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痴痴的看那幅画,程素素走到旁边来,以为我有什么鉴赏水平呢,饶有兴趣的等我评论。
“素子姐?”我突然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声。
她马上一愣,这大概是她的小名,或者是一个艺名,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会知道?
见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指着上面道:“那是我母亲,那个是强子吧?”
“啊,你,你难道是那个小泥鳅?”她吃惊的叫了起来。
镇定的程素素惊讶的几乎花容乱颤,小泥鳅是我母亲平常叫我的,不是小名,是一个带有溺爱的又怪我淘气的叫法。我没想到这里可以遇到小时候萍水相逢的人,感觉非常奇妙。
她突然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高兴的叫道:“这下好办了,我有办法了……。”
我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发现她有热情拥抱的冲动,就主动抱了上去。她迟疑了一下没有推却,头伏在我肩膀上,安静了好一会才道:“做梦也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太好了……。”
这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故事,当时初中生程素素带不到十岁的程强外出写生,不知他们怎么搞的,程素素在附近画画,那程强就自己玩的走丢了。
程强迷路了,完全找不到姐姐很着急,在田地间瞎跑乱喊,我母亲正好带我在河里抓泥鳅,发现了他,就让他跟我玩抓鱼,去帮他找姐姐。
那时我才八岁,知道他叫强子,她姐姐叫素子。
后来我母亲找到了程素素,她也在找弟弟,以为弟弟跑进山了,吓坏她了。她都准备报警呢,十分感谢我母亲帮忙,就特意要画我们在一起的画送我们。
旁边有个石拱桥,对面是小树林,我们这边是油菜花地,满地都是黄花很漂亮。当时程强玩的很开心,都不想走了呢,程素素答应还带他来,俩人才离开的。
这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也可以说可有可无的记忆,没想到她回来又重复画了俩幅,一直挂在墙上。
过了好一会,我都不想放开她,抱的死死的,她的画让我想起母亲了。俩人由原来加速的心跳恢复到一种默契的平静,觉的这样的拥抱是久别重逢那种,很好。
她喃喃道:“真没想到你是那个小泥鳅,难道真有什么缘分,那时我才上初中,时间过的好快啊。”
“就是太快了,要是停在小时候多好。”我也感慨,当时我母亲见我们投缘,特意多玩了一会,成全她想画一幅画记录的心愿,画成后送给了我们。
“其实,我跟强子后来找过你的,但周围好几个村子,问了一下没人知道谁叫小泥鳅。”怀中的程素素说道,似乎非常庆幸这次重逢。
我放开了她,她的画挂在这里,自然看到就会想起来。而我一样,保存那张画难免要想起他们,不过,那时的程素素比现在瘦的多,带有清涩感,是一种纯纯的漂亮。
她想起了重要的事,马上拨通了电话,用激动的语气跟对面的人说话。
“强子,你想不到吧,我找到小泥鳅了。”
“真的,他在哪?”那边迟疑了一下,发出一个惊喜的声音。
“你们俩不打不相交,他就是五中张扬,天堂战区有名的枪神。”
程素素很明显在竭力化解这段恩怨,包括安顿我住在偏远的这里也是。但对面出现了长久的沉默,似乎刚才的惊喜不在,久久不回话,最后自动挂了。
“喂,喂,你咋不说话啊?”
