。
百里奚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满脸的累意掩藏不住。子竟心疼的给百里奚揉了揉太阳穴。
百里奚刚登帝位不久,所有的事全都一起涌了上来。
有一部分支持百里祁的人到现在还在私底下来往。这奏折上每次写的都是申请银两。
他们是想把国库亏空吗!
这几天,百里奚经常和子竟微服出巡,为的就是拿到那几个支持百里祁大臣的把柄。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很大一部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亲爱的七弟居然想给他捣乱!
百里奚不拘言笑的说道:“子竟,你说若是这次四弟中了敌人的圈套,我是不是应该废了七弟呢。”此刻的百里奚哪里还有对百里炎的半分情义。
“太轻了,子竟觉得杀他一百次都不足以。”子竟冷冽的神色毫无一丝对百里炎的情分。
原来之前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就连那些感动都是装出来的。
百里炎其实骨子里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可惜脑袋不会转。百里奚很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会给自己免死金牌,只是因为百里炎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登上帝位。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百里奚的心里竟然曾有那么一丝觉得他们真的是兄弟,若不是父皇死的那日百里渊的相告,他断然不会在第二天对百里炎表示的那么冷漠。
他一直以为的兄弟竟然和自己的敌人有私下往来,看来这只小兔子倒是装的挺像。
“唉,我曾有那么一刻以为他是关心我的,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之极。
明面上说是想要帮我守卫百里国,可实际上呢,他却处处在比较衡量。
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了,我居然是因为四弟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呵呵,我都觉得有点可笑。”百里奚与子竟单独相处时从来都不会自称为朕。
百里奚现在最相信的除了子竟外,估计就剩百里渊了。
子竟也没有想过,这位跟在奚儿身边长大的小男孩竟然会是这么一种人,那种无奈的撒娇竟然也是装出来的,想想你就会觉得跟这样一个人相处有多可怕。
子竟还记得那天,也就是登基之前,渊王突然拿了一沓信丢给了奚儿。
那天百里奚本是无意翻了看,结果却翻出了一个大秘密,这些书信都是百里炎和百里祁私下来往的信封。
没想到这些信封竟然全部到了百里渊的手中。从前他虽然和百里渊因为父皇闹得很不愉快,但百里渊从未对他说过谎。
所以即使他心里有些芥蒂百里渊,但只要是百里渊说的他都会相信。
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从小跟在屁后头的跟屁虫从不对自己讲真心话,一直跟自己表面上不和的却总能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帮助自己。
果然,皇家是个危险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他要开始专心对付百里祁的。
“告诉流云,今天的罚他不用领了。”百里奚淡淡的说道。
子竟清然一笑道:“我们家奚儿还是蛮温柔的吗。”
“闭嘴!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懂。”
“……”你到底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