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踩车顶的帅气年轻人伸出头破口大骂,大家这才看清他的打扮另类,显然不是寻常的主。最直观的感觉是他喜欢蓝色,不止穿一身蓝色西装,连头发都是天蓝的,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披肩发闪闪发亮。
这种类似于摇滚歌手蓄发的非主流打扮,让我想起一头紫发白西装的周一帆。
但坏他车的匪徒已经远去,那年轻人追不远就停下,谁都能够看出,他追的那几步尽管不慢明显是普通人,追上去说不定是找死呢。
敢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抢劫的,自然不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认为没人能够拦住他,有势不可挡之势。
“太嚣张了,这样下去其它天堂会员都会受影响的。”
我本来不想管,可偏偏要路过这辆大巴车旁,就将一位学生挤开,把他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椅子上,看中时机突然从窗口探出身。
“哪里跑。”
书包袋子迎风飘扬,却正好把那匪徒的头套住,拿捏的分毫不差,如同上吊一样把那人挂在车窗外,一阵扑通。
偏偏大巴车这时启动,可以向前移动一段距离,那人被挂在外面双手抓住喉咙处,俩腿乱蹬,在很多人注视下,非常凑巧的来到那些追来的司机附近。
“打他啊。”
“弄死这抢劫犯。”
“把我车顶都踩坏了,该死的。”
这嚣张家伙几乎踩了几十辆小车车顶,很多司机敢怒不敢言,可一见他吊在大巴上被带回来,纷纷取了车里的工具,上来就是一顿暴打。
但那人相当彪悍,光是乱踢的双脚就让很多人无法近身,有人不小心中招,当场痛苦不堪,此人之威可见一斑。
“你快放手,要不他会被你勒死的。”
不知何时,白亚男出现在我身后,惊愕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和担心。公安局应该给我颁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奖,但她又为我多管闲事担忧。
按理说,平民有制服罪犯,正当防卫的权利,但没有处死罪犯的权利,我要是不放手就是公然杀人。
“好吧,我听你的。”
这里可不是小小的江淮,是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的大都市,中华城的政治经济金融中心,第一大人口城市,大的事件几乎牵动中央的神经。
我双手发力紧紧的拉着书包,感觉那人就快缺氧导致昏迷,乱踢的双脚明显无力,突然松手,那些不敢靠近的司机们觉的有机可乘,一拥而上。
外面打人声混乱,我的手一松,转眼掉下去的抢劫犯被大家踩在脚下暴打,如同乱刀砍人,鲜血飞溅,引发很多人尖叫,包括受惊的白亚男。
其中一些人用的铁扳手砸人,而那个一尘不染的蓝衣发少年赤手空拳过来,挤进去擂了一拳退走。
他无意中抬头,其实是有意装自然,大概在寻找把抢劫犯吊在外面的高手,却正好跟我凝视他的眼神对上,俩人短暂的盯了几秒,交流出异样火花,都是心头一颤。
我紧盯着他,眼帘不由的收缩,心头一阵狂跳。
蓝发青年看见我眼中那点诧异之光后,突然心虚,自然的错过视线,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
“警察来了。”
很快有人喊住手,几十人一哄而散,地上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已经死了,是谁刺死他的?”
俩个全副武装的年轻警察检查后,发现匪徒胸口有一个非常细的伤口,就像长针一样穿过心脏,一击毙命。
俩位警察抬头查看,大巴上的玻璃窗已经全部拉住,上面每个人都是跟他们无关的木然神情,而有秘密杀人者混在司机中离去。
法不责众,在说没有证人和证据的话无法定罪,正好交通堵塞,不能把这些司机全部带走检查。
事件在他们用报话机向上级反应后,不了了之。
“那小子狠啊!”