程素素失望的楞在那里,听着手机的盲音一脸焦急。程强的意思很明显,家族的计划不能变,照杀不误。过去那点些许交情,根本打动不了已经长大的他。
其实,包括我都是因为程素素的关系,才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的,一见他变得这么冷酷,这时也火了,不由的发出冷笑。
“素素,不要白费心思了,天堂世界其实清洗的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要看他们现在风生水起,迟早会众叛亲离的。”
这是华夏几千年历史总结出来的经验,时间会验证一切。
“我在劝劝他,他小时候很听我话的。”
程素素不甘心,咬着嘴唇又要拨通电话,我拦住了她。发现她眉宇间有解不开的疙瘩,快被这事压垮呀。那程强不止是针对我一个人行动,那些学校的叛逆学生,他都要一个个征服。
估计程素素背后承受了很大压力,她是警察,却看到自己家的人游走在法律边缘。
“不要劝了,顺其自然吧。”我一副无所谓的劝她。
已经打定主意,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难道你要接受他的挑战?”程素素紧张的问,不由的抓紧我的手摇,明显在求我不要。
我无奈的冷笑道:“我都不敢上天机阁平台看看,大概已经不由我了。”
骂战是双方的,很多人参与,并不是我跟程强俩人之间的事。就算我罢手,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能说他们失德结怨太深,一些沉默的人们爆发了。
“我管不了别人,但你绝对不能去,最近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直到事情过去。”她终于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她要软禁我?阻止我十五号上天堂战区,虽然还有三天,大概这一刻开始,我就没有自由了。
但她为了自己弟弟的安全,有没有考虑我做了缩头乌龟,以后怎么混?这搞得我想生气又无法生气,不生气的话又摆不脱她的控制。很明显,她也玩了点心机,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却把我弄在她的控制范围。
想清楚来龙去脉后,我无语道:“素素,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这样一来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名誉就没有了。”
“你的名誉重要,还是命重要,就算你赢了这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在跟一个家族斗,你斗的了吗?”她一门心思想说服我。
“就算斗不过也不会退缩,我一贯如此。”我倔强道。
她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枪神在江淮城战区是一个不畏惧任何势力的异类,说孤胆英雄也不为过,突然在程家人面前低头,程家会水涨船高,而我却不被人看好。
“你根本斗不赢的,我知道你是小泥鳅后,决计不会让你送死的,就老实呆着吧。”
她不在跟我斗嘴,把我按的坐在沙发上,示意我不要乱跑,她出门要买东西。
我只好坐了下来,她想方设法化解不了,就准备来硬的,劝解不了程强就软禁我,恐怕是早就计划好的。我呆呆的坐了会,自己朋友不少也不多,有些朋友可以割舍,但她不行,决定耐心的跟她解释。
半小时后,她拎着大包回来了,都是吃得用的,包括牙刷毛巾之类都是俩份,看情形她要一直呆在这里当回狱警了。
“你这是……。”
我进了卧室不满的躺下,随她外面折腾吧。她一者为了我,二者为了她弟弟,我不想这个时候太刺激她。
不自觉的又打开了天机阁论坛,赫然发现出现了新的变故,有人代我接招了。在程家强烈的武力威胁下,有人带头出来表态,说十五号八点会准时赴约,届时将对三中校园内程家会的人格杀勿论,发帖人居然是碧落。
帖子是这样写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叱咤中等任务的枪神,怎么可能被你们这些小屁孩吓住?他不愿跟你们一般见识,但我看不下去了。敬告各位程家会同学,好好读你们的书,如果想为人类做贡献,想成为天堂世界那些被清洗的人,尽管来吧,届时将格杀勿论。
看到后,我稍微有点感动。
但这简直是毫不客气的恐吓,后面跟了不少学生骂贴,说有胆量来,连先奸后杀的话也说出来了。
战区给了大家相同的体格,学生们只要头脑够灵活就不输大人,这大概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地方。而且,有一个不好的特点,出来一个反对派帖子,程家大量的骂帖子就跟上了。
估计碧落忍不住出手发帖,被学生们骂的吐血。
而张杰没有什么反应,他跟程素素的关系特殊,注定不方便插手。
买了不少零食的程素素坐到床边来,放下一堆让我吃。以为我在发帖跟他们骂战,发现了碧落的帖子,一个口气很像是高手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啊,现在是息事宁人的时候,她怎么挑事呢?”她不满的自言自语。
我到现在不发一贴,就是想看了她的态度再说,而且,担心发生类似五中的惨剧,自己不想带那样的帽子。
“你真的不认识她?”我好奇的问,还以为她是知道的。
“没听说过,这应该是天堂里网人名字吧,我哪会知道。”程素素懊悔道,一边说一边点开她的手机查看。
人家碧落就发了一贴,下面骂的人马上几万条,当然,很多人一直在重复的骂,变着花样的骂。
既然她不知道,我自然不挑破,碧落一定有个现实的名字,包括我都不清楚。这个女人可是程素素最大的情敌,有这样的机会,谁知道她会闹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