我心头不由的狂跳,正是那个穿戴整齐,一身蓝色西服开一辆咖啡色小车的帅气年轻人下的手。
也是他故意不让匪徒踩车顶的,他过来以后不是泄愤打人,而是钻进去向匪徒的胸口擂了一拳,马上假装被人挤出,惺惺然离开。
但那一拳之中,袖口里必然藏着机弩利器,快速的伸出返回。如果我不是受008号芯片扫描存储,难以捕捉那稍纵即逝的金属星芒。
直到警察说人已经死了,我才寻找记忆中那些不正常的地方,怀疑到那个匆匆跟我对视一眼的年轻人身上。
警察来的时候,凶手已经不在现场,我看得心惊胆战,觉得海市的水很混,如同解放前的大上海,藏龙卧虎之地。
“看清楚了吗?是谁下的手。”背后的白亚男过了惊吓期,发抖的问。
她在车厢中间站着,根本看不到那个年轻人下手。外面太乱了,到处是人到处是车。
我本能的摇摇头,短时间决定不举报这个杀人犯。我本是装逼高手,最擅长伪装,那蓝服年轻人还嫩了点,被我看破手段。
回头间,发现白亚男微微发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目睹打人的一幕,可怜她一路上遇到三起惊吓事件,我不由的拉住她的手,扶她坐下。
“是晕车吗?”我猜测的问。
“不是。”
白亚男锁眉,脸色苍白,用手不住的扶满头大汗的额头,其症状初看像晕车的。问题是这大巴停下好久了,就算晕的话一般在中途才有可能。
看到她沉浸在自我的痛苦中,我没心没肺的开玩笑:“终于受不了吧,外面世界很乱的,你一个人在外有危险,还是家里安全。”
随便的一句建议,却把白亚男说的微微惊慌起来,很可能家里人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她急忙抬头申辩:“我不能回去,这工作半途而废太丢人。”
说完这些,她突然觉得为何我也劝她回家?露出疑问的闪烁眼神来,我自然是若无其事样子,不去跟她眼神对视。
当她看出我有意避开,笑容变得无奈,心知问题出在哪里,轻轻怪了一句:“你这人真坏,是你告诉我父亲的吧,我就说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我知道她迟早会问清楚来龙去脉的,也没有回避,劝说道:“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考虑一下了。”
她来不及继续怪我,马上,又要捂住嘴想吐。
“你是不是晕血?”白亚男低着头点了几下。
她一般情况不晕,可看着一个人被打死,不止是她,车上很多人都感到不适,恐怕是一生噩梦。
我抓起她纤细的手,在她掌心的劳宫穴上按摩了一会,发现效果不大,之后,又换了位置,双手点在她太阳穴轻揉起来。
非常令人宽慰,她居然没有拒绝,没有觉得这样做欠妥。
大概她意识到,来自我的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包括向她父母建议重视她的安全问题。
但是很快,我精神高度集中,手指高度颤动,不到几分钟白亚男明显轻松不少,但那种羞人的痒感又来,她慌乱的拿下我的手。
她的心又在砰砰跳,此时此刻,她在也装不下去,头低的很厉害,脸颊早就发烧了。
我不由的偷笑,看出白亚男没怎么跟男人相处过,接触方面恐怕就更少了。她头也不敢抬,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扭扭捏捏。
大巴车一动,俩人不由的晃了一下,白亚男羞红着脸抬起,那忸怩之态简直美极了,让我看的入迷。
这时,我要是亲吻她的白洁额头是绝对可以的,可奇怪的很,当一些喜欢向真爱转化时,那些龌鹾念头没有了,多了许多理智的拦路虎。
适可而止吧,跟非正常女生交往,往往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已经在艾丽刘晓霞程素素身上深受其害,不想节外生枝。
半个小时后,大巴进了海市第二汽车站,我的出差算是告一段落。按理说没事的话买张汽车票或者火车票回家,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车,如果马上启程,昏沉沉的脑海受不了。
当大家的皮箱都取下以后,只带一个黑色公文包的白亚男到了我身边。
“你准备去哪个武校报名?”
她问的我一愣一愣,这车上是有一部分人要去武校报名的,我也是那样的借口,可并没有真去报名的心思。
被她这么一问,搞得只好敷衍几句。
“还没有想好,只是来看看。”
“那我帮你推荐一个吧,我表姐她们那个学校就不错,有个熟人总比你自己找靠谱。”
不由分说,热情的她就带我出了人流涌动的汽车站,一位将太阳镜提到额头的时尚美女,正靠在一辆白色跑车旁边优雅的望向这里。
我顿时眼前一亮,唯恐丢了什么好的观赏机会。
只觉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口密集的流动着,但不妨碍大家发现这里有个美女,而且不是普通美女,无论时尚的休闲装打扮,和精致大方的相貌都超一流的惹眼,几乎所有人远远就发现她,不住回头打量。
“古丽。”
白亚男唤了一声,对面靓丽的女子看过来,马上笑脸盈盈,活力满满,眼含秋水,笑容甜美。
我有点昏昏沉沉,没想到她的表姐也是美女,看年纪二十出头,大方知性。她身着黑色露肩上衣,搭配白色开衩裙,半披卷发,脚踩黑色细带高跟鞋,整体造型简约干练,精致优雅。
我有点腿肚子发僵的走了过去,那个肤色白嫩的古丽已经从白亚男的身上转向我,发笑着问:“你捡的凯子对你到是挺关心的,他把你出卖了,老舅一直打电话催呢,要你马上回京都一趟。”
兴冲冲的白亚男顿时哭丧着脸,重复问道:“你说的是马上?”
“对,就是马上,你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把他们吓坏了,这车都给你准备好了,要你马上上路回京都,刻不容缓。”古丽轻松道,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白亚男犯愁了,没想到刚下车又的起身,她为难道:“起码让我在姑姑家住几天吧?”
古丽笑着摇头,看了我一眼打趣道:“你不是想了姑姑,怕是粘上人家小帅哥不想回家了吧?”
“哪有,”白亚男红着脸扭捏着,一副欲盖弥彰道:“萍水相逢而已。”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明显不自然,是个人都能够看破。
“你看你衣服都破了几个洞,这脖子上是怎么了……,还是赶快回家解释清楚在说吧,要不舅妈他们觉也睡不好。”古丽正色道,似乎没得商量。
白亚男懊悔了一阵,父命不可违,只能准备回家一趟,同时把我托付给了古丽,吩咐帮我找一所武校。当着古丽的面,她似乎不敢表示的太热情,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上车走了。